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退火之后的银币,终于没了黑斑,但是却变成了黄不拉几,和锃光瓦亮的大明御制银币相比,简直是一个如临九霄,一个仿若是在土中深埋了许久。 不仅如此,这御制银币上的花纹极其惊喜,麦穗上的麦粒都清晰可见,而他们自己铸造的银币之上的麦穗,都连成了一片。 孙显宗呆滞的说道:“手工雕琢一下?” 孙忠摇了摇头说道:“那一枚耗费的工时,就完全没有什么赚头了。” 待到铸造的银币完全冷却之后,孙忠叹气的拿起了那枚有点发黄的银币,用力的吹了吹,却是丝毫没有响声,弹了弹,也是极其沉闷。 他铸这银币,一眼假。 孙继宗呆滞的问道:“父亲,这能花的出去吗?” “你说呢。”孙忠翻看着发黄的银币,上面还有一些很明显的黄斑和白斑,都是未曾化开的铜锡。 孙显宗看着铸出来的银币,眉头紧皱的说道:“应该能吧,怎么说,也是银做的啊。” “能个屁!这等一眼看上去就是假的银饼,一旦拿出去花,立刻就有御史、衙门、军卫所向上递奏疏!” “陛下的缇骑明天都到咱们家门口,三下五除二,咔、咔、咔、咔!把你、你、你、你的脑袋,全都摘了去!” 孙忠用力的挥着手,极其气氛的说道:“私铸者死,你当那庶孽皇帝是在开玩笑吗?他哪句话没兑现!” 搞阴谋诡计,能不能动点脑子,他们是在当今陛下的碗里刨食儿,那闹不好就是掉脑袋,死无葬身之地的! 孙忠看着这私铸银币,又问道:“大师傅啊,这是不是这些碳粉,导致的黑面?” “这亮度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工匠看着这五体不勤的会昌伯,无奈的说道:“这碳粉不撒,这银币上就有沙眼了,银水冷却极快,你看这里面,都有蜂窝麻面,陛下过滚机不是没有道理的。” 蜂窝麻面的银锭是判断老银锭的最好办法,做出来的假洞,老师傅一眼就看穿了。 “那咱们能不能过滚机,用陛下的冷压法试试呢?”孙继宗继续追问道。 工匠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恕我无能,我要是有那本事,早进京去石景厂、兵仗局考个大工匠了。” 工匠说的很明白,他没那么本事,有那个本事,赶忙给会昌伯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拿朝廷的俸禄不好吗? 陛下手下的工匠们,那个顶个都拿的足俸的月盐银,那钱拿得不安生吗? 孙忠最终叹了口气,这皇帝怎么那么多的路数? 太后那句话说得对,跟皇帝斗,斗不过他。 皇帝不擅长使用阴谋诡计,甚至每次钓鱼都尽显垂钓者的本质,总是钓不到。 但是陛下擅长阳谋,明明白白的把棋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想跟陛下斗,就得有真本事才能斗得过。 兵仗局那帮工匠,全都是压功赏牌积累的经验,他们想要有类似的技术,那首先就得投那么多的银子进去,而且还得不被皇帝给发现。 这何其困难? 可惜的很,孙忠搞点阴谋诡计还行。 他倘若,文有定国之策,武有安邦之能,他还在山东老家搞这些阴损伎俩做什么? 在朝堂上和皇帝正面锣,对面鼓,摆开阵仗,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陛下又不是不让人说话,可惜,他没那个本事。 孙继宗看着那泛黄还带着斑点,吹也吹不响,弹起来又沉闷,甚至有点热胀冷缩后孔洞的银币,这块极其低劣的银币,仿佛在无声的嘲讽着所有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