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风起-《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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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瘸子他爸姓赵,小时候有幸在天桥见过“天桥八怪第二代”里的赵瘸子耍杠子[在单杠上的杂耍],什么单手大顶、噎脖子、燕子翻身、哪叱探海等招式,令老赵痴迷不已。

    老赵想着自个练杠子,只是很可惜,刚练了不到仨月,就遇到了社会的大变革,进厂、结婚、维持家庭生计等等一系列的琐事把他给牵绊住,让他再也提不起练的劲儿。

    当老子的就喜欢把自己的遗憾让儿子去弥补,小赵,赵瘸子刚长到三岁,老赵就替他规定了人生追求——练杠子,成为杠子大师。

    还别说,就因为老赵对杠子的痴迷,他对京城杠子界的事儿门清,很轻松就摸到“天桥八怪第一代”同样是杠子大师田瘸子后人的门上,田瘸子后人被老赵的诚意(两包烟、三斤富强粉)所打动,遂收下了小赵。

    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那叫一个焚膏继晷。

    转眼,六个寒暑过去,小赵的杠子学的有模有样,一次给老赵搞阶段性毕业表演的时候,小赵的表演欲过剩,做了一个还没练熟的“沾棍飞”动作,结果,啪叽,摔地上了,一条腿摔瘸了。

    从此,小赵就变成了赵瘸子,老赵的梦想远远的超过预期实现——赵瘸子管他叫老子。

    赵瘸子打从成了赵瘸子,非但没有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反而更加用心练习,如同辟邪剑法要自宫了才能正确修炼,不瘸的根本不能领悟到杠子的真谛,赵瘸子悟了,境界猛升,十八岁那年,他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在同一年,为了给赵瘸子营造良好的练功环境,日以继夜干活的老赵终于熬不住了,在床上躺了三天,含笑过劳而死。

    老赵一走,杠子也被他带走,赵瘸子超脱了,不再提什么狗屁杠子,他要搞钱,大把的搞钱。

    自此,团结湖一带出现了一个难缠的角色,赵瘸子拄着单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光顾录像厅、赌钱的场子、倒爷谈买卖的地儿,先卖惨,不上道就卖狠,一百不嫌多,五十不嫌少,一个月总能捞个七八百的。

    在保证基本生活开销之后,赵瘸子又在自己的业务范围里面添加了“青手”这一项,青手就是收钱帮人平事的勾当,出现在明代,一开始主要帮人打架,发展到明末,变得标准化、多元化。

    今儿上午,赵瘸子就接了一笔新单子,活不难做,给的报酬还挺足,别人上道,赵瘸子自然也懂得回馈,把活尽量做漂亮。

    马克西姆餐厅门口,赵瘸子赶到以后就倚靠在一根电线杆子上,抽着烟,眼睛死死的盯着餐厅外面的马路,彷如一只猫盯着老鼠洞口。

    忽然,他眼睛一亮,扔下抽到一半的烟,拄着单拐快速的往前奔去,奔袭途中,他还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变拎为捧,离一个人剩下半米远的时候,他轻喊一声:“耿路。”

    耿路一听有人叫自己,就停住脚步,转头,循声看向叫喊之人,见一个瘸子奔他走来,他张嘴就想问“你谁啊”,可谁知,他刚一张嘴,一桶金汁就从他的头淋到脚。

    “我操…呸呸呸……”

    耿路一开骂就完蛋了,金汁顺着鼻唇沟流到了他的嘴里,一阵恶心,耿路颓然的蹲下去干呕,吐啊吐,一直到吐出来的比吃进去的更多。

    赵瘸子就站在那里看着,直到确定耿路没什么大事,他才嬉笑着扔下一句话:“这里是京城,做人不要这么横,以后小心点。”

    任务完成,报酬可以安心落袋了。

    七十米开外,目睹一切发生的虎崽,拉了拉领子,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大改过,我对不住大家,不改不行,改了发现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味了。删改了六七百字。]

    还没等和房翀吃上饭,南易就把房栋请到了老洋房,给他一个小活,在墙头上加建一米五的铁栅栏,头不弄成箭矢状,要搞成u型的,万一有人非得爬,也减少一点出意外的可能。

    南易很清楚,真有心非得在他这里偷一着的拦不住,他就是想拦耿路这种无聊之人,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给房栋交代好院墙改造的事情,到了晚饭,南易又把房翀介绍给易瑾茹,在宫雪那里住了一宿,次日上午去了一趟刘家,在刘家吃过午饭,南易又匆匆的离开京城。

    四月中旬。

    飞去纽约处理了南氏的公务,顺便和大儿子相聚了几天的南易,又再次踏上琼岛的土地。

    几年前,琼岛曾有一次发展高潮,八十年代中期,以汽车^事件为标志,当地有不少老板从汽车^事件起步发家。

    走在琼岛还能时常听到有人回味当年的盛况,某某某倒腾汽车赚爆啦,这是真正的发大财。

    也有人讲,那时候,会开车就有人雇你,从码头向外开车,一趟就是几百元,一天还不开它个十趟八趟?

