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时以清已经持剑立在了女神的左肩,萧洛和秦方东在兄弟们的掩护下勉强爬上了右肩,一面将下面陆续爬上来的人轰下去,一面口中骂道:“都给老子下去,我们爷的龙珠,也是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可觊觎的!” 等这边清理干净了,正好以清和跟上来的几个江湖客也清理干净了脚下的人,两边对视一眼,立刻开始顺着女神的耳朵比着赛的往头顶上爬。 萧洛的身手比起秦方东好的不是一点半点,平日里给萧怜办事也颇受器重,这会儿自然是要替主子卖命不遗余力。 他见以清那边爬的快,大力一跃,抓了女神一只眼眶,跳了过去,飞身将以清扑住,两个人直接从神像上掉了下去。 只听半空中以清一声惨叫,“你这个流氓!你们朔方,全是流氓!” 花冠之上,杀生链与月轮刀擦出一连串刺目的火花,短兵相接,铮铮作响。 两只风华绝代的身形如彩蝶穿花,在花冠上的花丛间上下翻飞。 校场四周,各国前来观战的贵女们已经尖叫成一团。 千渊太子翩若惊鸿,身法凌厉冷傲如一轮冷月。 云极太子矫若游龙,招招狠辣如一团烈火骄阳。 萧怜越是抢不到龙珠就越是发狠,手背上的血金钉一次快过一次,一次狠过一次往千渊脸上招呼。 她越是狠,千渊的眼睛便越是亮,刀下生风,将女神花冠上的鲜花摧折殆尽,再掀了漫天花雨。 三尊黄金爵,已是可定一国在秋猎中的成败,而谁占有的黄金爵越多,在未来的三年中,在神都就有更多的话语权。 上面龙争虎斗,水火不容之势,下面在座的高手比比皆是,一招一式都看在眼中,惊叹朔方何时出了云极太子这样的狠角色,竟然与千渊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萧兰庸本就不知萧怜功夫深浅,起初见她竟敢与千渊叫嚣,立时提了几分心肝,可又见她根本没有落败的迹象,心中稍稍宽慰,再后来两厢酣战良久,就又让人忐忑不安。 他在椅子上挪了挪,看向一旁的胜楚衣,发觉他的脸色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而且周身气息渐沉,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那只手,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动,显然也是对这场毫无预兆的争斗没有十足的把握了。 “国师啊,你看怜儿他可有胜算?” 胜楚衣转而掩了满面的阴沉,向萧兰庸沉静一笑,“陛下放心,太子殿下,必胜。” 三尊黄金爵,可是朔方三年前的全部收成,听了胜楚衣这样笃定,萧兰庸当下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是啊,怜儿经过国师悉心教导,自是胜券在握。” 胜楚衣转而望着高高的女神花冠上萧怜的身影,“殿下的杀生链若是能避开些锋芒,以退为进,让过月轮刀的凌厉,以柔克刚,或许就多了几份胜算。” 他的声音不大,看似与萧兰庸品评闲聊,却字字句句落入萧怜耳中。 她立时手中招式一变,退了半分,果然趁着月轮刀逼近之时,反守为攻,绞了千渊的刀锋。 三招两式之后,高下立现,眼看千渊已经被她逼迫到花冠边缘,落败已是显而易见。 这时,温庭别随手端了茶盏,低头吹了吹本已经不再冒热气的茶。 日月笙这个徒儿,伤势好的还真是快啊! 身边的紫殊圣尊叹道:“尊上,千渊殿下承您真传,为何今日似乎并未尽全力?” 温庭别脸上已有些挂不住,正好借机喝了一口凉茶,“笙儿有伤在身,又存了仁心,不过他若是能将反客为主,化虚为实,情形只怕会大有不同。” 他的话音方落,花冠上酣斗的千渊嘴角凉凉一挑,刀锋果然化虚为实,向萧怜下盘攻去。 那边胜楚衣也端了茶盏,“被敌人攻了下盘却一味避让,难道忘了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这边温庭别将茶盏一撂,“虚妄之刃,断他杀生链!” 胜楚衣:“绞魂杀,破他生门!” 温庭别缓缓起身,“超度,绝他后路!” 胜楚衣也立了起来,走出华盖,“菩提劫,杀他全家!”他最后四个字,说得声色俱沉,坐在一旁的萧兰庸就是一个哆嗦。 紫殊一听,这还了得!把全家都带上了,连忙站起身来断喝:“胜楚衣,大胆!两厢公平较量,点到为止,你居然说出杀人全家这样的狠话?” 胜楚衣不以为意,“紫殊圣尊有所不知,云极太子生性跳脱,放纵不羁,一条杀生链也是普天之下绝无仅有的武器,所以这功法招式,也多是本座与殿下平日里切磋较量时临时想出来的,有些招式,殿下顽皮,就随口取了名字,比如‘杀他全家’。”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紫殊,而是看向温庭别。 温庭别身为十二尊首座,顾全身份面子是首当其冲的要事,如今不便公然与某一王朝为敌,于是强压了恼怒,脸上重新挂上宽厚的笑容,“哈哈哈,朔方的云极太子果然是个有趣之人,胜楚衣,既然是孩子们较量高下,你我做长辈的也不便过多插手,来,还是请坐吧。” 他本是一番客气的话,虽然猜不透胜楚衣的年纪,可看他二十五六的青年人模样,又已做了七年国师,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便猜他该是与自己一样是驻颜有术,保持了年轻时的容貌而已。 而云极太子今年不过十七岁,这国师又是教导他功夫之人,情同师长,称一声长辈,该是合情合理 可胜楚衣却脸色一黑,你才长辈!本座哪里看起来像个长辈!本座除了床上图个乐子,从来都没想过当她的长辈!那是本座的小媳妇! 