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江琬连忙道:“回长者话,小女是永熙九年生人,出生时母亲避祸通州,不意将小女遗落在农户家中。如今在西京的那位,乃是我养母的女儿。小女此番途经建州,便是要从通州回归京城去。” 她三言两语交待了人生互换的这段荒唐事,老者听得眉头一挑,眼神渐渐有了变化。 “你这是要回西京去认亲?”老者嘿一声,“你是农户家长大的?看不出呀。” 不但是气质形容不像,更重要的是,江琬的言语谈吐也不似农女。 一个人的外貌或许能有欺骗性,可谈吐涵养这个东西却做不了假。 江琬说话措辞简练,提及人生的不公时也并无怨愤偏颇,失陷在这崖底更不见惶恐失措。见到生人,还能条理清晰地行礼报来历。 以老者的见识,深知要做到这些看似不难,可实际上,就算是读过书的大男人也未必能有此从容。 对比对比此刻就在旁边正一脸紧张茫然的中年仆妇,这才是寻常人的反应不是吗? 江琬知道自己有点崩人设了,不过眼下环境特殊,她就算是装成小原主怯懦畏缩的样子,维持住人设的一致,对脱离眼下的困境又能有什么积极意义吗? 不,那或许会使眼前这唯一的救星转身就走也说不定。 反正脱离了原来的生存环境,现在谁见到的都是新生的江琬。谁又能规定江琬一定就是什么样的呢? “老先生说小女不似农户家人,这是夸小女长得好,天生丽质,纵是经受劳作之苦,也能不留风霜痕迹的意思吗?”江琬对老者眨了眨眼,俏皮地笑了。 她又伸出一双手,举到身前展示。 这是一双细瘦的小手,十三岁的小姑娘,手掌纤巧,手指细长。可与之违和的是,这一根根细长的手指上却凸出着突兀的骨节。 这双手上还不止骨节凸出,老茧密布,掌纹也清晰繁多。 豆蔻梢头的小娘子,竟有这样一双手。 光从这双手上就能看出,手的主人是如何常年劳作,辛勤不息。 老者一下子哑然了,清平伯的女儿,该有这样一双手吗? 他目光中的锐利便在不知不觉中消减几分,声音也放松了:“嘿,小丫头好不知羞,还天生丽质呢……哈哈!” 江琬笑吟吟道:“人人可弃我,我却不可自弃。天生丽质难自弃,有错吗?” 不自弃,有错吗? 多么简单一句反问,老者却一下子呆愣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