第 12 章-《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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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撞了一下:“哪里有……”

    他用指腹轻拨弄她红肿的下唇:“还不承认,刚刚明明在偷看我。”

    还不止一眼。

    “呃,你不是在认真工作吗……”

    他很得意:“那么明显的暗送秋波要亲亲,不满足宝贝的小嘴我怎么能专心工作。”

    “……”

    臭不要脸,明明是自己想亲她……

    所以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也都是装出来的?

    斯文败类。

    重新回到办公室,郑尔再看他戴上金丝眼镜的侧脸,原先的禁欲不可亵渎的气质通通烟消云散,面前坐着的就是头披着斯文外衣的色狼,斯文败类不过如此。

    日子不慌不忙地过着,两人的恋情总体进展顺利,偶尔有摩擦也是她被惹得不耐烦了,气冲冲地拿来撑衣杆抽他一顿泄愤睡醒就忘,而后者依旧死性不改。

    该骚还是骚。

    虽然住处离得不远,但并不是每天都能见面,郑尔虽然朝九晚六有双休,可苏淮的工作大部分时候都很忙,他发过来的晚安里,最晚时有深夜一两点的,好在一段时间忙碌后会有短暂的缓冲期。

    这一天是周六,两个人惯常地去电影院看电影,出来后正打算去正阳路吃宵夜,车子开到半路他接了个朋友打来的电话,对方在金色时代的包厢开了局让他过去玩。

    确实有段时间未见,征询过郑尔的意见后苏淮驱车前往。

    郑尔跟公司的同事们去过一次金色时代,大家都是正常的唱歌点酒,虽听说过这边有点小姐陪酒的服务但并没真的见过,进包厢看到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时压根没多想,是坐下后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根本不像情侣之间相处的台词,倏忽反应过来那几个女人是金色时代的小姐。

    包厢里还有自己带了女伴过来的,她估摸着苏淮可能是全场唯一一个带女朋友来夜总会的,因为进门时他遭到了全场人的无情嘲笑,大意是妻管严怕女人之类的,他乐呵呵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然后挨个儿嘲了回去。

    一群没老婆疼的单身狗。

    郑尔向来不善交际,更是受不了他的一脸得瑟贱样,一胳膊肘顶撞他胸口想让他闭嘴,后者却浮夸地龇牙咧嘴嗷嗷惨叫,四周的起哄声愈大,可见都是蛇鼠一窝半斤八两。

    她臊红了脸急得只想钻地洞里,苏淮把人搂进怀里藏着笑骂众人,此起彼伏的吹哨声愈响。

    她太容易害羞了,小手拽紧他的外套,脑袋下意识往他胸口拱,又是娇娇小小的一个,此刻的举动看在外人眼里就是在撒娇,苏淮得意开心得不行,知道她皮子薄,在包厢里全程也都守着她。

    因着包厢里的情况超出郑尔的接受范围,其他人她也都不认识,全程也就只能紧跟着苏淮,他打麻将时她就乖巧地坐他旁边,后者一手掐着她的腰趁机摸了个够本。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不适应,苏淮没在里面呆多久,露个面打了几圈麻将后就拉着她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背靠座椅瞧着是在走神,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苏淮在开车,快速地暼过来一眼,说话没了惯常的逗趣:“抱歉,他们今晚玩得有点疯,下次不会了。”

    念大学时认识的一群狐朋狗友,都是本城家境优渥的富家子弟,玩起来一掷千金但也闹得够疯,苏淮没敢告诉她,今晚顾忌着她在的缘故场面已经有所收敛,可即便如此还是刷新了郑尔对“玩”的认知。

    “你们经常这样玩吗?”

    他面上淡定冷静地回:“没有。”

    郑尔转过头定定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侧脸,肯定的语气:“你撒谎。”

    她又转回去目视前方,声音听不出情绪:“苏淮,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卧槽,苍天可鉴我是清白的。”

    他动唇低咒一声,无比后悔今晚带她过去,又听她问:“你有没有叫过小姐?”

    他全身一绷,赶紧表忠心:“绝对没有,我指天发誓小小苏还是童子鸡。”

    她没说话,往常他要这样油腔滑调人早就炸毛扑过来打他,像这样安安静静的他才是着急,心一横豁出去说:“你要不信我现在开车回去,你挨个儿问行吧。”

    他痛苦地皱着张脸,没嫖过是一回事,这一回去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二十六七岁还没性生活的可怜虫了。

    为了哄女人他这牺牲可真不是一般大。

    他打转向灯要调头,郑尔有气无力地阻止:“不用了,我信,刚刚在想事。”

    苏淮当即松了口气,眼角余光观察她的表情,下一秒又嫉妒心起:“在想什么事?”

