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美貌细作08-《反派自救指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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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所谓的仇恨还真的存在吗?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在伤害同胞?这个真相足以摧毁他的二十年来的信念。

    两人各怀心思,一起来到谢厌屋中,意料之中,沈寂也在。

    见林奕身后跟着一个人,正在准备药汤的谢严头也没抬,直说道:“罗贤,想必你已见过武越。”

    惊讶于谢厌的敏锐,罗贤从林奕身后站出来,笑眯眯道:“谢游击藏得可真深。”

    谢厌抬眸瞅他一眼,面无表情,“我不喜欢废话,你若想要解毒,就按武越说的做。”

    狡猾的罗贤遇到直来直去的谢厌,也只能收起那些圆滑的心思,道:“那些案卷已有眉目,待全部整理出来,我再与你交换,不过,”他皱皱眉,“你缘何对婴孩失踪案如此感兴趣?”

    谢厌没回答他的问题,反正以罗贤的机警,看到那些案卷后,自然会联想到许多事情。自己看到的真相远不如别人告知来得深刻。

    “林副将,你可准备好了?”

    林奕见沈寂一直在旁边,他不知道沈寂对细作之事知道多少,但既然谢严愿意让沈寂陪同左右,想必无碍。这两人或许已经在谋划什么局,林奕隐隐感觉到,所有事情的真相将会在不久后大白于天下。

    他敛住心神,褪去上衣,利落躺在矮榻上,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成败在此一举,他一定要撑过去!

    罗贤就站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厌的动作。

    时间缓缓流逝,伴随着林奕的痛苦和谢厌胸有成竹的冷静,毒终于彻底被解,只是林奕流血过多,已然昏死过去。

    看着林奕恢复正常,罗贤只觉得一簇火苗猛然从心间蹿起,逐步成长为熊熊烈火,几欲烧得他失去理智。二十几年祈盼的自由近在咫尺,即便理智如他也会变得疯狂。

    京城,齐王府。

    看到传递过来的消息,齐王阴沉着双目,忽感不安。罗贤带来的情报上说,魏谦之伤的确是被王彪怒起击打而成,如今昏迷不醒,连薛无恙也暂时无法解决。

    消息与之前的一样,只会有三个原因。一则这就是事实真相,但齐王直觉不可能。二则沈寂对西北军的掌控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所以连罗贤都查不出来。三则罗贤继谢严之后也生出背叛之心。

    他怎么就忘了,西北军中有谢严,谢严的毒被解,对那些棋子来说吸引力到底有多大,常人根本无法想象。齐王冷笑一声,连薛神医都无法研制出彻底的解药,区区一个谢严怎么可能真的拥有解药?这些棋子平日里都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谢严是不可能学过医术的!

    所以谢严一定是偶然从某处得到了解药,暂时压制住毒症发作,要说他自己会解毒,齐王半个字都不信。

    那些愚蠢而贪婪的棋子,不过是在飞蛾扑火,等到他们毒症发作,后悔也来不及。

    可是魏谦的伤连薛无恙都没办法医治,难道就只能等死吗?他年纪大了,已经无法孕育子嗣,魏谦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他日后荣登九五,却无继承人,那他筹谋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意义?

    “王爷,”管家又急急忙忙跑来,“有消息传来,西北军中混入一名女子,但沈寂并未立刻军法处置。”

    这可是弹劾的大好时机啊!作为大魏的战神将军,居然不把军法放在眼里,何以服众?何以担当守卫边疆的重任?

    于是第二天,御史们的折子又堆满了御案。少年皇帝看着这些奏折,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这些御史整天都在瞎奏什么!不就是女子混入军营吗?这种小事也要拿出来絮叨?仿佛沈寂监管不力就是触犯重罪一般,还有,说沈寂包庇女人……之前不还弹劾沈寂看上谢严吗?怎么又变成沈寂看上女人美色了?难不成沈寂还男女通吃?

    “沈寂啊沈寂,你最近怎么这么会惹事儿?”少年皇帝沉叹一声,将折子扔到一边,屁点大的事情都要写这么多份,这些御史都是拿着俸禄说着屁话吗!

    数日之后,御史们见皇帝对此事并不上心,便纷纷上奏言明遵守国法军规的重要性,那沈寂如此藐视国法军纪,怎可堪当魏国大将军!倘若不将那女子处死,那西北军还有什么纪律可言?

    皇帝坐在龙椅上,待他们唾沫星子炸完之后,便看向太尉,问:“太尉以为如何?”

    太尉出列,缓缓道:“回陛下,臣以为,国法军规必须遵循,治军不严可谓大忌。然,法理之外亦有人情。”

    皇帝顿生兴趣,“怎么说?”

    “据臣所知,那位女子混入军营,因医术高超便扮为军医,救治过不少西北将士,沈将军与众将士不愿将之斩杀,实乃人之常情。常言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那薛姓女子救了大魏将士的性命,只要他们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便不会忍心杀害。诸位大人扪心自问,倘若要你们杀了救命恩人,你们能做得到吗?”

