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返哥米尼-《沉睡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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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着汉克,我现在需要搭乘火车或者飞机回哥米尼。”
“这个没问题,火车站离我家很近,从这里还可以看见火车穿行在铁路上呢,机场也不远,您要是什么时候走跟我说一声,我就开车送您去。”
最终億斯决定当天晚上就乘飞机去哥米尼,当億斯到了机场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各种身份证件都不在身边,根本搭乘不了飞机,于是汉克用自己的身份证件买了一张机票给億斯,億斯带着这张机票过安检时被扣下了,显然这个方法行不通的嘛,他们又决定去没有那么严格的火车站,还是汉斯用自己的身份买了火车票给億斯,汉克和億斯没有告别也没有恋恋不舍,就这样億斯坐上了长达两天三夜的火车。
在火车上没有人认识他,这些人常年在外奔波也没有做过坏事,生活的压力巨大一有时间休息就是吃喝打游戏很少有人去关注新闻,尤其是这种政治上的事情,億斯在火车上就是一个普通人,当然在日后的日子里他确确实实就是一个普通人了,好在财产没有扣押,家里的钱还是有的,即便是这样,億斯还只不过是一个有钱的普通人罢了。他已经知足了,起码自己当过大官,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他要去拯救世界,改变温度,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做不了那些事情。
億斯对此还是觉得很欣慰的,长达三天两夜的火车,億斯终于回到了哥米尼,众人知道億斯回来之后没有人去迎接,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都知道億斯已经被撤去了惩恶者部部长一职,现在他不过就是一个人人们看见眼红的有钱人罢了。
億斯回到哥米尼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去手机店买了一部手机打电话找了当初的那个工程队,他没有说明找工程队干什么,只是说让工程队过来,工程队到达之后億斯告诉他们把哥米尼机场和火车站全部拆除,他将付给他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工程队开始动工了,人们拿着武器出来跟工程队打架,举着横幅游街,然而工程队挡不住金钱的诱惑继续拆。人们没有办法找来了镇长,镇长得知億斯回来了,而且撤去了惩恶者部长一职后心里有一些洋洋得意,找到億斯后,他跟億斯说:“看看,看看是谁回来了,伟大的惩恶部部长億斯大人回来了。”
“镇长大人,您来干什么,阻挡我拆迁吗?”億斯攥紧拳头看着镇长一副欠揍的模样。
“哎呦,还算识相,你凭什么对哥米尼的机场和火车站进行拆迁?这是我的小镇不是你的。而且你知不知道机场和火车站带动了哥米尼多少经济使哥米尼变得如此富裕。”
“该死的东西,这一切都是老子弄来的,老子想什么时候撤走就什么时候撤走,你为此出过一分钱吗?反而倒是得到了不少。”億斯给了镇长重重一拳。
“億斯,你什么都不是了,你敢打镇长我,你是不是不想在哥米尼呆着了。”镇长喊道。
“我想,应该让你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你不过就是一个走狗而已,我今天就把你这条狗杀死,留着你的这些话给上帝听吧。”億斯捡起一根钢筋朝着倒在地上的镇长刺去,镇长被刺中了额头躺在地上一滴血也没有流。哥米尼的所有人都知道億斯是一个不好惹的人儿,无论是警察还是镇长的心腹都敢怒不敢言。这场拆仅仅迁进行了三天,这三天億斯也只是住在工地,当億斯看到最后一根柱子倒塌后才转身离去。
億斯一个人回到他的别墅,他坐在花园里,心里空落落的,他曾经拥有过所有,有权有势手底下五十万人,到现在却仍然是一个人,其实自己不过一直是一个人罢了,从始至终只有自己,如今那个如舔狗一样的奇费也不会每天来朝着空房子请安了,億斯看了一下鱼缸里的那头座头鲸,它安静的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也不眨眼,億斯走过去双手摸着鱼缸对座头鲸说,其实一直在我身边的也就只有你了,但是你是被我所束缚的所以你才一直在,如果有一天我把你放归大海你也会游走的是吧。
億斯找了一把大锤子朝着鱼缸用力砸去,鱼缸和锤子发出来的力震动着億斯的胳膊发麻一直麻到全身麻到脑子变成了疼痛,億斯继续捶打着鱼缸,胳膊以及全身继续发麻,大脑继续传达疼痛的信号,他告诉那头座头鲸,你走吧,你也走吧,所有人都滚蛋吧,我億斯还是适合一个人,无敌的人终究是寂寞的,我億斯是无敌的,是要做大事的,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陪伴,日后成事后的所有都是我一个人独享。億斯终于耗尽了力气,他举不动大锤了,他开始哭了,跪在地上双手扶着鱼缸哭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億斯学会哭了,流泪的哭了,难过了哭,伤心了哭,那种哭不是失去的泪水,而是孤独的泪水。億斯找来一把步枪,朝着鱼缸射击,鱼缸丝毫没有一点损坏,億斯又找来机枪朝着鱼缸射击,可是鱼缸仍然没有一点损坏,他恨自己,恨自己当初造鱼缸的时候为什么造的这么坚固。他开始抓狂,开始大喊大叫,开始咒骂,咒骂他认识的所有的人,骂哥米尼所有的居民,骂这个世界,骂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他开始砸东西,将花园里的茶具全部狠狠的摔在地上,将茶几和桌子掀倒,用仅存的力气抡起大锤砸烂了桌子和茶几,他拿起机枪朝着这里的一切疯狂乱扫,花被打掉,树被打穿,喷泉打歪,椅子打碎,别墅的玻璃也打碎,只有那鱼缸完好。億斯继续抓狂着,自己有什么呢?不过是钱而已,钱有什么用呢?能带来什么?只能带来人们的妒忌和仇恨,有的有钱人并不想有钱,就是过得很低调,但是有的有钱人就是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有钱,从而让全世界的人都为此膜拜羡慕,自己可以随便干什么,反正钱可以摆平一切,但是这种人往往死的很快,因为他们不配活着,他们或许也不配死去甚至也不配半死不活,换句话说,其实就是一个废物罢了。
