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汉从马车跳了下来,疾步走到梁都头面前,急切地问道,“我家大小姐怎么样了?她人哪? 我奉我家少爷之命,前来接大小姐去柳树村,不曾想就听说我家大小姐差点被贼人掠走,她……她怎么样了?” 梁都头用手一指江凤芝,“哪,这位大婶儿护着呢。” 薛老汉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急忙来到江凤芝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地叫了一声, “大小姐,少爷叫老奴接您来了。” 原本窝在江凤芝怀里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让抱的小姑娘,听到薛老汉这熟悉的声音,竟然一下挺起了小身子,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哇一声又哭了。 这孩子一边哭,一边朝他伸出两只小手,“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呜呜呜……我要哥哥。薛伯伯,我要哥哥……呜呜呜,呜呜呜……” 很显然,这个苦命的孩子,是信任老仆人薛老汉的。 薛老汉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大小姐,也是心疼极了,但是他是仆人,不可能擅自做主带她走,而是先给江凤芝道谢行礼,“老奴薛贵代少爷给您道谢了,多谢老太太慈心照顾大小姐。待老奴回去禀告少爷,定然重谢。” 江凤芝看到怀里的孩子这么信任这位老奴仆,当下就有种卸掉包袱的轻松,道,“客气了。这稚子无辜,遭此劫难,谁见了都会伸一把手相帮的。 这么地,你过去请示一下你家主人,然后带着你家大小姐去柳树村找你家少爷吧。这孩子……晚些时候要注意些,别因为惊吓而坐下毛病。” “是。”薛老汉得了嘱咐,心里为小主人感到温暖,便更加恭敬了,答应一声,就去县衙里请示唐成金去了。 那唐成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滴,一听长子要将妹妹接过去,当下就应允了,却一概不提生活应用之需。 不知道他是男人心粗,还是天生冷漠如此,对自己的前头俩孩子这般残忍。 薛老汉心里发寒,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恭恭敬敬地就出了县衙,请江凤芝将大小姐送到马车上安顿好了,梁都头在江凤芝的示意下,也将那一百两银子给了他,这件事儿也就此了结。 薛老汉临走时,指着车上那个只有四五岁大小的孩子,一点没隐瞒地告诉两个人,“这是我家大少爷身边荣妈妈的孙子,大少爷命我也一并给带回去,与他作伴。” 江凤芝没明白他这话是啥意思,可梁都头却听懂了,嘴角一抽,心道,唐家小夫人那点手段,真是不够看哪,都不如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目送走了薛老汉和苦命的孩子,梁都头要回去复命,便与江凤芝一同又反回了县衙内,将事情禀明了县大老爷。 其实,不用多此一举,县大老爷也是清楚外头发生的了什么事儿,毕竟薛老汉进到堂内请示家主唐金成的时候,就应说明了情况。 而梁都头带着江凤芝再次进来禀告,是例行公事,把手头上的事情交代清楚,免得落下话柄,以后会出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