    这是发小财。

    前面几年,琼岛上了几个大型项目,做工程、卖建材,实实在在有一批人赚到了大钱。

    这样的财富故事,南易在椰城这里听到不少,他得出一个结论:对这种传闻最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加油添醋是八卦传播者的本能,上嘴皮下嘴皮一碰,数字张嘴就来。

    而且,还不排除羡慕或嫉妒者,大量的运用夸张的手法、强大的脑洞,听者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把都市故事改头换面成玄幻。

    当时究竟是怎样一幅光景,南易并没有认真的去做过调查与研究,俗人一枚,事不关己的时候,南易同样是一个八卦者,数字在他眼里也是个娃娃,随着他点缀。

    反正,当年靠着汽车^事件发起来的人总是有那么一些,可能还不在少数,其中不少人把赚到的钱直接挥霍光了,并没有留作种子用于钱生钱。

    不管怎么说,从那时候开始,琼岛开发、开放的序幕就被揭开了。

    由于汽车^事件,琼岛人对某位领导特别怀念,南易当初一上岛就知道在秀英那边有个海瑞墓,府城那边还有一个五公祠,之前一直为了碎银几两奔波,这趟再回来,他并没有直接投入到工作当中,而是先去逛了逛。

    对于海瑞,南易知道这个名字蛮早的,毕竟是课本里有提到过的人物,曾经也不止一次把这个名字写在作业本上、试卷上,可要说对其有深入的了解,这是很晚之后的事情。

    而五公祠里供奉的是唐宋时期被贬嫡发配到孤岛的五位高官——李德裕、李gang、赵鼎、李光、胡铨,在不同时期分别做过宰相或副宰相。

    在五公祠瞻仰的时候,南易听到了几个当地人在那里讨论:“这里应该再加一公,改成六公祠,他从粤省来到琼岛,来时没带一个旁人,走时两袖清风。”

    南易知道他们嘴里说的“他”是哪位,只是涉及到政治生活的事情,他的八卦之火可不会冒起,听了一嘴,脑子里默默思考汽车^事件对琼岛的影响。

    积极的一面,它启发了琼岛人民的商品意识,知道吃苦捱穷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琼岛人敢想敢做,骨子里刻着一种难能可贵的质朴、耿直和执着。

    千百年来,发配、贬官到孤岛来的叛逆者带来的影响,留下的血脉传承、思想传递,已经融入了当地的传统和文化当中。

    游了两地之后,南易又来到望海楼附近,找到相熟的报刊亭,从售报老板那里拿到请他保留的报纸,七十公分的厚厚一沓。

    海边的小酒馆,依然是一览无遗,捡两块石子压着报纸,让老板随意上一晕一素的拼盘,南易持着油腻腻的手翻阅着报纸。

    报纸上的消息一总结,闯海人能留下的留了,留不下的走了,大多数两手空空、举步维艰,能成事者寥寥,唯有增添寂寞。

    省市、部委的政企已有不少斥资挥师南下,试探有之,动真格的亦有。

    如同亿万国际这种“假洋鬼子”的公司越来越多,空手道从三段到九段皆有,有人只拿着一张境外护照,贷着大陆的款,发着大陆的财,揣回自己兜里的是硬邦邦、蓝艳艳的钞票。

    也有外商亲属受人之托,不但没把企业搞好,甚至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把人家在境外辛苦挣的血汗钱挥霍得一空,损伤了国家声誉。

    1991年的4月,椰城这儿的大部分都到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走过一着,一个个火眼金睛,谁是动真格的,谁又是玩虚的,到底有没有实力,到底是有志于来开发还是过来捞浮财,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谁也瞒不了谁。

    琼岛的地产行业犹如马鞍岭火山的岩浆,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是在那噗噗噗滚着,所有人憋着一股劲在等待,等待着火山口倾倒而下的催化剂。

    按捺、等待、喷薄……

    从两点多坐到横拉在半空的白炽灯点亮,马峎余才开着小霸王过来和南易碰头。空盘撤走,重新上了几个新菜,等马峎余垫了垫肚子,汇报工作和述职的流程才开始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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