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像-《可我偏要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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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洁有模有样道:“季总从小照顾你,上高中后,季总有了女朋友,和女朋友一起照顾你,然后季总女朋友出国了,你留在A市陪季总,你喜欢季总,但你觉得季总心里还有白月光,所以就不停谈恋爱想让季总吃醋在乎你。”

    “哈哈哈。”沈言曦捧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哪里说错了?”安洁理所当然,“现在小说剧本都是这样写的啊,而且季总会送你各种珠宝,上上次你失恋他还买粥来看你。”

    “你以为他想对我好吗,他是不得不,”沈言曦终于从笑中喘了口气,不慌不忙把虾吃了,这才道,“他没前任,我们没误会,就是最最纯粹的不对付。”

    这是事实。

    沈言曦出生那年,季礼6岁,小少爷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大师说他五行缺水,要在一个有水的人家养到成年方可顺遂。

    季老爷子信这些,季家和沈家是世交,加上沈家大伯丁克,季礼就认了沈家大伯沈淮江夫妇做干爸干妈,养在沈淮江家,还取了个带水的别名,沈清朗。

    说来也奇怪,季礼去沈家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感冒发烧都几乎没有。

    沈言曦父母都是高知,誓把毕生精力奉献给科研,所以沈言曦断奶之后,一周七天基本有六天在沈家大伯家。

    没有哥哥照顾妹妹的温馨情节,沈言曦和季礼天生是仇家。

    沈家三个保姆,没一个能哄沈言曦睡觉,沈言曦只要季礼。季礼小小年纪已然沉迷学习而对沈言曦毫无耐心,沈言曦能哭得让季礼自闭,季礼就直接拿布塞沈言曦嘴里强迫她安静。

    沈言曦上幼儿园的时候,季礼去接她,沈言曦贪玩,浑身脏兮兮,季礼洁癖重到死,只要沈言曦衣服上有口水,他就不牵她。那时候治安没有现在好,一米的距离就能让沈言曦害怕,她小胳膊短腿跌跌撞撞跟在季礼身后哭着叫“哥哥不要丢下我我怕”,季礼反而越走越快。

    沈言曦小学的时候,季礼念初中,他想多看点书,可沈言曦爱上了演戏,季礼不得不陪去沈言曦试镜、给她买衣服,以及辅导功课。

    季礼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偏偏沈言曦做作业还磨磨蹭蹭,橡皮这里一擦那里一擦,铅笔这里一划那里一划,一会儿抠指甲一会儿去厕所,一个小时写不了一行字,季礼就攥着小姑娘的手打她手心,板着脸冷声问:“还玩不玩了?”

    沈言曦吃痛:“不玩了。”

    季礼面无表情继续打:“写不写作业?”

    沈言曦嚎啕大哭:“我写。”

    但沈言曦也不是能忍的主,头天晚上被季礼打了,第二天就把季礼的洗发水换成502胶水,在他书包里放毛毛虫,季礼当着沈家大伯母把虫子倒出来时,沈言曦还能戏多地躲到沈家大伯母身后说“曦曦怕怕”。

    沈家大伯母对两个孩子都百般宠爱,但这种情况下明显更心疼沈言曦一些,连连哄着:“曦曦不怕,阿礼带曦曦去学校。”

    季礼一整天没好脸色,沈言曦看季礼不开心她就开心极了。

    这样的模式一直持续到沈言曦上中学,季礼去了大学。

    沈言曦不作季礼了,只是迟到早退看小说不做作业考试不及格甚至和男同学逃课去看电影。

    季礼到电影院把沈言曦拎出来时,沈言曦不满地嚷嚷:“季礼你做什么!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管我!大伯大伯母都没说什么只要我健康开心就好!”

    电影院门口人来人往,季礼直接拉过沈言曦的手一下下打她手心,沈言曦不认错,季礼就一直打,打到沈言曦掌心都红了。

    季礼仍旧是训小孩的模样,沈言曦虽然穿校服扎双马尾却觉得自己不是孩子了,季礼不能这么对自己,她有尊严,她觉得屈辱!

    沈言曦想跑,季礼把她抓住,沈言曦开始哭,边哭边骂季礼“瘟神”“她走哪跟哪”,季礼瞥一眼她涂得红艳艳的嘴唇,刻薄嘲讽:“你以为我有很多时间来管你这个麻烦精丑八怪?”

    “你说谁丑八怪!士可杀不可丑!”沈言曦怒了,在电影院门口朝季礼动手,季礼根本不让她,两人当街互殴。

    和沈言曦一起来看电影的男生找沈言曦,一出来便看到一个高大清俊的男人攥着沈言曦一只手,沈言曦像个疯婆子一样对男人拳打脚踢,季礼岿然不动,男生吓得转身就走了。

    经由电影院一闹,沈言曦消停不少,季礼去国外留学那段时间一周和沈言曦视频一次,沈言曦还能忍着恶心装乖喊一声“季礼哥哥”,她生怕自己露出半分马脚,季礼立马从国外飞回来,季礼绝对做得出来,他克她!

    直到后来,沈言曦上高三,凭借七科总分不到三百的硬实力填满老师的失望后,她彻底放飞,不仅不去学校,一直走在时尚前沿的她还染了七彩头发烫了方便面卷。

    季礼不在,家里只剩一个孩子,沈家大伯母对沈言曦是溺爱万分言听计从,而当季礼在屏幕中看到非主流的沈言曦时,脸色黑沉得可怕。

    他买了最快的机票回来,到家后,直接让保姆摁住沈言曦,他亲自动手把沈言曦头发剪了。

    沈言曦极度爱美,头发烫染后发质不好,她一天上两遍发膜硬生生把非主流的头发养得柔顺飘逸。

    对十七岁的她来说,头发就是她的命。

    可季礼视她命如草芥!

    沈言曦崩溃大哭,她挣扎、反抗、吼着“你自己不烫凭什么不许我烫,你自己不染凭什么不许我染,你在剥夺我的权利”并大骂季礼“刽子手”“贱人”,季礼毫不心软,甚至还掏出手机准备录视频……

    那个晚上,沈言曦在班上女生面前引以为傲的时髦、自尊、脸面在季礼的剪刀下一缕一缕化作乌有,那个晚上,沈言曦嗓子哭哑了,眼泪哭干了,她望着镜中自己参差不齐如杂草的寸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讨厌季礼!无敌讨厌!全世界最讨厌!

    即便季礼后来顶着她的坏脾气陪了她三个月,硬生生把她高考总分提到快六百,沈言曦还是讨厌他。

    填专业的时候,季礼和沈家人观点一样,觉得沈言曦小时候演情景剧没关系,长大了还是要秀外慧中不要抛头露面,沈言曦偏偏填了电影学院,她没参加艺考,填的制片管理,奈何一张脸着实漂亮,刚入学两个月就转到了表演系。

    季礼和沈家人觉得表演系就表演系,将来不演戏就没事,沈言曦偏偏大一就接了《仕杀》,一举成名。

    沈言曦给安洁说的时候,夹带了不少私货,安洁第一次遇到这么天雷地火打打杀杀的青梅竹马,吓得一愣一愣。

    “你知道季礼以前最常对我说什么吗?”沈言曦问。

    安洁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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