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歌舞伎町的眼线-《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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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人勤劳、勇敢、聪明,只要有一条缝隙,在陌生的土壤,他们依然能生存的很好。

    许天牧是池田研修生派遣最早的一批研修生中的其中一个,第一年把池田的180万日円的费用缴清后,又再花了点钱,把研修生的合同买了回去,变成了一个留日的自由身。

    许天牧不愧是天上的九头鸟,人很精明,也很难吃苦。

    他被分配的工作是属于东京市政的地下排水道清理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在下水道里清淤,这份工作不是太累,但是很脏,每天工作十个小时,每个月有六天假期。

    和其他去工厂的研修生假日还会想办法加班多赚点加班费不同,许天牧假日都会休息,但也不是真的休息,他是把这个时间花在了语言学校。

    半年时间,他就把日语说的很溜,一年时间,他又熟练掌握了英语,然后他就买回了研修生的合同,成了一名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案内人。

    案内人,通俗的讲就是导游、引路人,但是放在特定的环境,它的意思又会发生变化,比如歌舞伎町的案内人,其实可以直接理解成拉皮条的,但是不如拉皮条的这么露骨。

    谁让歌舞伎町的各种生意,都是符合日夲的法律的呢?

    既然是带人去合法的场所消费,那拉皮条的贬义就不能扣在案内人的头上,用一个京城话里的词儿来形容案内人更合适,那就是“拼缝儿”。

    如今日夲的经济正发达,各种会社都有一笔庞大的“招待费”,每天歌舞伎町一番街都能产生几亿日円左右的流水,好的日子能突破10亿。

    不说这里各家店的老板,就连那些妈妈桑的角色,年收入过亿日円的也不在少数。银座那些更高档的场所里,公关年收入上10亿日円的都有。

    生意好做,想挤进来分杯羹的人自然也就多。

    歌舞伎町这里店铺开的密密麻麻的,一点空位都没有,店铺多,不可能每家店铺的服务内容都不同,自然会陷入同质化的竞争,陷入内卷。

    这时候案内人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他们在一番街的路口站着,很多心痒痒又不好意思走进去,在路口不断徘徊的人,就需要他们给劝进去,把人劝到和他们有签有回扣协议的店里,给店里送去生意,也给自己赚回一笔丰厚的回扣。

    要是碰到好说话的客人,还能从客人那里拿到一笔消费,回扣也不低,少则数千,多则数万日円,一晚上要是能拉上十来票生意,月收入妥妥的过百万日円。

    傍晚七点刚过,歌舞伎町街里的各家店还没到上客的时候。一番街上只有三两个零星的游人,大多是纯为满足好奇心而来的观光客。

    一丁目中心koma剧场外的路灯柱下,许天牧独自倚靠在街边的栏杆上,一边抽烟,一边在心里犯愁。

    做了五六个月研修生后,许天牧就发现在歌舞伎町街这个光怪陆离的烟花之地,有一种很高薪的工作。于是,他就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回去继续当他的清淤工,同时又多报名了英语课程。

    来东京满一年后,他成了歌舞伎町街里的第一个华人案内人。

    大几个月的时间,他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只能在各种势力的夹缝中捡一点残羹冷炙吃的小瘪三,发展到现在有两条街的地盘,手底下有四、五个人跟着他吃饭干活。

    当然,这里的地盘不是古惑仔中那种“地盘”,这里指他和他的手下有资格在这两条街上只有拉客,而别的案内人不能进入这两条街。

    这期间所经历的困难和风险,几乎数不胜数。

    他能有现在的成就,虽然其中有不少运气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靠他自己的努力、敢拼、永不放弃的坚持。

    但是,现在他正面临一个难题,这让他产生了退缩之意。

    半个多月前,他在歌舞伎町的保护人——住吉会设在新宿区事务所的组长熊田正刚,由于无法按时完成组织交待的保护费任务而自殺。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刻,他下意识的认为这肯定只是个彷如愚人节的玩笑。一个威风八面,在歌舞伎町前呼后拥横着走的大头目,怎么可能会自殺,而且还是因为一个这么荒诞的理由。

    然而,随后的事实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玩笑。他的保护人,同样也是他的好友熊田桑,他故乡的樱花开了。

    歌舞伎町这里的利益重大,不但东京看着这里的赋税,各种会各种组也盯着这里的保护费,没有谁能独吞这里的利益,每隔半年,这里的势力就会面临一次洗牌。

    他们会相约在一个安静的山脚,进行一场多人参与,拳拳到肉、刀刀砍骨的无限制格斗赛,输的就要让出一定的地盘,减少保护费的收入。

    熊田正刚在三个月前的比赛中拿到了垫底的名次,这下住吉会的保护费份额变少,不幸的是,上级组织交待下来的每月保护费有定额,并没有因为熊田正刚的失败而减少。

    作为组长的熊田正刚费尽全部心思,居然坚持完成了三个月的会费任务。但到了第四个月,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凑不出这笔高额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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