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唯独到了七品,你才能正式说,你是朱圣门徒,不然就是硬蹭。 所以与天下文人为敌,话是没错,但这只是形容词而已,非要精准的话,应该是与天下朱圣门徒为敌就是对的。 故此,也有不少文人比较欣赏许清宵,当然这一部分不多,而且即便是欣赏也不会表露出来。 毕竟朱圣门徒势力太大,没有人会吃饱没事干,给自己树敌。 南豫府大牢内。 许清宵还在顿悟之中。 他说三日明意,是给自己一个信心,也是凝聚精气神。 但到底三日能否明意,还是一个未知数。 深夜,雨停下来了。 大夜弥天,南豫府百姓心中的阴郁,并没有散去。 数个时辰后。 大魏京都。 随着日出东方,宫门开启,大魏文武百官,也纷纷走进了宫廷之中。 从宫门到太和殿,要经过几道流程。 宫门到金桥,便有御史言官把守,臣子有任何不妥之处,都会被一一记录下来,甚至谁谁谁和谁谁谁走在一起,也会被记录下来。 到了金桥之后,步行五百米,便能到太和殿殿下,等到太监开口,他们才能朝着太和殿走去。 而此时,宫门入口。 百官涌入,看似一团,可却无形中分成了四股势力。 身穿麒麟武袍的是一品国公,一个个龙行虎步,说话声音偏大,不顾及什么形象,只是大多数比较年迈,一些中年武官则站在其后,是武将势力。 以镇国公为首。 而另外一批穿着底色青白长袍的,则是儒官,大魏王朝的官职设立不同,分武将、文臣、。 因为有儒道的原因,所以文臣与儒官是分开的,大魏儒官,至少要七品明意,若不明意,怎能为官? 便是儒者。 为首的也皆是满头白发,但精神奕奕,从头到尾都一语不发,自我检点的很,显得高风亮节,与一旁的武将完全形成两种画风。 儒官之首,以吏部尚书陈正儒为主。 还有一批人数最多,三五成群,不断窃窃私语,这是大魏文臣,也可以称得上最具备势力的存在,国家大事操办,皆有他们出手。 只要武将儒官同意,那么施行就是他们来做。 武帝之前,朝中最大的势力是他们,后来武帝登基,文臣的势力下降了许多,但如今新皇上位,他们再一次凝聚。 原因无他,因国势而出。 倘若没有北伐之争,基本上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皆由他们负责,而北伐之争,让武将统一战线,也让儒官们统一战线,这两股势力凝聚在一起。 那所有的事情都得靠边站了。 文臣之首,则为顾言,为大理寺寺卿。 同时户部尚书,刑部尚书,这两位尚书也是文臣之首,组建东明会,辅国谏言。 最后一股势力则有些尴尬,人数不多,六七人罢了,与三股势力形成鲜明对比,有些孤寂,这股势力之首,为工部尚书李彦龙,主张休养生息。 没有任何人支持他们,尤其是武将,更是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 往往每次早朝,都会找他们一番麻烦,只要他们开口,武将第一时间就要开骂,儒官和东明会官员也不会有所帮忙,他们也不想直接得罪武将势力。 没有必要,除非涉及到自身。 百官上朝,所有人都知晓今日的早朝,会有大事发生。 “启朝。” 待百官抵达太和殿时,守在门口的太监顿时开口,尖锐的声音响起,百官稍稍加快了步伐。 换置鞋子,走进大殿之中。 太和殿空阔无比,十八根雕龙画凤的柱子立于周围。 百官站好属于自己的位置,望着龙椅上的大魏女帝,而后异口同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亮的声音响起,这是基本流程。 “众爱卿平身。” 女帝之声响起,下一刻百官起身,再次高呼。 “谢陛下。” 但流程并未结束。 六部依次开口,提出目前的国家大事,待一番商谈结束后,基本流程这才算是结束。 不管有任何私事,或者是其他事情,前半个时辰都是在商讨国家大事。 百姓为先。 国家为先。 哪怕你听闻谁谁谁做了穷凶极恶之事,你都不能直接开口,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属于个人问题,或者是地方问题。 国家大事说完,你才能去说这些东西。 终于,就在这一刻,儒官当中有人出声。 “陛下,臣,有本奏。” 随着儒官传来声音,满朝文武皆然神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常态,静心聆听。 “宣。” 女帝的声音依旧平静。 “陛下,武昌一年,四月二十五日。” “长平郡南豫府,发生一件骇人听闻之事,狂生许清宵,因朋友受难,乞求严磊大儒法外开恩,但遭到回绝,而后于南豫府楼宴之上,怒斥严磊大儒,贬低圣人,此等行为,目无王法,不尊皇权,不敬圣意,如禽兽一般。” “甚至于楼宴中,对读书人拳脚相交,更是煽动南豫府百姓,企图制造民变。” “臣,恳求陛下,以大不敬之罪,将狂生许清宵发配边疆,再以文宫之力,削他才气,剥他功名,以儆效尤。” 开口之人,是一位七品明意儒官。 他一番话,说的犀利无比,光是三点就足以让许清宵死无葬身之地。 不尊皇权!不敬圣意!煽动民众! 换做任何一人,被戴上任何一顶帽子,只怕这辈子就到头了。 可谓是字字杀人。 而这种言辞,显然不是一个七品明意儒生能说出来的话,背地里自然是大魏文宫之人。 但让他出面,而不让大儒出面,原因很简单,让一名普通儒官抛砖引玉,看看皇帝的态度,若是皇帝态度是随他们怎么处置,那就按照这个来。 如果皇帝不认可,那这些大儒就可以出来说话了,不然开局就让大儒出场,容易一下子把局面搞太僵。 儒官的声音响起。 大殿当中。 大魏女帝扫了一眼对方,婉儿则将奏折呈上。 接过奏折,女帝几乎只是扫了一眼,便缓缓合上。 这件事情,满朝文武都知道,就没必要假装不知了。 “此事,朕于昨日便已知晓。” “众爱卿有何见解?” 大魏女帝开口。 十分平静。 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询问众臣有何意见。 随着此话一说。 当下文官当中,缓缓走出一人。 “臣,军机处,赵岩,有不同见解。” 