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重症患者大多被限制在他们的房间里,只有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晚上两个小时,一共六小时的时间里能在娱乐室活动。 此刻,在娱乐室里,打乒乓球的,看电视的,独自看书的,都没有了。 所有的病人都围在一个人身边,听他说些什么。 “......话说那一年,南华私立仁济医院尚未建立,院长彼时正在西洋留学......” 陆绊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瓶当做惊堂木,坐在椅子上,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的经历。 他有时候会说几个人夜晚在荒郊野外坐车,遇到老鼠和会飞的鱼的故事。 有时候会说在破落的剧院里,和假人模特一起弹奏钢琴的亡灵的故事。 有时候会说一个浪人和少女去往世界的中心,相望于时间的两端的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重症的精神病患者一听到陆绊的故事,就变得安静了起来,一个个像幼儿园的孩子一般,睁着好奇的眼睛,注视着陆绊。 伴随着休息时间结束,陆绊啪一声拍下“惊堂木”,故事告一段落,病人们也从那眼里放光的状态,回归到了木讷沉默的状态。 看到这一幕,休息室外面的小护士有些担忧地对郝医生说道。 “郝医生,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他难道可以影响控制这些患者?” “别瞎说,这些人就是觉得新鲜而已,你快去工作,别在这里晃荡了。” 郝医生让小护士不要乱想,将其赶走,又看着走出娱乐室的陆绊,迎了上去。 “陆导,感觉怎么样?” 不得不说,陆绊在的时候,这些患者都听话了许多,打针吃药都没反抗了,就像为了春游什么都可以做的小学生一样。 郝医生顿时产生一种让陆绊永远留在医院的想法。 “还不错,他们都很乖,我经常和他们聊天,了解他们的想法,我觉得其中不少都很有道理。” 陆绊随意指了指一名秃顶的,原本是程序员的二十五岁患者。 “比如他,他之前因为在电脑里策划要把自己的老板吊路灯被送进来,我听了一下他说的,他老板实在太可恶了,这样的人,我都觉得应该吊在路灯上!” 他又指了指另一位头上只有两三根头发,大冬天穿着人字拖和背心的老人家。 “比如他,他本来是一名老师,辛苦养大了三个孩子,结果那三兄弟一个比一个不是人,说老人家精神病就送进来了,这也太可恶了!” 他又看向一个手臂抬起,装作在抱孩子的女人。 “比如她,本来带着孩子从幼儿园回家,结果遇到变态杀人狂,连着孩子和她自己被捅了八十多刀,靠着一口气才从灵堂里爬起来的,结果就被送到了这里,实在悲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