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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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榭舟许是在忙,语气少见的严肃,说了句“一定去”就挂了电话。

    那晚虞岁住在李艺宵家里,谢媛媛也在。

    三个姑娘点了一大桌烧烤,吃到后半夜,早晨起床时,六目相对,都在对方眼神里发现了悔恨。

    虞岁的眉心长了颗痘痘,而李艺宵则长在了嘴角。

    拍毕业照的大日子,俩人顶着两颗痘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晚上的毕业典礼,虞岁迟迟没有入席。

    李艺宵跑出来催她,她抿着嘴,“覃榭舟还没来。”

    李艺宵翻了个白眼,“你是等他吗?”

    虞岁没说话,站在大礼堂门口,看着不远处的路。

    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光从梧桐树叶的缝隙里落下来,影影绰绰。

    她默了默,转身进去了。

    大概是不会来了。

    载歌载舞的表演结束,就是学位授予仪式。

    李艺宵的男朋友梁源来晚了,她都从台上下来了,他才姗姗来迟。

    刚一坐下,李艺宵就抱着胳膊冷冷地开口,“实在是忙可以不来,掐着快结束的点儿来是什么意思?让我体恤你工作辛苦,还是要我反思自己要求太多?”

    梁源穿着西装,身上还带着酒气,看样子是刚从饭局上下来。

    听到李艺宵的挤兑也没介意,还笑嘻嘻地去拉她的手,“对不起老婆,刚刚实在是走不开。”

    李艺宵甩开他的手,“谁是你老婆?”

    然后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梁源面色尴尬,回头看了虞岁一眼。

    他长相清秀,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比虞岁刚认识他那会儿成熟多了。许是在商场沉淀的缘故,原本斯文的眼神染了几分精明,整个人的气质也不似过去那样阳光了。

    虞岁礼貌地笑了笑,提醒他,“宵宵说你最近总是忙得不沾家,今天这算是积怨已久。”

    梁源点点头,解释了句,“最近有点忙。”

    “好好说说,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梁源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追了出去。

    虞岁左右看看空空的椅子,心中恍然,干脆也起身走了。

    有一组片子没修好呢,还是早点回家修片子吧。

    她这样想着,走出学校大门时,一抬头,却突然红了眼睛。

    宋祁川从车里下来,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一边看手表一边过马路,衬衫领口微微敞着,眼神中写满焦虑。

    过了马路,似有感应般,他一抬头,目光落在了虞岁身上。

    四目相对,周遭的喧闹声仿佛都定格了,虞岁第一次感知到自己的脆弱。

    在她看见宋祁川朝自己奔来的时候,她确定了一件事。

    她需要宋祁川,无比需要。

    熟悉的松香扑向鼻息,虞岁眼眶一热,包了一晚上的泪滚了下来。

    宋祁川伸出手,大拇指擦了擦她的脸,声音沙哑粗粝,“哭什么,我这不是来了?”

    虞岁哭了许久。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那个夜晚不知怎么了,眼泪多得要命。

    明明自己都觉得尴尬了,眼睛里却还是会蓄满水光。

    宋祁川带她去了一家餐厅,说是要庆祝她毕业。

    虞岁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路过的服务员止不住地瞧。

    “你再哭,别人都以为我欺负你了。”宋祁川叹了口气。

    虞岁眨巴眨巴眼,使劲把眼泪憋回去,憋得喉咙都有些痛了,才开口,“你没欺负我吗?”

    “那个mba你不想学就不学了。”宋祁川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是我错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虞岁用力地擦眼睛,“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

    宋祁川勾了勾唇角,看她一副委屈的模样觉得甚是可爱,不由想逗弄两下,挑眉道,“不是你说用不着我操心?”

    虞岁沉默了半晌,这话还真是她说得。

    默了默,她扬起下巴,白皙的小脸粉润可爱,“你可以管——”

    宋祁川噙着笑看她,愿闻其详的样子。

    “但是不要再把当小孩子管。”

    宋祁川微微一怔,旋即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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