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孙鹤亭绝对是个难缠的角色,否则他也不能用短短五六年时间,从一个小小的郎中升为总督。 不过蓉哥儿也想从他这里获得一些信息,一些关于朝中局势变动的信息。他道:“我心里倒是琢磨着一个方子,可要试验出来少说得几年时间,多则几十年。总督大人用水泥筑海塘的想法是极好,可远水难救近火,如今还得用条石砌塘才行。” 孙鹤亭观摩贾蓉样子不像扯谎,亦忍不住叹气。 “早有所料,早有所料啊,难怪甄家不曾用宁国府所产天物筑塘。”说话间,孙鹤亭异样看了贾蓉一眼,款款问道:“既然巨浪冲击处不可行,其他准备用三合土筑土塘之地改用水泥可好?” “不好。”贾蓉继续摇头。 “这?是为何?”孙鹤亭不解。据他所致水泥凝固如石,虽比不得石塘所用条石坚硬,但比三合土要强多了吧。 贾蓉苦笑道:“有这样一桩生意上门,若是可行,下官又岂会不做?原来三合土土塘本已够用,即便使用水泥加固,其塘内里依旧需筑上三合土。此事劳民伤财,非为官者行。” “小爵爷高义。”孙鹤亭拱手,笑时唇上两撇小胡子如若刀锋,道:“劳小爵爷不诚欺,十三爷亦当小爵爷如子侄,我托大自车称兄说一言,还请蓉哥儿勿要嫌怪。” 蓉哥儿诧异道:“大兄管说。” “远戴权。” 孙鹤亭轻轻道出三字,又拱手告离。 贾蓉却愣那里一动不动,不停回味着这三个字里的含义。 “远戴权,远戴权?” 慢慢的,他的眼睛眯起来,忙叫施管家进来。 施管家问:“大爷这会儿去户部?” “不,你往后街将贾笑寻来,有事问他。” 施管家不明所以,只听吩咐点头。又道:“库里已点出两万两现银。” “安置库中不动,过后再论户部还债一事。” 这一刻,贾蓉真的有点心慌了。他的自觉告诉他,最近朝中要有大变动。当然,前提是孙鹤亭说的是真话,告诫的那三个字是正确的。 他看着施管家着急领人出去,心里慌忙计算着。 眯着眼的他觉得累了,不由闭上眼睛。想了许久,稍有了一点头绪。 戴权乃是大明宫掌宫内监,是太上皇身边的亲近人。孙鹤亭说的远戴权,自然不是单纯指戴权这个太监,难道是在指太上皇? 显德皇帝登极六年,太上皇老矣,时隔六年再想复辟太难了。 恰时,施管家领着贾笑进来。 贾蓉睁开眼,忙问道:“近来神京城内可有异动?” 贾笑从施管家那里听了来龙去脉,亦知蓉大爷话中所指,忙道:“近月以来侄儿在追寻圣教李三娘下落,其他事宜倒是少有打听。只知近来朝中官员调动频繁,更有几批锦衣卫巡查各省去了。” 调动频繁? 是啊,连史家的人都调外省去了。 看来确不像是寻常的调动。 贾蓉琢磨一阵,又问:“你对孙鹤亭此人了解多少?” 贾笑回道:“孙鹤亭,江南铜山人,早年花一千七百两银子捐了个户部员外郎。后来当今登极,命忠顺亲王总理户部。期间,孙鹤亭因经营之才被忠顺亲王看重被推介与皇,当年便被调任云南盐驿道。孙鹤亭又现缉私剿匪之能,此后……” “等等,孙鹤亭是由忠顺王提拔的?”贾蓉问道。 “是当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