于是广袖一拂,全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反而向场上又踏出一步,对着高出的萧怜喝到:“放下屠刀,就地活埋!” 这一声高喝,便是全场都听见了,花冠上相持不下的两个人也是一愣,都是些什么招数? 千渊戏谑冷冷道:“萧云极,你的套路,还真是诗情画意啊!” “你管!”萧怜无奈,“放下屠刀”这一招,她的麒麟拳里倒是有的,可“就地活埋”这四个字,却是胜楚衣瞎编的! 他是恼她在上面与千渊纠缠太久,不耐烦了。 三尊黄金爵,兹事体大,千渊即便旁的事情再不屑与她相争,这件事却也不可能拱手相让,所以从头到尾,萧怜都没讨到半分便宜。 如今骑虎难下,越战越是焦灼,她就生了歪心。 两人近身相搏,难免有肢体上的触碰,萧怜既然动了念头,就收了杀生链,绕在左手指间,双手变拳,专门向千渊脸上招呼。 那两只手只要一靠近千渊的脸,就全是要捏肉儿的架势,本来打得一本正经的,忽然就开始调戏,而千渊又是个向来不懂调笑为何物的人,只知道自己这张脸若是真的被她大庭广众之下捏到了,这王朝太子、帝国储君的颜面就彻底没了,于是一时之间又羞愤又气恼,身形章法当下大乱。 如此几个回合,千渊就落了下风,在下面看热闹的人眼中,只道是云极太子的麒麟拳占了上风,却只有千渊气色越来越不可名状! 萧怜,你又来捏脸杀! “小渊渊,你这张脸是怎么保养得,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呗?” “小渊渊,你看你细皮嫩肉的,生得水豆腐一般,还让女人怎么活?” “小渊渊,不如你跟我回朔方啊,我保证在东宫给你个侧妃做。” …… 千渊受不了了,“萧怜!拿开你的爪子,本宫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来啊,别跑啊!给我捏一下啊!” 他越是躲,她就越是追,追到花冠边缘,萧怜脸色一变,“千渊殿下,对不起了!” 一脚踹出! 龙珠到手。 萧怜抓起龙珠,举过头顶,向着下面刚刚飘然落地的千渊喊道:“千渊殿下,承让了!回头牟足了劲加油哦,记住你名下有三尊黄金爵是我朔方的!” 千渊不理在上面乐得直蹦跶的萧怜,直接回了以清旁边那只给自己准备的交椅上坐好,华盖之下,淡淡的秋日阴影,经此一战,发丝衣衫纹丝不乱。 以清见他还没开场就先搭上了三尊黄金爵,心痛如绞,“阿笙啊,那是三尊黄金爵,你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得来,如今红口白牙地给了他,你怎么办?” “皇姐多虑,三尊黄金爵,就算我不给她,她也不会真的踏踏实实靠实力去争,始终会想些巧取豪夺的法子。而就算我给她,她最后也未必能凑够十尊。” 千渊将茶盏送到嘴边,浅浅呷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看着萧怜得意洋洋地钻进了那片红帐深处。 也罢,帮她凑够十尊黄金爵,总好过她回去提头抵过。 一想到这里,他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女人就是女人,麻烦!矫情!难以成事! 定情针! 都怪该死的定情针! 他竟然越来越心软! 正有些烦躁,上方传来温庭别的声音,“笙儿,过来,你重伤在身,又如此一番恶斗,让为师看看你的伤势。” “是。”千渊恭顺地起身,来到温庭别面前,伸出手腕。 温庭别随意将手指在他脉门一扣,眼帘掀起,双眸寒凉,一字一句道:“好得,还真是,快啊!” “回师尊,白圣手替徒儿寻了些稀奇办法,可以暂时提升功力,修复内伤。” “哦?什么法子?” 千渊眉眼低垂,压低了声音,“师尊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该是知道昨日朝霞宫死了一名女婢。” 温庭别眼光一闪,当下明白了,你原来是用这采阴补阳的炉顶邪术啊! 算了,不管什么方法,达到目的就是好方法。 于是清了清嗓子,“咳,以后行事当小心谨慎,莫要再重伤至此,让为师挂心。” “师尊教训的是,徒儿谨记。” 千渊后退几步,深深一揖,才恭敬退下,回了自己的位置,面如平湖,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以清替他捏了一把汗,见他果然全身而退,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时,十二圣尊之一的明玉尊之前离座许久,此时归来向温庭别禀报道:“尊上,刚刚从神像上跌落受伤的百十号人,经圣女救治,如今重伤者已无大碍,而轻伤者,已经痊愈。” 温庭别宽慰一笑,“好啊,圣女果然是天命所归,身怀救世之能!” 他站起身来,宣布道:“诸位,刚才明玉尊所言,相信大家已经听了个十之八九,也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没错!经过本座七年来苦苦搜寻,如今,的确已经找到了白莲圣女魂兮归来之人!” 他此言一出,偌大的昊天校场,全场哗然。 温庭别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接着道:“圣女重临,降临于女子顾敛星之身,如今天赋尚未完全觉醒,却已具备救世之能,实在是圣朝之福!” 下方又是一阵唏嘘慨叹,便有人热泪盈眶的想要求见圣女。 如此正中温庭别下怀,当下笑着道:“好,既然如此,恰逢吉日吉时,本座就请出圣女为诸位赐福!” 萧怜坐在帐中,听了个七七八八,便知道这位泛天尊所说的圣女是谁了,还不就是前晚被她扒了衣服的那位。 这时,就看见外面在一众白衣宫女的簇拥下,偏偏然然地走出了一位仙子般纯洁恬静的女子,顾敛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