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小樱良,生日快乐。-《我的恋爱游戏要满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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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的。今天中午我把樱良惹生气了,到现在她都还没消气。陪您打高尔夫的话肯定又会出一身汗,等会宴席让她闻到我身上臭烘烘的味道,肯定又会闹别扭。”

    “你这人有趣,非同一般。”栗山和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哪有。”多崎司谦虚地笑着,“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不过是说话方式装老成而已。”

    这时候,栗山夫人端着一壶红茶着和两个杯子走来。她把盘子放在橹廊的桌子上,往杯里斟满茶,又快步离去。

    “去休息一下。”栗山和树走到椅子旁躬身坐下。

    多崎司客气一下,也在旁边坐下喝了半杯茶。

    喉咙正好又干又渴,茶水喝起来比平常显得格外可口。

    “最近一段时间你闹出的动静不小啊。”栗山和树忽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

    “事情来了也不能躲嘛。”多崎司小口啜着茶。

    “表现得很厉害,让人惊叹。”

    “毕竟我是只忽然出现在东京湾的企鹅,”多崎司说道,“能一路游过太平洋来到东京,多少要有点过人之处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

    “东京湾企鹅?”说着,栗山和树瞥了眼茶壶里剩余的红茶,有趣地一笑:“从没听过的比喻,好幽默的说法!”

    “多谢您的夸奖。”

    “可是,”栗山和树用揶揄口气说道,“你刚才就说过,自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才过了短短一会怎么就变成一只了不起的企鹅了?”

    “在您面前我当然只能算一个普通高中生。”多崎司平静地说。

    那语气,给栗山和树一种少年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架起二郎腿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是一种平起平坐的姿态。

    但实际上,多崎司只是坐姿端正地坐着,手交叉叠在大腿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温文尔雅。

    “答得痛快。”栗山和树赞叹似的说。

    “越能看清自己,说话时也就越单纯。”多崎司想了想,接着说:“我这人不喜欢装傻充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栗山和树一口喝干杯里的红茶,又拿起茶壶把两个人的杯子斟满。

    “难怪樱良和你聊得来。”他不无感慨地叹了句,眼神注视着前方两棵树干之间的高尔夫练习网,草坪散落三四十个白色高尔夫球。

    多崎司啜了口茶。

    内阁大臣在考虑接下来该说什么。

    思考需要耗费时间,但他本人似乎并未意识到这点。以他的身份来说,早就已习惯众人安静地等在一旁的场面。

    多崎司也不好开口打搅他的思考,只能静静看着庭院的夕阳。

    天空的颜色很好看,黄色与红色的夕晖有着精致的层次感,看起来鲜艳夺目。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院子里亮起灯时候,栗山和树才把视线移回到多崎司这边,略露出惊讶的神情。

    “樱良与你很合得来。”他说道,“她几乎与任何人都合不来。和我没有几句话好说。和她母亲也只有基本的尊敬。压根没有同龄的朋友,可以说很成问题,她的任何一位授课老师都这样说过。和别人格格不入,但和你却相处得很愉快,怎么回事呢?”

    “大概是脾气相投吧。”多崎司答道。

    “只有这样?”

    “或许还有别的没发现的。”

    “对我女儿,你怎么看?以前的同学都说她性格很恶劣来着。”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多崎司踌躇了一下。

    这简直就是岳父面试女婿一样,他不知该不该直言无忌地回答出来,还是该稍微客套一点说些大家都爱听的话。

    思考片刻,他开口说道:“性格恶劣只是表象,或者说她用来隔绝外在干预的心之壁。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她虽然高傲,但内心不乏真诚和温情。喜欢看书,喜欢画画,喜欢猫......而且她是个充满灵气的女孩,天资聪颖的同时还有着莫名打动人心的小情绪。哦,除了经常骂我傻气外,在我眼里她是没有缺点的一个人。”

    “评价颇高。”栗山和树骄傲地点头。

    “表面上看是个高冷大小姐,实际上就只是个聪明而又敏感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女生。生在一个优越的家庭环境里,本应成长更为耀眼才对,不过现在似乎陷入了某种怪圈里,她自己不愿意出来的那种。”

    “是啊。”

    栗山和树一声长叹,双手交叠在桌子上,久久凝视指尖:“你说得不错,完全正确,不过我是束手无策。从她的亲生母亲去世后就变成这样了,没有办法,我对她管教的态度硬不起来,或者说出于爱和内疚,只能仍由她照着自己选择的方式长大,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我喜欢女儿,千真万确的事,就这么一个孩子嘛!但就是不行,对她的未来一筹莫展。”

    说完,他稍稍抬起头看向庭院。

    夜色渐深,水银色的灯光洒落,照亮草地上的白色高尔夫球。

    “总不能完全袖手旁观吧?”多崎司说道,“无论如何你都是她的亲人。”

    “完全正确。”栗山和树缓缓点头,“正因我是她的父亲,所以才把你请到这里谈话。”

    “......?”多崎司挠了下太阳穴,有种被讹上了的感觉。

    “能否请你以后照看她一下。”栗山和树神情认真地说道,“也是不特别麻烦,维持现在的交流即可。她这个年龄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无论如何需要同年代的朋友,需要能唤起感情共振的、畅所欲言的朋友,你是最恰当人选不是吗?”

    “这个我倒是在做。”多崎司有气无力地笑道,“只是在家庭感情方面,能给予的只有父母,对这点你和你的太太应该有个明确认识。”

    “你同时当樱良的家人不就行了?”栗山和树举起装有红茶的杯子,做了个干杯的动作,“至于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我一概不理。只要樱良愿意,她喜欢怎样都行。”

    “......?”多崎司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不用那么惊讶,我相信樱良的选择。”

    栗山和树仍旧举着杯子,表情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那孩子以前孤僻过好多年的时间,在此期间养成了一种特别敏锐的直感,与一般所说的敏锐还有所不同。怎么说呢,有时敏锐到令人害怕的程度,像有什么神灵附体似的。和她在一起,有时我看不见事物真相的东西她都能看见,不容你不佩服。明白我这种感觉?”

    “明白。”多崎司点了下头,心中不免嘀咕道——自己和岛本佳柰才刚发生了点事,去镰仓集训的第一天就被她察觉到了,真就像神灵附体那样夸张。

    “这也算是天赋的一种吧。”栗山和树咳嗽一声,擦了擦嘴,“我相信樱良的选择,樱良相信你,所以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了。我这人虽然官很大,但没什么架子的,当然第一次见面那会还不知道你是谁,所以别见怪。刚才也已经说过,我对此毫无办法,能指望的人就只有你了。”

    多崎司轻轻摇头,既非yes也不是no。

    不知说什么好,念头全然浮现不出,仅仅条件反射地摇头而已。

    栗山和树问道:“不愿意?”

    “不,容我思考一下。”多崎司皱着眉,沉默地思考起来。

    天色已经相当暗了,别墅里断断续续地传出莫扎特的钢琴奏鸣曲,吹到面颊上的风,使人感到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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