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花-《失乐园》


    第(2/3)页

    久木猛然坐起来,瞪大了眼睛。

    包裹在绯红色内衣里的凛子的表情像幼女一样天真无邪。

    在地上昏暗座灯的映照下,凛子长长的身影直达房顶。久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以为是身着女装的能剧演员登上了舞台。

    他觉得不可思议,定睛一看,凛子的脸渐渐变成了一张成熟女性的娇媚、忧郁和冶艳的脸,活像能剧中的女人面具“孙次郎”[5]。

    一身绯红、戴着面具的女人默默地慢慢走近目瞪口呆的久木,双手伸向他的脖颈。

    久木不由蜷缩起身子,使劲晃了晃脑袋,好容易才清醒了过来,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真吓了我一大跳……”

    凛子听了嫣然一笑,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媚表情。

    “简直跟能剧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刚才看了能剧舞台的关系吧?”

    “可是也太像了。”

    久木以前见过画在黑底色上的女人面具“孙次郎”,那温婉柔美的表情中,蕴藏着炽热的情欲和淫荡,凛子现在表情就是这样的。

    “越是文静矜持越显得淫荡。”

    “你说谁呐?”

    “能面呀……”说着久木突然搂住了凛子。

    凛子毫无防备,倒卧在了被褥上,久木扑上去压在她的身上,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要剥下你的面具。”

    男人现在变成了魔鬼,要把隐藏在女人内衣里的淫欲揭露出来。

    这绯红色真是不可思议的颜色,它既是浓艳明亮的朱红色,也是鲜血的颜色,令人产生异样的兴奋感。

    尤其是用这种绯红色做成的内衣,穿在皮肤白皙而矜持的女性身上时,凡是具有雄性本能的男人,没有不心荡神移的。

    此刻,久木就压在身着绯红内衣的女人身上,紧紧搂着她,宛如野兽拥着一堆鲜血淋漓的美味。

    那是看到红色的激动,同时也是感谢女人的顺从,感谢她满足了男人好色的欲念,老老实实把内衣带来。

    久木的肉体紧贴着红色绸衣,感受着滑溜溜的感觉,然后他慢慢放松了一些,一只手伸进了隐约看得见乳沟的不整的内衣中去。

    “慢着……”

    凛子知道早晚要被脱掉内衣,但怕久木太过性急,便按住入侵的手,喘了口气,说:“这件衣服可来之不易呢。”

    久木的手始终不离开凛子的胸部,问道:“是不好做吗?”

    “不是。和服店送来时,我恰好不在家,是他收的衣服……”

    “他看见了?”

    “他一看是红色的内衣,吃了一惊,凶巴巴地问我干什么用的。”

    “平时穿在和服里面也可以嘛。”

    “不过他好像猜着了,我要穿着它和别的男人睡觉……”

    凛子说她和丈夫之间已经好几年没有性关系了,可是,丈夫见到妻子的绯红色内衣,怎么还会气得暴跳如雷呢?

    “后来呢?”

    “他骂我是个婊子。”

    久木觉得就像在挨骂一样,不由自主地从凛子胸部抽回了手。

    诚然,这种大红内衣一般是妓女们穿的。卖笑的女人为了勾引和挑逗男人,常常穿这种鲜艳的红色内衣。

    从这点上来说,这衣服的确不雅,但把妻子说成是“婊子”也未免太过分了。

    可是,站在凛子丈夫的立场,他的心情也不难理解。长时间回避丈夫的妻子,却为了别的男人特意定做了红色内衣,当丈夫的自然会怒火万丈了。

    “后来呢?”

    久木又害怕又想听。

    “你被他打了?”

    “他不会打我,说要把衣服撕碎。”

    “这件内衣?”

    “我死活不让。于是,他突然把我的双手捆了起来……”

    凛子摇着头,实在不愿再说下去了。

    “我实在说不出口。”

    “都告诉我。”

    久木恳求道。凛子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说:“他把我一下子剥得精光……”

    “要和你做爱?”

    “他才不会呢。他怎么会和婊子做爱呢?他把我晾在那儿……”

    久木屏住了呼吸,听凛子往下说。

    “他说,对你这种淫荡的女人就得这样惩治。然后拿来了照相机……”

    “他给你照了相?”

    凛子点点头,久木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不堪入目的春画。这个情景实在太异样太凄惨了。因嫉妒而疯狂的男人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满腔憎恨和欲望。

