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把狗男主一脚踹进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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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她提着袋子,走出厢房。

    燕宁一路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踪迹。

    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的身影后,她蹑手蹑脚地溜进了正院侧门一处耳房。

    推门进去,屋内空无一人。

    只有几个半人高的箱笼叠在墙角,还有个三层木架子,上面叠放着清洗干净的床帏、巾帕、被褥。

    正院的衣物送到浣衣房洗好、晾晒干后,就会送到这间耳房里存放。随后,会有正院的小丫鬟来烫熨、熏香、叠整齐摆放在架子上。

    每隔几日,霍筵寝阁更换被褥床帏。

    朝晖阁的小厮便会到来这儿取走干净的褥单。

    燕宁掐指一算,约莫就是这两日。

    她蹲下身,翻找了一圈儿。

    摸到了架子最下层的锦缎褥面。褥面是天青色的,绣的是淡蓝色的团花,布料滑溜溜的,摸起来很软,里面的棉花也是又轻又柔。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人家一个被子三天一换,自己这身衣裳穿了快十天了,都没得换洗。

    不仅如此,人家这被褥又是刺绣又是银丝的,自己这身破棉袍灰秃秃的,袖口还有好几个布丁。

    燕宁留下了柠檬精的泪水。

    羡慕嫉妒恨了半晌后,燕宁摇摇头,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她将棉褥掀开一个角,将袋子里的蜘蛛抖搂进去,再猛地把把褥角压住,将一群蜘蛛困在了里面。

    做完这一切,燕宁长吁一口气。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眼睛亮晶晶的,闪动着兴奋的光。

    是的,她很自信,自己这波绝对在大气层。

    她要借青杏的刀,杀霍筵的人,再借霍筵的刀,把青杏宰了。这就叫栽赃嫁祸、仇恨转移。

    燕宁深刻觉得,自己那么多宫斗剧没白看。

    现在,她就回屋安心等着霍筵被蜘蛛蜇成猪头吧!

    她吹了吹刘海儿,大功告成地拍拍手,提起自己的布袋子,轻手轻脚地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

    朝晖阁。

    霍筵斜靠在红木交椅上,面色微冷,疲惫地按了按眼眶。

    他有些焦头烂额。

    肃国公府的那处严密的府库,实在难以接近。

    他已经在肃国公府的侍卫中安插了三个细作,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被委予看守府库的任务。

    肃国公只允许自己的心腹接近府库周围。

    也正因如此,霍筵更加笃定了那库房里,必然存放着他想要的东西。

    陈郡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他有一批兵械是从幽州通过宁杭运河运往京郊的,本来途径的郡县都已经打点好了,却在陈郡出了岔头。

    整整两船的兵械被官府扣押在原地,等待检查。

    陈郡的漕运线是肃国公府掌管的。

    霍筵只有得到肃国公府开放的通行文牒,才能派人将那两船兵械顺利带回。

    可是,肃国公府在朝堂上面对自己的示好,油盐不进,根本没有合作的意向。

    霍筵别无他法,只能另辟蹊径。

    他妄图抓住肃国公府行贿受赂的把柄,借此胁迫肃国公府交换漕运线。

    可是,他夙兴夜寐谋划了十数日,依然拿不到肃国公府的账簿。

    该死。

    他眸光阴鸷,眉间凝起一层寒霜。

    倏然间,霍筵额角一阵刺痛,头好似裂开般的痛,眼前隐隐发黑。

    又发病了。

    自从四年前,他在渭水一战时从马背上重重摔下,醒来后便患上了这头痛欲裂的毛病。

    只要心情起伏过大时,太阳穴便像炸裂一般疼痛。

    霍筵额上青筋乍现,汗珠细密,显然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他紧咬着牙,颤抖着将桌案上的红木匣子打开。

    匣子里还剩下十几颗暗褐色的药丸。

    霍筵捻起一块,送进嘴里,草草咀嚼两口便囫囵吞下。

    一波一波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在脑袋中横冲直撞。

    霍筵捏紧拳头,呼吸急促,强忍着,调理内息,来压抑住五脏六腑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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