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是场硬碰硬的肉搏战。双方杀红了眼,刺刀相交的铿锵声,枪托击中肉体发出的闷响声,濒死者的惨叫声,杀得兴起的吼声响成一片……两架日军的零式战斗机超低空掠过,日军驾驶员发现,下面的公路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绞在一起,灰色和黄色相杂其间。 飞行员紧按机枪发射钮的手松开了,飞机一掠而过。按照战前团党委的决定:团长、政委应坚守指挥位置,绝不允许参加白刃战。 这条规定实际上是冲着李云龙去的,李云龙也郑重表了态,坚决遵守团党委的决定。 可战斗一打响,他和警卫员都进入了兴奋状态。李云龙三下两下就把单军装脱下来,抄起鬼头刀赤膊冲上去。 团长光了膀子,警卫员自然没有穿衣服的道理,段鹏也把衣服一甩,拎着红缨枪冲上去。 赵刚制止不及,见两人已冲进敌阵,一时也按捺不住,和他的警卫员小张一起拎着驳壳枪冲上去。 好一场混战,军人的意志、勇气和战斗技巧的完美结合。八路军115师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师长,未来的元帅曾得出结论:敢于刺刀见红的部队才是过硬的部队。 身穿单衣、顶着刺骨寒风的独立团一营,以破釜沉舟的决死精神面对强敌,在和对手兵力相等的情况下率先发起攻击进行了一场惨烈的白刃战,这在当时的中日战场上也实为罕见。 李云龙的第一个对手是个日本军曹,他不像别的日本兵一样嘴里 “呀呀”地叫个没完,而是一声不吭,端着刺刀以逸待劳,对身旁惨烈的格斗视若无睹,只是用一双阴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李云龙。 两人对视着兜了几个圈子。也许日本军曹在琢磨,为什么对手摆出一个奇怪的姿态。 李云龙双手握刀,刀身下垂到左腿前,刀背对着敌人,而刀锋却向着自己,几乎贴近了左腿。 日本军曹怎么也想象不出以这种姿势迎敌有什么奥妙,他不耐烦了, “呀”的一声倾其全力向李云龙左肋来个突刺,李云龙身形未动,手中的刀迅速上扬, “卡察”一声,沉重的刀背磕开了日本军曹手中的步枪。一个念头在军曹脑子里倏然闪过:坏了,他一个动作完成了两个目的,在扬刀磕开步枪的同时,刀锋已经到位……他来不及多想,李云龙的刀锋从右至左,从上而下斜着抡出了一个180度的杀伤半径。 日本军曹的身子飞出两米开外,还怒视着李云龙呢。李云龙咧开嘴乐了,这宋哲元29军的大刀队不愧是玩儿刀的行家,真是越厉害的刀术往往越简单。 这招刀术是曾在29军大刀队干过的张大彪的绝活儿,李云龙也学会了,这招确实厉害。 从小习武的段鹏被李云龙从县城的街道上相中后就给想法设法地给拐回了了独立团,,给自己当了警卫员。 可是从小习武,喜欢好勇斗狠的段鹏根本不是当警卫员的料。他早把保卫首长安全的职责抛到爪哇国去了,只顾自己杀得痛快。 红缨枪经过他的改装,红缨穗足有二尺多长,枪杆是直径两厘米的白蜡杆。 这类极具古典风格的兵器在中国传统武术中具有枪和棍的双重功能,在精通中国武术的段鹏手里,这种兵器所发挥出的杀伤力是日本兵手中装着刺刀的三八式步枪没法比的。 崇尚冷兵器的日本军人的眼光都很敏锐,段鹏一出场就捅穿了两个日本兵,他们马上发现这个对手不一般,顿时上来五个日本兵围住他。 五把刺刀走马灯似的不停地突刺,根本不容他缓缓手,他勐地仰面朝天栽倒,日本兵们还没有醒过味来,段鹏手中的枪杆呼啸着贴地一个360度扫堂棍,五个日本兵惨叫着栽倒。 白蜡杆的力道之大,五个日本兵的踝骨全被扫断,圈外的日本兵大惊失色,纷纷围拢过来,段鹏一枪刺入一个躺倒的日本兵胸部,身子借力来个撑竿跳,腾空而起,右脚已踢中一个日本兵的喉咙,脚上的暗器划断了日本兵的颈动脉,鲜血随着压力喷起半尺多高,而枪尖借体重把另一个日本兵钉在地上。 三个日本兵再不敢轻举妄动,背靠背摆出三角阵以求自保。段鹏手中的枪杆一抖,两尺多长的红缨穗如铁拂尘一样扫中面对他的两个日本兵的眼睛。 枪尖又一抖,从两个脑袋之间穿过刺入背对着他的日本兵后脑。段鹏正要收拾剩下的两个,就听见啪啪两声枪响,两个日本兵应声栽倒,他回头一看,见赵刚正扬着枪口吹气呢。 段鹏不满地说:“政委,省点儿子弹行不?要拼刺刀就别开枪,你看人家鬼子多懂规矩,子弹都退了,别让鬼子笑话咱八路军不讲规矩呀。”赵刚 “啪啪”又是两枪打倒两个日本兵,嘴里说:“废话,哪儿这么多规矩?只要能消灭敌人就行。”段鹏拎着红缨枪向格斗激烈的地方蹿过去,嘴里低声挖苦道:“政委枪法不赖,两三米内弹无虚发……”赵刚虽然参加过不少次战斗,但这种硬碰硬的白刃战还是第一次碰上,对这种惨烈的搏斗显然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眼前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使他感到震惊。 在他看来,日军士兵的身高虽普遍矮小,但几乎每个士兵都长得粗壮敦实,肌肉发达,脸上都泛着营养良好的油光,无论是突刺还是格挡,手臂上都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爆发力。 相比之下,八路军战士显出身材上的单薄,脸上也呈现出营养不良的菜色,两个国家经济实力的悬殊,体现在单兵素质上,很使赵刚感到痛心疾首。 但赵刚同时也发现,独立团的战士的确不同于别的部队,他们身上有一种共同的气质,就是出手凶狠果断,有种敢和敌人拼命的劲头,一出刺刀就痛下杀手,很少使用格挡等以求自保的方式,招招都是要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意思。 赵刚看见搏斗中不断地有战士被敌人的刺刀刺中,有的战士腹部已被刺刀豁开,青紫色的肠子已挂在体外,但仍然发着狠地将刺刀向敌人捅去。 一个身中十几刀、浑身血肉模湖的战士,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双手握着砍刀卧在地上,只要见到穿翻毛皮鞋的脚就狠命地砍,有两个正在对刺的日本兵都在猝不及防中被他砍断脚腕,一头栽倒。 看得赵刚眼眶发热、血脉偾张,他不停地用驳壳枪向敌人点射,20发子弹顷刻间就打光了,若不是有经验的警卫员小张恰到好处地扣响了驳壳枪,一个日军少尉的刺刀很可能就把赵刚捅个透心凉了。 小张打空了弹夹,还没来得及换,一个日本兵的刺刀就捅进了他的腹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