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闭眼,就彷佛能看到秦源的影子。 两人要么默不作声地行军,休息时也是大眼瞪小眼,在帐中静坐不语。 钟瑾元好几次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他偷偷躲在林子里,或者巨石后面,头朝下背朝天地,默默的耸动着肩膀,乃至全身。 士兵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 景王也好不到哪去,曾好几次在睡梦中醒来,大呼“先生”,状若疯癫,然后必然会拉着阿大,问先生可曾回来。 可阿大每次都只给他一个无声的摇头,于是景王便一语不发,直愣愣地看着帐外。 而此刻,站在他们身后的钟瑾仪,却反倒是面无表情,显得异常的冷静。 事实上,从前晚她从南原州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她会努力地吃饭,努力地睡觉,问她什么,她也会答什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越是这样,钟家父子就越是担心。 这些天里,钟载成一步都不敢让女儿离开自己,生怕她会做什么傻事,同时又得时不时去瞧瞧儿子的状况,一颗心两头都放不下。 一夜之间,他原本乌青的头发,就有了白雪点点。 此刻,闻听景王言罢,钟载成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手紧紧地按住腰间的长剑,对身边一副将说道,“留一万五预备,其余全军,准备出击!” 副将得令,立即前去安排。 “仪儿、元儿!”他又转过头,对二人说道,“一会儿随为父一起上阵!今日,用我钟家‘三人行’,送源儿一阵!” 钟家自有高祖馈赠,其中之一就是“三人行”大阵,此剑阵是剑仙亲传,如今三人中又有两人身怀仙息,威力自是强悍。 景王听罢,跟着冷声道,“阿大,准备好剑了么?随本王去杀一阵,为先生送行!” 阿大眉头微微一皱,立即说道,“殿下,军中不可无帅!” 景王哈哈一笑,“本王杀足十个便回!先生是体面人......空口白牙送他上路,他怕是要笑话本王了!” 阿大也就不再多说,点头道,“好,我杀一百个!” ...... 固西城外,厮杀正酣! 狂暴的剑气无处不在,黄色的沙尘漫天飞扬,死亡和仇恨,勇敢和懦弱交织在一起,最终绞成无数的鲜血和碎肉。 此时,汪镇已投入了两万精兵,而陇西军方面,由于有三万州兵加州兵中大批妖指挥使、妖千户做后盾,因而大胆地将前期的三万大军全部投入了战场。 不过,这三万大军之中,能发动阵法的精兵也只有两万,另外一万是训练不久的挂名弟子。 因而,双方眼下打得势均力敌。 而就在这时,陇西军方面突然发现从固西城东边的山上,冲下来大股朝廷的兵马。 他们如同一道奔腾的激流,迅速冲入战场,随后又分成两股,从他们的两个侧翼包抄而来! 从人数上,这股兵马足有两三万之多,而且全部都是精兵! 陇西军众将士立即乱了阵脚! 此时,钟载成、钟瑾元、钟瑾仪三人御剑,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们挑了处敌军最多、最强势的阵线,便冲了进去。 “三人行”大阵即刻开启! 三人手中各执一把长剑,空中又萦绕着四把意剑——钟载成拥有双大宗师意剑! 四把意剑以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轨迹上下纷飞,其速之快肉眼不可见,彷若无数道暗金色的光围绕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张半圆形的护罩。 护罩之外,剑气四溢,杀气漫天,卷起狂风阵阵,凡十步之内的敌军,任他是组了阵或是各自为战,无不被此剑气破甲穿体,飙血而亡。 偶有敌军高手,侥幸成漏网之鱼,杀入了护罩之内,但迎接他的是更为悲惨的遭遇。 护罩之内倒是风平浪静,但有手持奔雷剑的钟瑾元、持长虹剑的钟瑾仪,以及同样持名剑的钟载成。 但凡有人进来,三人无不是同时手起剑落,立即将其砍成数段。 “三人行”大阵犹如一台无情的收割机器,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寸草不生,以至于陇西军很快就躲着他们跑。 可是,大军交战,后军催前军,哪是那么容易跑的? 杀戮在继续! 三人出现在哪,哪的陇西军阵线就迅速崩溃! 此时钟瑾仪的脸上、身上已被溅得满是鲜血,但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但越杀,她脸上的悲怆之气就越重。 她本来想数自己杀了多少敌兵的,但是现在已经忘了。 因为她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每出一剑,她看不到鲜血,看不到剑光,只能看到秦源的身影。 她今天穿的是蓝色的内廷卫指挥使官服,她隐约记得,秦源跟她说过,喜欢看她穿官服的样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