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二世子大驾观世楼,有何贵干啊?” 乔巡说, “领人。” “谁?” “别玩明知故问这套。” 说着,他便向着地下的环道走去。 周长歌正声说, “二世子,观世楼里还是有些规矩的。” “规矩?是指无凭无故把人关在地牢里五天吗?你们连自己的规矩都不守了,然后来教训我?” 周长歌说, “缪新月与我们追查的一个危险人物有关?” “证据呢?” “这跟二世子没关系。” “没关系?你们关了我的人,和我说没关系。”乔巡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懒得跟你争辩。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乔巡说完,加快速度。 上次付成文带他走过这条环道,他对路线记得很清楚。 但,他刚踏步走上环道,就发现……路线错乱了。 乔巡略微皱眉。他确信,自己没有记错。 那,走错了,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把路线篡改了。 他回头看向周长歌。周长歌一脸无味的表情。 再看向其余长老。有些人眼中显露着些“玩味”。 他便知道,这群人故意的。 乔巡微微吸气,说, “这是我最后的耐心,请打开去地牢的路。” 周长歌点点头, “当然可以,不过按照规矩,二世子你需要先登个记,然后我们还要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携带可能对地牢造成威胁的器具。毕竟地牢里关押着不少危险之物,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遭殃的可就是整个长安城了。” 听他这话说得,这语气…… 而且上回去都没有什么登记和检查,这回就冒出来……乔巡登时明白,这是在拖延时间。 乔巡冷声对徐列山说, “砸,把路砸出来。” 徐列山眼神躁动兴奋, “好嘞世子爷!” 说完,他压根不管这些个长老是什么表情,双脚站定,猛吸一口气,即刻形成一道围绕他旋转的气旋。 然后挥拳砸向地面。 嘭—— 石板碎成灰飞,烟尘顷刻间充斥整个一楼。 动作太快,以至于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没想到,骆登仙居然真的敢在观世楼里动手。 这是……何等嚣张啊! 徐列山化身人形攻城机,一拳接着一拳,硬是把一楼的地板砸了个通穿。 然后,乔巡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拦住他们!”周长歌大喊。 这时候其余人才动员起来。 徐列山怒吼,在他身后浮现起一头巨兽的影像, “要想从此过,先问你爷爷我!” 声势滔天,将一些没防备好的人直接掀飞了。 都搞出这种阵仗了,顾忌骆登仙和徐列山的身份没有任何意义。这压根儿就是撕破了脸皮。 这些长老也不保守,纷纷向徐列山发起攻击。 一时之间,观世楼一楼刀光剑影、拳脚相接。 但他徐列山,偏偏真如他的名字,在这里列了一座山,让任何人不得从此通过。 …… 观世楼地下二层, 对于管月而言,地牢的生活简直太无趣了,又让她想起了当初在燕都市参加基因熔炉计划的枯燥日子。 当初在燕都市参加基因熔炉,是为了混口饭,顺便获得个合理的身份……对她这个穿越了千年的古人而言,算是很好的选择了。 所以,燕都市的枯燥日子她能忍受。 但这地牢里的枯燥日子算什么回事?好不容易来一趟幻·长安,结果繁华的城市夜景没看到,直接就给关到密闭的地牢里,哪儿都去不了。更关键的事,她的力量没了,现在就是活脱脱一个凡人,还是个不怎么锻炼,肌瘦肤白的弱女子。 枯燥,枯燥…… 无聊,无聊…… 一想到还时时刻刻有人在监视自己,她就更加烦闷了。她可不是什么被偷窥会感到兴奋的人,只想把偷窥自己的人眼睛给挖出来。 只好盼着, “教练……教练……快来救我啊……” 管月细碎地念叨着,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儿。 直到铭刻了古符文的地牢大门颤抖出声,才猛地惊醒过来。 是教练来接我了吗? 管月充满期待。 这份期待在她看到一个面色灼热的小老头儿似,迅速清空,并急转直下,变作厌恶与恼火。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管月皱着眉。 付成文笑了笑, “现在嘴硬,待会儿就软了。” 管月拧着眉头。这个人她很讨厌。 她十分不喜欢那种把侵犯性的目光赤裸裸地摆在脸上的人。她始终觉得,一个人心里头有各种欲望都很正常,但如果管不好这些欲望,那就是废物,就是最她最不想打交道的人。 