    竟然在跟他相处时走神。

    “念书时候的事情。”

    他插科打诨:“是不是感叹多年后我还是英俊潇洒。”

    郑尔由衷地评价:“一如既往的屁话多。”

    “……”

    “你自己没叫过,那别人塞给你,你是不是也没拒绝?”

    怎么又绕回这一茬,苏淮苦着脸一个头两个大,把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清了清嗓子避重就轻地答:“说过几句话,但绝对没滚到床上,我对天发誓,连嘴都没亲。”

    说完后沉默,等她的反应。

    郑尔盯着他打量,片刻后下了结论:“你在心虚。”

    小兔子今晚借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苏淮脸一僵心里连连发出卧槽,面露焦急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接话,又听她说:“下不为例。”

    这就是不跟他计较了,他渐渐放下心来:“谢女友大人不杀之恩。”

    感恩戴德的狗腿嘴脸,郑尔扭过头去后脑勺给他看,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苏淮舒口气,缓缓跟她说:“有时候客户硬塞不方便拒绝,都是逢场作戏,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闷声问:“那以后呢?”

    以后再有硬塞的情况怎么办。

    他轻笑回:“那是以前,现在基本上不会有了,如果万一有的话……”

    他故意拉长尾音,而后促狭地说:“就打电话让我老婆拿撑衣杆来,谁让小苏是个妻管严呢。”

    她鼓着腮小声地嘀咕:“谁爱管你……”

    “哟哟哟,我又没指名道姓我老婆是谁,天仙你怎么对号入座了,啧啧。“

    “你!”

    无意中又被套话,她气呼呼地转过头来睁眼瞪他,后者吹了声口哨,贱兮兮大笑:“还是想给我当老婆的嘛。”

    “闭嘴,我才不想!”

    “那我去找野女人了?”

    “你敢,不许去!”

    “咦,母老虎,我好怕哦。”

    “再说话抽你。”

    挨打的次数多了,苏淮已经免疫,不怕死地提出福利性问题:“宝贝,什么时候同居,什么时候给个机会解放双手,小小苏太难伺候了。”

    “……”

    郑尔慢了几秒才听懂什么意思,咬牙握紧拳头剜开车的他一眼。

    淫贼!

    撸一辈子去吧!

    找小姐这一茬就这样揭过,郑尔不清楚自己心里是否还在意,反正面上是没再提。

    她想得透彻,都是曾经的事情,过多纠结也没意义,人都是活在当下的。

    平安夜这天是周二,苏淮连续忙了半个多月今晚终于有空,两人便约好一起吃晚餐,之后再去清河路看烟花。

    忙完当天的工作后,她便两手撑头坐在前台等下班,胡梓雨在一旁拆快递,还是个很大的纸盒子,她无聊好奇一问:“买了什么?”

    胡梓雨放下剪刀,面无表情地回:“给自己买的圣诞节礼物。”

    受郑尔刺激,她最近相亲的频率比以前更加积极,就在上上周终于相到个勉强看得顺眼的,本以为可以在圣诞节前实现脱单愿望,谁知道转头人家就发了信息过来说只想当朋友,直白点就是没看上她。

    女人发泄情绪无非就是买和吃,此时她打开纸箱从里面拿出一包小小酥狠狠地撕开,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嚼得嘎嘣脆响,零食袋伸到郑尔面前同时忿忿地骂:“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俩都经常跟对方分享零食,郑尔伸出手去捻起一粒,突然留意到包装袋上的“小小酥”,手指当即一僵,而后嫌弃地把那粒小小酥扔回袋子里,一连抽了好几张纸巾用力地擦手,如同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胡梓雨吃得挺香的,被她这诡异的举动吓得赶紧往袋子里看,没看到什么异常后无语地撇嘴抱怨:“干嘛干嘛,谈个恋爱后连零食都不能一起吃了是吧,见色忘友。”

    郑尔还在擦手,弱弱地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

    她自认为脸皮没苏淮厚,实在是羞于启齿,便说:“反正我不吃这个东西……”

    受他残害,以后都无法再直视这三个字,谐音也不行!

    去他大爷的,小、小、苏!

    ———

    时间来到六点,郑尔打完卡下班正要联系苏淮,后者先一步打了过来,说临时有个会议,估计要七点才能来接她,在电话里跟她抱歉,并保证只今天忙,明天圣诞节绝对不迟到。

    郑尔大概是已经适应了他繁忙的工作节奏,心里除了有点急着想见他的焦虑外倒没什么介怀。

    “要不……我来致和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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