身影出现,缓缓开口道。 女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而后者也立刻开口道。 “此事,臣于昨日也已知晓,不过臣也得到一些其他消息。” “与王景王大人说的有些不符。” “这许清宵并非是为朋友出面,而是为一些无辜百姓出面。” “再者,怒斥大儒之事,据消息来报,是大儒严磊没有做到无私之境,有错在先,当然这许清宵也的确狂妄,的确有错,可臣认为,此事双方皆有过错。” “至于煽动民意,更显得无稽之谈,无非是百姓不明,闹出一场误会罢了。” 军机处赵岩开口。 他主动站出来为许清宵辩解,倒不是袒护许清宵,也不是钟意许清宵。 原因很简单,他是武官,本身就与儒官如同水火。 朝堂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了党派势力之后,管你是对是错,反正你提出来的东西,我一定要弹劾一下,不可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恶心也好,气你也好,反正不可能让你说了算。 只是此话一说,王景有些皱眉了。 “赵大人,此事证据确凿,儒生斥大儒,怎么在你口中,仅仅成了一件小事?” 他开口,有些不悦,不过也知道对方存在就是在找自己麻烦。 这也正常,文武如水火,他们也经常找武官麻烦,倒也是习惯。 “王大人,此事无论怎么说,都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陛下,臣觉得,许清宵乃为大才,倒不如小惩大诫,就如此算了。” 赵岩开口,为许清宵争个从轻发落。 然而王景看向女帝,继续开口道。 “陛下,臣认为,此言差矣,严儒是否有错,可以另说,即便他当真有错,有律法惩之,但许清宵狂妄无比,斥大儒,不敬长辈,此乃不孝。” “蔑圣人,不敬圣意,此乃不仁!目中无法,则为无视皇权,不敬帝王,此乃不忠,而百姓并非不明,而是被人引诱,故为不义。” “此等,不忠,不仁,不义,不孝之人。” “理应剥夺功名,削其才华,流放边境,以儆效尤,还望陛下明鉴。” 他继续开口,大有一副不搞死许清宵不罢休的感觉。 这不忠不仁不义不孝。 四大罪名,任何一个都能诛了许清宵,当真是狠啊。 然而,儒官越是想要弄死的人,武官则越是要力保,只要此人不涉嫌十恶不赦的大罪,他们就会出言,反正提出不同的意见肯定是好事。 最终决定权还在皇帝手上,若是听了自己的意见,那是好事,恶心到了儒官,如果不听自己的意见,那也没关系,自己又没什么损失。 至于交恶?都水火不容了,还怕什么交恶啊? “陛下,区区一件小事,便将如此大才流放边境,此为不公。” “再者,许清宵乃新朝府试第一。” “按照王大人之说,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否在影射什么呢?” 赵岩开口,这一句话顿时让王景脸色大变。 “赵岩,你莫要在这里含血喷人,微臣绝无此意,只觉许清宵不敬圣意,不尊皇权。” 王景顿时大怒,这赵岩一句话,几乎是要让他死啊。 影射什么? 影射陛下?说陛下昏庸?瞎了眼提拔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为府试第一? 这天大的帽子,他不接,也不敢接。 只是这一刻。 女帝只是缓缓开口道。 “的确,当朝府试第一,若真是这般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只怕天下都要耻笑朕吧?” 女帝开口,语气平静无比。 可这一句话,却吓得满朝文武齐齐开口。 “陛下息怒。” 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皇帝怎可能有错? 即便是有错,只要不是大错,做臣子基本上都不能去说,当然不怕死的言官可以。 毕竟承认皇帝有错很难。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王景有些被吓到了。 他哪里知道赵岩居然如此犀利,直接将自己逼进死路。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就在这一刻。 一道声音响起,比较洪亮。 “陛下,王景之言,绝无此意,臣认为,您选许清宵为府试第一,是因为绝世文章。” “但绝世文章,与品性无关,许清宵能作出绝世文章,却不代表他有品性。” “赵大人也读过书,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对吧?” 声音响起。 是一位大儒。 孙静安。 太文阁大学士,地位极高,也是最有希望在十年内晋升天地大儒之人。 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都拥有极高的威望。 他一开口,赵岩顿时不敢乱说什么了。 “孙大儒所言极是。” 赵岩回应了一声,而后不再说什么。 倒不是真不敢,主要是连孙静安都开口了,他自然不敢说什么。 这是大儒。 其地位比严磊都高一些,对付王景他没有任何问题,但大儒出来了,他必须要退避。 说不过,也怼不过。 这一刻,大殿再一次安静下来。 女帝之声继续响起。 “其他爱卿,对此事,有何见解?” 她再次问道,由始至终都没有参与斗争,只是简单的询问。 但这就是帝王之术。 “老臣有些意见。” 也就在此时,一位老者开口。 站在武将行列第三位,是安国公。 国公之位,权倾朝野,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与大儒相比,不分仲伯。 “陛下,老臣认为,这许清宵怒斥大儒,确有不尊,但文人儒道,尤其是立意之事,本身便有争议,不尊上,是错,可倚老卖老,也是错,许清宵狂是狂妄一些,可算不上不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