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27念你入骨 —— 季云淮的本意当然不是让她站军姿,只是换掉湿的衣服图个方便。 哪料小姑娘还挺自觉,一转过去,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的。 如果薄幸月算是惩罚的对象,那这可能是他头一次对面前的人没有一丁点儿办法。 薄幸月好一会儿没说话,贝齿轻咬,湿润泛红的唇瓣立刻留下了个牙印。 只要她现在转过身,立刻就能对视上男人幽幽的视线。 薄幸月瓮声瓮气地问:“什么处罚?” “如果是未经允许抱你的惩罚,我认了。” 她补充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转过身来,模样坦荡又不计后果。 其实做那般亲密的动作时,薄幸月并没有多想。 她只是不想看到季云淮一声不吭地闷在心里难受,哪怕能哄哄他,起码也是一种宽慰的方式。 季云淮略微垂眸,意有所指:“先欠着。” 也不早说…… 薄幸月立刻松散下来,拿手锤了锤酸疼的膝盖。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凑过去抱上的那一刹那,季云淮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心闷气燥。 考取军校后,“季云淮”这个名字似乎就是校内的标杆。 后来也来到过北疆历练,大漠荒雪,他跟许许多多的战士共同坚守着边境线。 青山红旗,未曾更改。 饶是这么几年,他的自制力早就磨炼得坚不可摧。 也只有在薄幸月面前,季云淮对自己的自制力才会展露出毫无信心甚至节节败退的状态。 他绑好军靴鞋带,走到她身前,回头望了眼:“走吧,我送你回去。” 再在原处多待一秒钟,他怕自己先控制不住。 帐篷里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挂绳上晾晒着他的短袖和军裤。 薄幸月收回视线,嗓音勾人,渗了蜜一般:“队长……我刚刚站得累了,走得会很慢。” 季云淮的侧脸轮廓黯淡,遮不住面容的冷峻。 他虽然没应声,但后来果然把步伐速度放得很慢。 北疆没下雨的夜晚是能看到星星的,四周更加安静了。 抬头仰望,深蓝色丝绒般的天空编织着亮钻般闪烁的星辰。 时不时有运送物资的后勤人员经过,压下轻轻的交谈声。 远离城市的喧嚣,北疆跟江城完全是天壤之别。 可是也就在这里,薄幸月心头发颤,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舍不得离开这片土地。 两人走到医疗中心门口,里面灯火通明,跟陀螺一样从未停止运转。 总算见季云淮过来,盛启洲一路小跑,打了个报告:“季队,西南那边需要增援……” “好。” 他匆匆走开,徒留一个飒然的背影。 他们只有投入更多的精力到救援中,吴向明所做的努力才算是没有白费。 薄幸月鼻尖一酸,又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双手抄兜,一步一步走到医疗中心的大厅里。 戚嘉禾靠在就诊台旁边写病历,见她回来,递过去一杯温水:“月亮,那两个橘子我给几个小朋友分了。” “嗯好。”喝完温水,喉头滋润许多,她将情绪埋进心底,又过去查了一次房。 幸好有故事书看,那些福利院小朋友的情绪较一开始被送过来时稳定了许多。 薄幸月的唇角挂上一抹温和的笑意,却在临走前被小男孩拽住了白大褂的衣角。 灯光朦胧,小男孩睁开眼,清脆的嗓音里满是坚定:“姐姐,我长大了,也要来保护你们。” 现在是你们保护我,但我很快会长大,很快就能来保护你们了。 薄幸月露出欣然的神情,替他合上书本,答应说:“好啊。” 查完房出来时,薄幸月才听见同事们的议论。 戚嘉禾把病历本搁在一边,表情不容乐观:“张主任倒在手术台上了,现在人进了ICU,还不知道抢救情况怎么样。” 薄幸月攥着指尖,亦然深吸了一口气。 张主任是院内的顶梁柱,人是倒下了,但病人的手术着实耽搁不起,谁缩短自身的休息时间,愿意顶上去又是另外一码事。 众人商量之际,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顶上去。”薄幸月调整好情绪,掩盖掉浑身的疲惫。 她微抬下颌,目光干净坦然:“嘉禾姐,麻烦你给我做一助了。” 戚嘉禾知道这是薄幸月相信自己的一种表现,勾唇笑了笑,迎回去的视线同样充斥着浓烈的信任。 一台手术做完,薄幸月只感觉全身上下黏腻不堪,原本就酸疼的腿现在一挪动更是没什么知觉。 戚嘉禾也累得不行,洗干净手后,直接躺在了临时休息间的一张行军床上。 她由衷地感叹了句:“等这次救援结束,回江城后,我肯定要休个假。” 幸好手术很成功,出来时,同事们告知说张主任还没转醒,但身体状况基本稳定下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