    这就是忠与义的选择,没人敢回答。

    “原来竟是如此,”皇帝颔首道,“倒也能理解。不过诸位御史的折子上似乎并未言明这女子的功劳,这是为何?”

    “回陛下,军医的职责本就是救治伤员,无需多加颂扬。”

    皇帝颔首,“说得有些道理,但你既承认她是军医,却又认为她不应当这军医,很是自相矛盾啊。”

    “这、这……陛下,女子擅入军营本就是死罪,此乃铁律啊!”

    皇帝忽觉意兴阑珊,挥挥手道:“既如此,传朕口谕,令沈寂依律将她斩首。”

    栗阳城。

    因皇帝口谕,沈寂不得不下令将薛灵方斩首。众将士纷纷求情,可是皇帝口谕在前,沈寂也没法违背。

    一身狼狈的薛灵方被带到刑场,众人见她面容虽憔悴不堪,然一双眸子极亮,她远远看了一眼谢厌,从容走上刑台。

    薛无恙站在人群之中,心中狂笑不断,这次西北一行收获颇丰,薛灵方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如今终于要被斩首,他简直要兴奋地手舞足蹈,只是可惜,他再也没法从薛灵方口中挖出薛家最为核心的医道。

    监斩之人为沈寂,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薛灵方,道:“若有遗言,尽可说出。”

    “有。”薛灵方坚定说道,“罪民最后救治的病人乃魏监军,这些日子,罪民一直深感遗憾,故在囚室中努力钻研,终于想出解症之法。”不顾有心人的惊呼,她继续道,“只是罪民如今将死,却不愿魏监军无人医治,不忍他与我共赴黄泉,所以罪民有一个请求。”

    薛无恙瞪大眼睛,心中顿感不安。

    “你说。”沈寂低沉的声音在刑场上响起,压住底下人的窃窃私语。

    “罪民请求宽限几日,容我将魏监军医治好再行刑,可否?”薛灵方一双大眼写满真诚。

    沈寂一时没有回答。

    突然,一齐王府的随从跑出来,跪下磕头道:“沈将军,求您一定要答应薛大夫,我们家世子是真的撑不住了!”若非有名贵药材吊着命,魏谦恐怕早已见了阎王。

    魏谦一旦逝世,他们这些随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陪葬。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忐忑不安,满目凄惶等着被王爷杀死的下场,可如今却从薛灵方口中听到希望,怎么可能不激动?虽说薛灵方之前用毒药胁迫他们,但在性命面前,其他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有一人带头,其他人便纷纷下跪求情。

    所以,到底是齐王世子的命重要,还是大魏国法军纪重要,就看京城那些人如何选择了。

    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吴总管轻步进来,恭敬道:“陛下,齐王求见。”

    皇帝一愣,齐王不是素来醉心那些风雅之事吗?怎会突然进宫求见?

    “宣。”

    不一会儿,齐王缓步进来,见到皇帝行礼后道:“陛下,微臣此番进宫,是有要事相求,还望陛下救谦儿一命!”

    齐王是皇帝的兄长,比皇帝年长不少,不过齐王乃宫女所生,比起小皇帝,身份矮上不少,自然无法继承大统。兄弟二人甚少见面,关系相当一般,齐王向来极擅隐藏,故皇帝根本不知面前之人狼子野心。

    “齐王言重,谦儿发生何事?”毕竟是皇室血脉,皇帝还是有些上心的。

    齐王因魏谦之事沧桑不少,他略微红了眼眶,痛心陈述:“陛下有所不知,谦儿此前在西北军中被人打成重伤,如今昏迷不醒,若是再无人救治,恐怕命不久矣!”

    “竟有这等事?”皇帝皱起眉头,“齐王莫要心急,朕立刻派遣御医前往栗阳救治。”

    哪知齐王竟摇首叹息,“陛下,微臣此前已请薛氏神医去往栗阳,怎知那薛神医也毫无办法。”

    皇帝听过薛无恙大名,闻言惊愣半晌,连薛无恙都没法医治,看来魏谦确实已经药石无医。

    “那齐王方才缘何让朕救谦儿一命?朕又要如何救?”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可记得前些时日那违反军纪的女子?”齐王心忧爱子性命,硬着头皮道,“那女子医术高超,竟于屠刀下想出救治谦儿的办法,言明要宽限她几日,等替谦儿救治后再赴刑场。”

    皇帝心中一惊,“那她……”

    他话音未落,吴总管就又来禀报,说是有沈将军的折子从栗阳传来。

    立刻让吴总管呈上来,皇帝将折子从头到尾仔细阅览一遍,对上齐王忧切的眼神,微微一笑,将折子递给他,道:“沈寂已在其中奏明,国法军纪与皇室贵族之性命,孰轻孰重,他无法定夺。齐王,你看呢?”

    齐王捧着折子看了半晌,后跪下道:“请陛下救谦儿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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