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把狗男主一脚踹进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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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上天真安静,似乎一尘不染。
她瞧了瞧在地面上跪得笔直的霍筵,轻声嘟囔了句:“奇怪。”旋即阖上帘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张素白的脸,多少次午夜梦回时,都出现在霍筵梦里。
他发誓,要让那张白纸般的脸染上惊恐张皇、悲痛绝望,就如同当初的自己一样。
霍缓缓走到燕宁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燕姑娘哭什么?难道这一切不都是燕家人咎由自取吗?”
倏然发现霍筵走进,燕宁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握草!莫挨老子啊!
霍筵接着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燕姑娘没听过这句话吗?你爹、你大伯二伯都是罪有应得。”
诶呦还拽上文言文了。可把你牛逼坏了。
燕宁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屏蔽掉霍筵这些搞心态的话,接着专心致志装哭。
霍筵睨了眼痛哭流涕的燕宁,唇边挂着一丝浅笑。
他今日前来,无非就是来试探一番。
他很好奇燕宁的翅膀到底有多硬、胆子到底有多大,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给人下毒。
没想到,燕宁只是表面硬气,只能强撑着说两句呛人的话。
只要一拿燕家来威胁,她就立刻重新变回折断双腿的羊羔,只会哭泣求饶。
试探出这些,霍筵心下稍安。
他虽然喜欢猎物挣扎的感觉,他更想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
他心满意足地转身:“卫九,走吧。”
随后,甩了甩袖口,大步离去。
燕宁用袖子半掩着脸,瞟了眼霍筵渐行渐远的背影。
直至看见他背影越来越远、化作小点。
她放下袖子,翻了个白眼,竖起根中指,对着那个欠揍的身影比划两下,然后,漫不经心地擦掉眼角的泪。
燕宁感叹,自己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表演天才。
流泪哽咽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叫人看不出破绽,把霍大爷伺候得高高兴兴。
她抻了个懒腰,揉了揉脸上发僵的肌肉。
准备回房间补个觉。
听那几个小丫鬟的描述,陈婆子一时半会儿应该起不来床了,那她也就不用装模作样应付检查了。
那些差事都推给青杏干吧。
她走进院子里,发现青杏还窝在炭炉边烤火。
燕宁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青杏,你把剩下的衣裳晒了吧。我先回去歇着了。”
青杏的身形僵硬一瞬,没有应声。
燕宁也没管她答不答应,直接打了个哈欠,转头就走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青杏死死盯在她后背上的狠戾目光。
*
是夜。
北风鬼哭狼嚎席卷过毛竹林,枯枝头上的乌鸦粗嘎的叫着,更显阴森恐怖。
密密麻麻的林子深处,有一盏橘色的灯。
灯光随着风声明明暗暗,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
密会的二人,是青杏和顺才。
“难道我要一直听从那贱女人的使唤吗?”
青杏歇斯底里:“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你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顺才语气不善。
“反正我不管,我不愿意再受她的气了!一天天简直烦死了!”
青杏说着,伸出自己冻红的手背:“她天天使唤我干活,每天都要洗三大桶衣裳。你看我的手,都冻裂成这样了!”
顺才地睨了一眼青杏指节上的冻疮,心不在焉地应到:“我知道,你受苦了。咱们暂且再忍忍。”
“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女人压抑着尖叫,尖锐恐怖,在竹林中阵阵回响。
顺才不耐烦地应付道:“咱们有把柄在她手里,尽量听话,别去招惹她。”
“我不忍了。我不想忍了。”青杏疯狂摇头,一边摇着头一边撕心裂肺地喊道:“我不管,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你疯了?!”
顺才赶紧推了推青杏的手臂,提醒她别发疯。
青杏瞪着空洞的眼睛,盯紧竹林深处的黑暗。
片刻后,忽地回神,她眼珠瞪得突兀,唇边露出个诡异的微笑。
“你家乡是宁安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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