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钟医生,我叫周梅-《暮色渡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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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夏呼吸一沉,她眉头紧蹙,绷唇:“我让你吃退烧药,你没听见?”

    男人的呼吸听起来似乎有些吃力,他的鼻音很重,哑着声音说:“吃了,好像没什么用。”

    冬夏差点被他无辜的语气气吐血。

    她自认平时情绪掌控能力算蛮强的了,可是一到了陆河这里,什么都不顶用了。

    这个男人总是能很轻而易举的撩拨她的情绪。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用就去医院找医生,这点常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男人咳了几声,轻笑:“我现在不是在找么?”

    冬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僵,冷漠道:“我已经下班了。”

    他又咳了几声,“那我明天再找你。”

    “……”

    所以他是打算就这副样子拖到明天吗?

    冬夏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法做到坐视不管。

    她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有些稀薄,所以总感觉呼吸不是特别顺畅。

    电话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还是妥协了。

    冬夏轻轻浅浅的叹息,问他:“你在哪儿?”

    男人把地址告诉了她,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我刚下飞机没多久,还没有吃饭。”

    挂断了电话,冬夏趴在方向盘上,有些烦躁。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钟述。”

    钟述温和的嗓音悠悠传来:“下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冬夏顿了顿,因为不想隐瞒,所以把陆河生病的事情告知了他。

    听完之后,钟述只是沉默了几秒,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温柔:“没关系,你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冬夏抿唇:“抱歉。”

    钟述顿了顿,轻笑:“冬夏,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觉得抱歉?”

    他越是这样的温柔,她就会没由的感觉到愧疚。

    冬夏压住内心翻涌的异样,神色恢复平静,扯唇:“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

    两人聊了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医院对面的马路,钟述捏着手机,面容清俊,唇角的笑容渐渐消散了。

    他正准备离开,背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他一顿,回头。

    一位容貌干净清纯的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红唇挂着浅浅的笑意,上下扫了他一眼,挑眉:“你是钟述钟医生吧?”

    钟述皱眉,脑海里面搜刮了一遍,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她,才低声:“你好,我是钟述,请问你是……”

    女人红唇上翘:“钟医生,我叫周梅,是许医生的朋友。”

    ——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冬夏顺利找到了陆河的私人公寓。

    她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男人苍白清隽的容颜暴露在了她的视野里,冬夏看清之后,怔愣了几秒。

    她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陆河扫了一眼女人手里提着的外卖,侧过身子,让她进来。

    公寓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黑白为基调,家具简约,没有什么盆栽花草,显得有些冷清。

    和主人一样。

    冬夏径自往里走,把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后,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男人,问他:“量过体温了吗?”

    陆河坐在沙发上,淡淡道:“还没量。”

    他今天的行程太过匆忙了,开完会就直接飞回来,飞机上也没有怎么进食,现在不仅在发烧,胃也疼。

    其实陆河刚刚想了一下,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可是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这个理由,她才会来见他吧。

    冬夏看见男人病怏怏的模样,本想讥讽他几句,也没了那个心思。

    她蹲下身,把外卖的盒子打开,推到他的面前,难得有些耐心:“你先吃点东西。”

    陆河没动。

    他定定看着她,黑眸幽深:“你和钟述在一起了?”

    听他的语气,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冬夏嗯了一声,没有隐瞒,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原本还以为男人下一秒会问一句为什么,可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低头吃起了东西。

    空气有些沉寂。

    冬夏坐在了他的对面,静静看着他。

    其实也就两天没有见面,可是看他却好像消瘦了很多。

    她正缓神,无意撞上了男人抬起的视线,他的眼窝很深,瞳仁黑亮像一口深井。

    一直在不断的吸引她靠近。

    冬夏避开了他的目光,耳中听见他问:“你在心疼我吗?”

    她微微一顿,否认:“没有。”

    男人薄削的唇角似乎有上翘的痕迹,他收回视线,淡淡道:“是我误会了。”

    他的声音很轻。

    心脏缩了一下。

    冬夏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脸色好像有一丝的裂痕。

    填饱肚子之后,胃里的绞痛缓和了不少。

    男人看起来也比刚刚精神了一些,他任由冬夏给她量体温,检查身体的状况。

    卧室内,光线黯然。

    他靠在床头,女人坐在床沿,手里拿着针管,正准备给他打上退烧的消炎针。

    她的神情很专注,针头扎进血管的时候,手有一丝轻颤,但没有丝毫的犹豫。

    冬夏平日里经常拿手术刀,很久没有给人打针水了。

    扎进去的时候,内心其实有些忐忑。

    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耳畔就听见男人幽幽的声音:“歪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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