而億斯就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人,并且不能这样了,他想到自己以前的生活,一无所有,被人们当做无业游民,被父母打骂,那个时候虽然过的很苦,但是很简单,不像现在一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奔着自己来,甚至是死亡,有钱之后几次差点死了,钱可以让人活命也可以让人没命。
億斯瘫坐在地上哭着,想起了上一次抓狂是什么时候,因为自己在工作上非常努力,但是却被那些不努力的轻轻松松超越了,工资少的可怜,他的父母以及亲戚朋友就决定他是一个废物,别人可以但是他不可以,公司新去的那些一开始叫叫他哥叫他前辈的那些人在超过他之后就目中无人觉得億斯不过就是一个干什么都不行的废物而已,公司的上司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是不适合做这个,即便是很努力,但是却得不到回报,没有什么,就是不适合做这个而已。而億斯觉的自己是干什么都不行,自己很想努力工作,但是就是挣不到钱,自己又不想工作想好好研究自己拯救世界的那种发明,但是一想到研究和制造的困难以及将来就是真的制造出来了但是专利申请不了,没有人给他推广,最后还是烂在家里。
那个时候的億斯想到这些就越来越难受,他开始砸电脑,砸手机,砸桌子,砸椅子,砸门,只要是看得见的他都砸了,他在房间里大喊大骂,在床上打滚,用牙咬住杯子用力撕开被子撕开衣服,这个时候他的父母会进去暴打億斯,億斯会更加狂躁,他会跟着父母一起打自己,用拳头狠狠的击打自己的头部,用力拿脑袋撞墙,感觉到世界在旋转世界在膨胀的时候坐在床上静了下来,这才结束了抓狂。
億斯现在成长了,起码他抓狂的时候不再会打自己了,只是拿着那些无辜的家具撒气,当然抓狂的次数越少了,这只是几年一次的事情。
億斯坐在地上抹去了最后的眼泪向着鱼缸望去,那座头鲸竟然哭了,它将脑袋露在水面上全身的水都已经流回了鱼缸,唯有眼睛是湿润的还在一条一条往下流,或许这头座头鲸是真的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对億斯也产生了情感。億斯对它说,你走吧,这次真的放你走了,你这个还有人性的家伙,或许你真的是海神女儿的宠物吧,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把你从鱼缸弄出来,你不是会跃出水面吗?你跃啊,你的身后就是大海,就是你美丽善良的人鱼的殿堂,你走啊,你属于海洋,而不是连转身都困难的鱼缸。那座头鲸发出了空灵且极其动听的叫声在鱼缸转了几圈之后停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億斯。你是在嘲笑我吗?嘲笑我你可以在浴缸里转圈是吗?你的叫声是不是笑声?我都这样了你还在笑我吗?
那座头鲸突然跃出了鱼缸,在空中,像是一艘飞船但是更像是一朵云,随后掉进了无尽的大海里。你还是走了不是吗?等等,你明明可以自己跃出去,但是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老老实实在鱼缸里,億斯朝着海面大喊,那海又泛起浪花,座头鲸从海里跃出又掉进了鱼缸旋转了几圈后安静的待在了鱼缸。
億斯这才意识到,原来你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想离开啊。億斯抱住冰冷的鱼缸,座头鲸也将自己的鱼翅贴着鱼缸看着億斯流着泪,这么久了我也没有喂过你,你是怎么坚持不吃东西活到现在的?哦,我知道也许你是趁我不走饿了就跳回海里觅食,吃饱了之后再回来是吧,座头鲸在鱼缸里转了两圈停下来看着億斯点了几下脑袋。真的很抱歉这么多年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苦,但是我终究还是要走的,我不属于哥米尼,我要寻找属于自己的一切,我确实是孤独了太久了,年龄也不小了真的是时候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了,但是我的选择并不是在哥米尼,我要去吉维尔峰下面的那个古村落去,榜着吉维尔峰一个人生活,我要养一只猫,等着她踏月而来,从此隐居于此,与世隔绝,此后红尘间一切事物也与我们无关。那座头鲸喷了一口水叫了以上,挥一挥示意億斯要走边走吧,人这一生最大的快感就是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最幸福快乐的事情就是去实现这一切,而億斯似乎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他终于想开了,要奔着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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