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伴随脑海深处越来越清晰的记忆,眼前的视线就变的虚虚实实,模糊了起来。 原来,已经过了六年之久。 整整六年! 他还真是浑蛋啊! 他怎么舍得,在弄丢了她整整六年之久以后还要这么对她? 战西爵模糊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缓了缓因为车祸带来脑震荡的眩痛之后,打电话叫来江淮。 江淮是在电话五分钟后出现的,他一进门,就毕恭毕敬的道:“长公子,您现在感觉如何?” “我要去安公馆。” 闻言,江淮便诧异的道:“现在?” 男人言简意赅:“现在。” 江淮想着医生的嘱咐,道:“长公子,医生说您脑震荡严重的厉害,这几天必须得卧床养着……” 但,他的话都没说完,男人就冷漠的打断了他:“备车,五分钟后,我要出发。” 战西爵态度强势,江淮没了法子,只得去安排。 外面暴雨格外的大,风也大。 打伞都没有用。 战西爵撑着伞走到车前并坐进车里时,他下半身的裤子都湿透了,肩膀上也湿了不少。 江淮给他拿了擦水的毛巾,他也没有要。 从坐上车后,他就无声的坐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始终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 …… ** 因为到底是担心战西爵的伤势,安小七这一晚睡的不踏实。 天见晓的时候,她就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她走下床,推开一扇窗,看着雨后清新如洗的早晨,嗅着空气中潮湿又清冽的春天气息。 楼下有人在跑步,沿着安公馆的不太大的草坪,一圈又一圈。 起初,安小七并没有将跑步的人认出来,直至有人唤了那跑步的人一声温公主,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跑步的人竟然是温时好。 安小七想着,温时好之所以出现在安公馆,估摸着是昨晚跟温时遇一块来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唤温时好温公主的竟然消失多年的厉沉暮。 因为隔着远,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但,能看出,两人的沟通并不愉快,毕竟,男人挨了女人一巴掌,而女人转身就跑掉了。 安小七托着下巴,看了会儿,正准备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时,一向早起的南乔在楼下看到了她。 南乔手上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是她在竹林挖的春笋。 她仰头对安小七挥了挥手,打招呼道:“这么早醒,昨晚没睡好啊?” 安小七对她笑笑,说道: “哎呀,安季风真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娶了你这么个宜家宜室的好女人做老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大清早的,他怎么舍得你去挖笋?” 说话间,提着一把铁锹的安季风就从另一个路口走了过来。 他一身灰色居家服,卷起的袖口和裤腿上都沾了不少新鲜的泥巴,整个人沐浴在清早的阳光之下,显得有几分雅人深致。 他在这时将扛在肩上的铁锹落在脚边,仰头朝她撇了一眼,似笑非笑般的: “先前门卫跟我说,说我们安公馆昨晚后半夜就来了一条看门狗,还说这是一条傻狗,撑着一把伞,眼巴巴的在大门外站了一夜,你要不要去看看,这条傻狗什么个狼狈模样?” 安小七:“……” 安季风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自顾自的道:“你要是不想补觉的话,就洗洗下楼吧,等下我就叫人把那傻狗给请进来,别回头顶着伤昏死在我们家门口,这大清早的,多不吉利。” 安小七:“……” …… ** 一刻钟后,安小七来到楼下,就看到立在客厅里身型格外修长挺拔的男人。 他身上有一股厚重的湿气,是他衣服上的湿气也是来自于他给人的感觉。 听到她下楼的动静,他便转过身来,目光深寂地望着她。 大概是他的目光跟从前的不太一样,专注的给人摄人心魄的瑰丽之感,所以他看着她的时候,安小七莫名觉得怪异甚至是恍惚。 安小七看着他专注又深沉的眸,又看了看他脸上的擦伤和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见他半天没有说话,都不禁怀疑是不是这个男人又被撞坏了脑子时,男人在这时开口说话了。 他嗓音因为长时间没说话又像是被什么厚重的情绪所吞没,所以显得格外沙哑,“我以为你不肯见我。” 此话一出,安小七就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个车祸确实造成的伤害不大,只是一些皮外伤和脑震荡,肢体上没残脑子也没残。 安小七视线从他身上一身湿哒哒的病号服移开,撇了眼他身后不远处站立着的江淮:“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闻言,江淮便无比委屈的道:“七七小姐,属下也没办法啊,这腿长在主子的身上,我哪能做得了长公子的主?” “是我要来的。” 男人说话间,便朝她走近了一些。 他想伸手触碰她的脸,但想着她还在生他的气,那只手最终又垂落在了身体前。 安小七其实很恼他,明明被撞的受伤了,还不好好的安分养伤,他究竟要搞什么? 她恼怒的看着他,但嗓音却又那样冷淡: “战西爵,你别以为,你搞这种苦情戏,我就能对你心软。大家都是成年人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别指望我会把终身幸福交到你的手上,我不指望你,我的孩子也不会指望你这个不靠谱的爹。” 战西爵等她说完,深邃的目光将她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遍。 仍然是记忆里那个样子。 只是较之几年前,她身上褪去了一些少年感,眉眼里多了几分女人该有的温婉和柔媚,大概因为是真的恼她,她脸色很不好看,像是脸上敷上了一层白霜,冒着寒气。 战西爵喉骨微微耸动了两下,到底是没忍住,抬手抚摸上了她的眉和她的脸,嗓音低低哑哑的,“这几年,辛苦你了。”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仔细听,却又有些不一样。 只是,安小七因为恼他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而没有细品他这句话。 她叫人给战西爵拿来一件擦拭身上水汽的毛巾,看着他身上已经半透的病号服,面无表情的道: “说说看吧,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我以为,你做了几年的穷掌勺大厨,都能开货车的车技应该很不赖才对。” 战西爵直接忽略她话里的浓重讽刺,轻描淡写的道:“为了躲一只野猫,变道的时候跟对面的货车撞上了。” 安小七皱眉:“算着你出车祸的时间,那时候你不是应该已经到古堡庄园的?为什么不回家?你不知道下暴雨在马上瞎逗留容易出车祸的概率很大?” “嗯,你训斥的对,是我不好,不该不回家。” 男人回答问题的态度极好,只是脸色有些白,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安小七皱眉,轻笑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