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曲尺穿心箭(1)-《敦煌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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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蛊术吗?”我不禁惴惴不安地向另一面联想。

    蛊术是苗疆最奇妙的异术,其创立无法溯源,其发展也无法阐释,以至于没有人能完全说通蛊术的原理,只能笼统地记录为“端阳五毒厮杀余虫为蛊”这一句话。

    苗疆蛊术与南洋降头术是同一异术的两个支脉,修行到最高境界,都能够任意驱使别人为之效命。

    “驱使别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像芳沉枝子这种绝代美人只要说出一个字、一句话甚至是一个暗示,都可以让男人为她去死。

    据我所知,常年行走苗疆的人都谨记“苗女多情”这四个字,除非是利令智昏、色胆包天,否则绝对不会跟陌生苗女发生任何男女关系。因为在男人为了*而失去理智、失去原则的火热关口,正是苗女下蛊的最佳时刻。

    一旦被苗女落了蛊,那这个男人就会成为苗女的仆役,毕生遭其敲骨吸髓般的驱使,没有恢复自由之时。更可怕的是,到了这种地步,苗女在该男人眼中就变成天上仙子一样,甘愿为其卖命,直至油尽灯枯。

    “如果是蛊术,芳沉枝子又是从何处学习来的?她是日本人,居住于皇宫中,受到天皇宠爱,又何必靠着蛊术傍身?她以蛊术诱惑草薙菅,又有什么意义呢?是无意还是有意?背后又有什么人在指使她……”一旦联想到“蛊”,我的脑中又派生出一连串问题,非但做不到精神放松,反而思虑加深,无法自拔。

    “龙先生,您放松,把脑子里的事情全都放下,一件不剩,好不好?”玉狐禅弯下腰来,贴着我的左耳,柔声低语。

    “好,我尽量。”我回答。

    她的右手五指非常轻柔地在我后脑按压着,上至玉枕穴,下至大椎穴,都在她的指掌控制之下。

    如果不是之前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等于是同生死、共患难过,那么我一定不敢在日本忍者面前如此大胆放松,把脑后致命门户全都交给玉狐禅。

    我信任她,但又有绝对的自信,假如她有不轨企图,那我的杀招也将毫不留情。

    当内心真正地放松下来,我才发现,长久以来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就是在遥远模糊的记忆中恍惚看到的反弹琵琶图。那是我来敦煌的唯一理由,也是记忆中唯一不同寻常的东西。

    它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第六感,自从记事,直到现在。

    人总是需要追溯自己的根源和身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尤其如此。

    我感谢上天的眷顾,给了我这样一条线索,也感谢现在正是和平盛世,可以在敦煌自由来去。对比于草薙菅来说,我想要追查的事情反而容易得多,不像他当年来到敦煌时,戈壁荒芜,人烟稀少,而且通讯条件非常落后,他只能凭着一己之力挑战莫高窟的秘密。

    事实证明,他失败了,但这种失败却有着积极意义,证明在莫高窟的112窟里的确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要这秘密一直存在,终有一天,有人能够将它揭开。就像现在,我面对着植物人的身体殚精竭虑,就是为了把当年日本军部和天皇谋士没有能够揭开的秘密全都弄个水落石出。

    很多探险揭秘事件中,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所谓时也运也,就是这个道理。

    如玉狐禅所说的,只要我能深入草薙菅的内心,就能把二战时的那段奇异经历全盘重现,把他没有完成的事业继续下去,甚至有可能找回钻机,重新开始对112窟的钻探,把隐藏在反弹琵琶图后面的秘密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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