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好笑 谢珽神色变幻,咬牙威胁,“不许……-《替嫁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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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裕!”谢珽叫住他,神情带了几分沉肃,将鸣哨递过去,道:“你我非亲非故。但你若死了,阿嫣会难过。”

    片刻沉默,司裕觉出他的好意,反手接了东西,道:“多谢。”

    说罢,飘然上了屋顶。

    ……

    寻摸刺客老巢的事情,在谢瑁的丧礼未毕时谢珽就已派了人去。

    那地方在河东之外,处于宣武节度使梁勋辖内,藏得十分隐蔽。里面豢养的高手不少,不同于万云谷那种养蛊般自相残杀挑出高手的法子,那地方的刺客不止身手出众,还颇有军法布阵的意思,想必背后另有高人。

    陇右战事在即,谢珽无暇分人手到梁勋的地盘将其巢穴一锅端,安排给那些人手的任务是摸清背后黑手。

    ——若当真跟谢砺有关,则着实令人心惊。

    此刻司裕飘然而去,谢珽仍拨马出城。

    别苑里,周希逸等候已久,几位老将也都陆续到了。

    谢珽遂在此盘桓,两日间商议诸事。

    春波苑里,阿嫣倒还算得闲。

    往年每逢春日,府中女眷多少都会去踏青几回,武氏和高氏也能借机跟娘家众人赏春寻乐。今年出了谢瑁的事,踏青出游自然免了。老太妃病恹恹的没多少精神,又要操心秦念月的婚事,甚少出门。武氏近来腿上不适,懒得动弹,阿嫣终归是谢瑁的弟妹,也不宜张扬,免得戳人眼睛。

    好在春光明媚,有许多事可做。

    侧间里的箜篌几乎积灰,阿嫣手痒弹奏了两回,登上高台时瞧着满园明媚春光,有些手痒,难免回屋研墨铺纸,挥毫寄情。

    正画着,屋外传来谢淑的声音。

    阿嫣借着半掩的窗扇瞧出去,就见谢淑牵着小谢奕,正笑吟吟同田嬷嬷说话。卷毛小黑狗瞧见院里养着的兔子,忽然就蹿了过去,吓得兔子撒腿就跑。两个小家伙无缘无故的追赶,一个嫩白可爱,一个漆黑如炭,小谢奕瞧在眼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已好些天没笑过了。

    谢瑁去后,他最初还没回过味儿,瞧着忙碌的丧事时,尚不知这些意味着什么。

    直到十州春骤然冷清,再也没了谢瑁阴沉却慈爱的陪伴,他才隐约意识到父亲离开的真切含义。起初他会哭闹,哪怕长辈们哄着也不肯听,小小年纪的孩子哭得可怜,令阿嫣潸然落泪不说,就连武氏那样刚强的性子,都抱着孩子红了眼眶。

    后来就有些沉默,总是闷闷不乐的。

    武氏变着法儿的哄他,几位婶婶和谢淑也时常去陪伴,就连近来在照月堂神隐的秦念月都去过两回。

    如今他总算好了些。

    阿嫣瞧着孩子久违的笑容,心中甚慰,忙快步出去,笑吟吟道:“从十州春过来的?”

    “奕儿说想见你,我就领来了。”谢淑说着,蹲身戳了戳小侄子,“是不是呀,小家伙。”

    小谢奕点点头,“我想跟兔子玩。”

    阿嫣莞尔,让卢嬷嬷将兔子抱来给他玩。

    满院春光渐浓,甬道旁碧草茵茵,风拂得花枝轻颤,亦悄然撩起锦绣裙衫。

    旁边玉露捧来香茶,谢淑随手接了,坐在藤萝遮蔽的凉亭下,裙角铺开,上面是秀致的海棠初绽,有彩蝶翩然。就连衣裳都搭配得分外清雅,发髻间的绢花栩栩如生,坠着小金珠的丝带垂在发髻后,随她行动摇曳轻晃,俞见少女之窈窕娇丽。

    这样的打扮,跟初识时迥异。

    阿嫣仍旧记得,刚嫁来的时候谢淑虽因沉迷话本落得眼神不好的毛病,因长在将门习过弓马,穿衣时多选利落的。发髻间也甚少累赘,多半是珠钗玉簪点缀,既不失高门之女的贵丽,也能随时挽袖纵马,颇为飒然。她从前跟着谢琤上树攀墙,没少捣蛋,性情可想而知。

    如今却忽然添了几分淑婉?

    阿嫣诧然之余,忽然想起昨日出了照月堂时,谢淑同她炫耀的事,不由道:“这裙子是新做的那身?”

    “好看吗?”谢淑眉染笑意。

    阿嫣颔首,“很漂亮的。不过这花样却新鲜,颇有作画的章法,不是寻常绣娘画的吧?”

    “那你猜是谁画的?”

    “徐秉均?”

    “你怎么一猜就中!”谢淑微觉诧然,又站起身提着裙子,将裙面展开给她瞧,果然清丽错落,春意盎然。

    阿嫣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昨日在照月堂时,老太妃说年节里忙碌,尚未给府里的女眷添春日的衣裳,让武氏寻绣娘裁缝和布匹锦缎出来,回头给每人都做几身。后来众人散了,武氏有事去外书房,阿嫣与谢淑同行,谢淑说她的春裙其实已经做好了,是她跟人打赌赢了三幅画,绣在裙衫上,比寻常花样新鲜得多。

    说话时,得意夸耀之外不无欢喜。

    阿嫣当时就觉得有猫腻。

    而今看来,那个赌输献画的就是徐秉均。

    年少风华印在画裙罗衣,可贵的不止是绣上去的这幅画。阿嫣觑着已到议婚之龄,姿容渐丽的堂妹,趁着旁人在照看小谢奕,靠过去低声揶揄道:“原来你跟着谢琤出门,不是为练弓马射箭,而是去赢彩头的。”

    “兼而有之。”谢淑笑得心照不宣。

    阿嫣亦笑,待谢奕玩够了小兔子,领着他一道去碧风堂瞧婆母武氏。

    ……

    其后数日间,谢珽仍未见踪影。

    阿嫣偷闲过后,便学起了劝桑礼的事。

    她在京城时其实曾远远瞧过一次皇后亲蚕之礼,那是礼部和内廷合力所办,年年沿袭传承,算是规矩之典范。而今王府办劝桑礼,也是上承天子旨意,将帝后劝桑之意传于治下百姓,除了规制降了许多,旁的大同小异,学起来不难。

    武氏瞧她一点即通,自是欣慰。

    这日阴云遮蔽,从照月堂出来时就飘起了绵绵细雨。

    阿嫣陪着武氏回碧风堂商议琐事,恰好碰上了休沐回府的谢琤。

    少年郎锦衣玉服,冒雨来时也没打伞,进屋后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随意甩去水珠后,顶着湿漉漉衣衫就往侧间里走来。见着案边对茶议事的婆媳俩,拱手施礼问候过,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脑门滚落,又随手擦了甩去。

    武氏看得皱眉,道:“这是从哪条水沟里捞出的猴子,快去换身衣裳,下雨天也不知道避避。”

    “反正回去还得淋,换起来多麻烦!”

    谢琤坐在蒲团上,自斟茶来喝,笑嘻嘻道:“前阵子二哥抓着我们训练,从都尉到新兵蛋子,被点到的都扔到水里练了半天,又是滚泥塘又是爬沙地,起来也不让换衣裳。比这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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