付成文说, “不过你还有机会,我给你这个机会。说吧,自然而平常地说吧。巫相在哪?”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付成文稍稍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人的七情六欲是一种本能。不知道,缪姑娘的这份本能,强烈不强烈。你别担心,观世楼从来不用刑讯逼供那一套,肉体上的折磨实在是太不人道了。而且,好好的身体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谁人瞧见了不心疼啊。” 管月冷声说,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划在你身上的刀子。”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人。不过没关系,我懂得你的心情。再贞洁再刚烈的女人,胸口也依旧是柔软的吧,心也是肉做的吧。” 管月嘲讽道, “怎么,你这五短身材的癞蛤蟆,也想蹭一蹭天鹅了吗?” “你跟你那个小郎君一样,傲慢无礼。”付成文眯起眼睛说。 “那么,到底是谁像条夹着尾巴的狗呢?又是谁,自以为自己掌控了别人呢?又是谁,只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大下狠话呢?这些话,你敢在骆登仙面前说吗?”管月真的如他所说,变得傲慢无礼起来,“我一时俯视你,一辈子都俯视你。你长得一副被羞辱的样子,并不是你的错,但你令人作呕的姿态、语气和神情,都宛如泥泞里的臭虫。你比不上骆登仙的一根腿毛。要我说,他肆无忌惮的羞辱你,已经是对你的怜悯了。如果是我,我连看你一眼,对你说句话都觉得恶心。” 管月没有留任何余地,极尽地用言语去羞辱付成文。 付成文阴沉地说, “骆登仙?你不过是条仗人势的母狗罢了。” 管月丝毫不在意付成文的回击。因为,她压根儿不在乎什么骆登仙,什么缪新月。她是管月,她期待的人是乔巡。 她搓着指甲随意地说, “随你怎么想。要是觉得心里头有点安慰了,你把我想得再不堪也没关系。” 付成文鼻孔不自主地放大。 他讨厌这种态度,这种毫不在乎的态度。 骆登仙是如此,徐列山是如此,连她缪新月也是如此? 付成文有个优点,那就是忍耐。 但,越是擅长忍耐的人,爆发后越是极端与扭曲。 他恨极了那些欺负他矮小的人,于是他拼了命地偷学内功秘术,学成后,他把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挨个挨个锯断腿,锯得比他还矮,最后削成人棍,泡在酒坛子里; 他恨极了那些嘲笑过他的女人,于是他疯狂发泄,肆无忌惮践踏她们的清高,踩碎她们引以为傲的脸与身体,摧毁她们作为女人的一切尊严; 他恨极了那些对他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于是他找了各般途径,终于加入了观世楼,忍受一切,熬过了一批批人,终于成为有话语权的长老,他毫不客气地用各种帽子,把那些官老爷们塞进牢房里,摧垮他们的傲慢…… 付成文回想着过去的一切…… 他清楚,无比清楚,自己的人生就是在这种“报复的欲望”之中编织而成的。 他越是清楚这一点,越是不会去改变。 因为,一旦连这份欲望都没有了……他只会摔倒在无尽的戾气与负面压力之中,就此沉沦。 所以,当骆登仙、徐列山高高在上羞辱他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不报复回来,他最终只会变成传说中,被心魔寄生的俗主。 但……骆登仙和徐列山哪有那么容易报复。 对此,他别无选择。 只有缪新月……如果能让骆登仙感受到半点苦痛,半点后悔,他都觉得自己得到了救助。 一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骆登仙看重的清高女人,在自己身下……浪荡得像是发情的野兽……他就有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收获欲。 兴奋,躁动…… 付成文眼神中极致扭曲的灼热,逐渐让管月感到不安。 她原以为他只是个好色之徒,但……这种眼神,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表现得出来了。 他像是把自己的欲望放大到了极限,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欲望奴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