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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天，十多天以后黄花菜都要凉了。”

    岗村宁次停下了脚步，眼中露出一丝凶光：“你马上告诉菅原道大，让他务必使出全部的力量，中条山的制空权决不能落入支那人的手里！”

    说完这句话的岗村宁次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太阳炙热的光芒将大地照得通亮。

    一架硕大的运输机正在勉力飞行，机翼上的两台发动机，仅有一台仍在转动，运输机的机翼和机身上，随处可以看到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孔洞。。

    “一、二、三！”凌乱满是血污的机舱内，穿防寒皮衣的潘定国用力按着躺在舱板上的领航员的胸膛，为自己的战友做人工呼吸。

    “醒过来！快给我醒过来！”满头大汗的潘定国大声咆哮。一直蹲旁边的副驾驶看着唇间已经涌出血的同伴，再用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搏。

    “潘长官！好了，你已经尽力了！”

    “一、二、三……一、二、三……”战友的劝说并没让潘定国放弃努力，沾满鲜血的双手仍然用力按压战友的胸膛。

    又做了好几分钟，再也坚持不住的潘定国这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舱板上早已经死去的领航员唇间随着他的按击向外流着血沫。

    就在半个小时前，刚执行完运输兵员任务的运输机群遭到了日机的偷袭，他们所乘坐的运输机同时被四架零式战机攻击，一通20毫米机炮正好击中了发动机和驾驶舱附近位置，导致一台发动机损毁。

    潘定国和副驾驶幸运的躲过一劫，但领航员却没那么幸运了，一枚7.7毫米子弹从他的腿臀打入，穿透了他的腹腔。

    “我答应过他，要一起看着小鬼子投降的。”双手血红的潘定国靠着机舱坐下，抱着头无力的呢喃。

    伴随着飞机的轰鸣声，机群开始出现在莲台机场上空。

    “终于回来了！”站在指挥塔楼外的黄怀民终于长出一口气！

    “一架、两架……十五架、十六架……二十四架……”塔楼指挥室内一位军官举着望远镜盘点返航飞机的数目，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运输机身上触目惊心的孔洞。

    随着运输机机依次降落，站在草坪或跑道尽头的人们可以清楚看到不少运输机那满是弹孔的机腹、机翼等位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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