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时间之囚(3)-《敦煌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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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理解她的矛盾心情,刚刚侥幸离开虎口,此刻回去,等于是自投死路。

    她能理解,她手下的人未必能理解。

    “你要是有顾虑,我就自己回去,大家就此别过。”我说。

    两宋江湖的复杂性一定低于二十一世纪,所以,以我的智慧,一定能够来去自如,全身而退。

    “好吧,我和你一起,但是我们已经西行一日——”她迟疑地说。

    “快马加鞭,半夜可至。”我说。

    以我的个性,一旦决定了方向,就要坚定不移地前进。

    我们立刻翻身落地,选了两匹状态最佳的战马,又带了一点清水和干粮,连夜踏上来时的路。

    战马飞驰之时,我们无法交谈。

    我在前,莲花在后,一路狂奔。

    其实,我很希望在摘星楼上看到我的未来幻象。

    每个人都想预见自己的未来,决定自己的前进步骤。正因如此,才有那么多占卜打卦者存在。

    视野中出现京城轮廓时,我和联合勒住了战马。

    远处,那座古城已经陷入了烟雾袅袅、死气沉沉之中。城门大开,吊桥垂落,城墙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甚至听不到打斗呼救声,这就证明,一切都结束了,整座城已经沦陷。

    战争的残酷性已经在很多典籍里记载论述过,不必我一一赘述了。这次城破之战之所以被称为“靖康之难、靖康之耻”,该命名就足以说明其惨烈程度了。

    “不该回来的,徒增……烦恼。”莲花有些懊恼地叹息。

    我们没有机会为这座城做什么,毕竟拿十几个人去对抗北方少数民族铺天盖地的野蛮马队,无异于螳臂当车。

    “去摘星楼。”我简短地说。

    我们仍然由地道进去,所幸敌人刚刚入城,还没来得及进行地毯式搜索,地道才得以保存。

    出了地道,我们火速赶到摘星楼。

    这里虽然有洗劫的痕迹,却没有尸体与血迹。

    到了春台殿之后,我径直把焦木拿起来,放在供桌上。

    “你来试着拿起它,我看看外面的大厅里会出现什么?”我告诉莲花。

    我退出春台殿,站在门口。

    “我拿不起它来,感觉它就像长在供桌上、供桌又跟地面连在一起——”莲花一边说一边抓住焦木。

    她有从前的经验,所以一握一提时,用力极大。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一下子将焦木抓起来,收不住力气,一跤跌倒。

    “这是……怎么跟从前不一样?从前根本提不起来,现在发生了什么?真是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她单手撑地,一跃而起。

    当她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把焦木放在供桌上又拿起来时,我就知道,问题出在那雕像上。

    雕像毁了,焦木上存在的某种神秘禁制也就随之解脱,失去了效力。

    玄学领域之中,禁制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其表现形式类似于民间常说的“鬼打墙、鬼打眼、白日撞鬼”之类,人的视觉、听觉、嗅觉都出现了失常问题,明明能够看到、听到、嗅到,那些东西却根本不存在。或者,还有另外一种,眼前明明没有障碍,却走不出、拿不起、踢不动,仿佛被关在一个透明盒子里一样。

    道家与藏密都有“禁制”一说,而茅山术、江西龙虎山一脉,则有自己更为隐秘的技法,其表现形式都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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