    “我受不了啦。”凛子突然喊了起来。

    “我死也不回家了。”凛子坚决地说道。

    泪水从凛子紧闭着的眼里涌了出来。

    即便发现了妻子的不忠,丈夫也不至于捆起妻子的双手,剥光她的衣服啊。

    更有甚者,他不直接鞭挞她的肉体,竟然用照相来羞辱她,不愧是冷酷的科学工作者特有的报复手段。

    难怪凛子再也不愿意回家了。也绝不能再让她回到那种男人的身边去了。

    久木听着凛子的诉说,简直无法相信她的丈夫会这么残忍。他一想到凛子受到惩罚的样子,热血直往头上涌。

    久木抚摸着包裹着凛子身体的丝绸内衣想,这件内衣同时使两个男人疯狂,一个因为憎恶,一个因为怜爱。

    或许,这绯红的颜色,就是把男人们引入疯狂世界的凶器。

    想着想着,久木像是受到了凛子丈夫的刺激,内心萌发了新的欲望。

    既然凛子被她丈夫那样蹂躏,那么,自己就要比她丈夫更加倍地对凛子施虐。

    久木对自己这么说着,慢慢抬起上身,盯着身穿绯红内衣的凛子瞧了一会儿,便打开了她的衣襟。

    凛子倾诉了一切后,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在丈夫面前死命反抗的她,对所爱的男人的摆布,一点没有不顺从的意思。

    久木因此感到了安心和轻微的优越感,又解开了她的腰带,掀开了内衣下摆。

    刹那间,久木眼前仿佛闪过了赤裸的凛子被丈夫拍照的那一幕。

    此时此刻,从绯红内衣中露出了凛子那雪白而线条优美的两条大腿,会不会就连这两条大腿根部的神秘所在,都暴露在了她丈夫的照相机之下了呢?

    一想到这里,久木顿时欲火升腾,一下子扑到凛子身上,把脸埋进她的双腿之间。

    正如施虐与被虐比邻而居一样,怜爱与惩罚也是密不可分的吧。

    久木把脸埋在凛子的双腿之间,嘴唇覆盖在栖息于那里的粉红色花蕾上面。不过,他只是用柔软的舌尖左右轻轻滑动,不即不离地轻触着最敏感的花蕾顶尖。

    这种舌尖的轻轻接触犹如温柔杀手,虽然与暴力或强迫全然无关,却使凛子备受煎熬,她饮泣着扭动起身体来。

    起初她还一直拼命忍着,只发出抽丝般的呜咽声,渐渐变成了阵阵喘息,伴随着身体轻轻的颤动,她挺起上身,被舌头包裹着的花蕾渐渐变热、膨胀起来,眼看就要爆炸了似的。

    尽管男人已感知她距离最后的爆炸已相距不远,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腿,嘴唇紧紧贴在她的花蕾上毫不懈怠,不管她怎么求告“不行了”、“不要了”、“饶了我吧”,他也绝不肯松开嘴。

    原本男人就是为了惩罚她,才采取这一酷刑的。

    都怪她自己粗心,被她丈夫发现了红色内衣,才使自己宝贵的地方遭受蹂躏。因此,久木要对她施以这一酷刑来惩戒她,无论她怎么哭泣、哀求、挣扎,也不可能得到宽恕。

    现在女人的所有感觉神经都集中在了胯间那个点上,欲火熊熊焚烧,就在即将抵达忍耐的极限之时,男人意识到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止了舌尖的爱抚。

    如果就此让她登上峰顶的话,那就不成其为酷刑了。男人要对她施以更加残酷百倍的刑罚,不把她折磨得奄奄一息、痛哭流涕,就不能算完事。

    男人突然间停下舌头的爱抚,女人觉得奇怪,摇晃着刚刚燃烧起来的身体以示抗议。

    女人由于刺激突然中断而不得不止步在即将登顶的一步之遥,可就在亢奋稍退之际,男人的舌头重新开始启动,使女人陷入慌乱。

    由于早已达到了相当的热度,因此花蕾即刻被烈焰覆盖,可又是在快到达顶点的时候被推了回来。就这样,女人无数次往返于峰巅和谷底之间,就像在深不见底的无间地狱中受着无穷无尽、没有归期的磨难一般。

    凛子在无数次地往返于欲上而不行、欲罢又不能的跌宕起伏之中。到底经受了多少遍的磨难,就连久木也数不清,更不要说凛子了。

    当终于苦熬苦撑到了最后,从长久的地狱般折磨中获得解放,得以彻底解脱之时,凛子长长地发出了一声犹如远方响起的雾笛般低沉而哀怨的叫唤,身体绷得像一根木棍一般僵直,魂魄似飞天而去。

    一时间久木还以为凛子停止了呼吸,慌忙抬头窥视她的脸,只见她紧闭的眼睑颤动不停,红色内衣凌乱不堪,当他看到从敞开的胸襟露出的胸部在微微起伏,才舒了一口气。

    看样子刚才对凛子实施的酷刑,收到了极其完美的效果。

    这种酷刑最妙的一点就是,比起女人的痛苦挣扎来,男人的能量消耗得比较少。采用这种方式的话,男人就可以反复多次对女人进行折磨。

    “这个罪,够受的吗?”久木洋洋自得地问凛子。

    “够不够啊?”接着又问。

    凛子突然举起拳头,对着久木,也不管是什么地方一顿乱打,然后扑到了他身上。

    “快点呀……”

    用强硬的口气逼着他的凛子,此时披头散发,简直就像个母夜叉。由于他长时间、不怀好意地热吻花蕾,所以只有那一个点异常兴奋,并获得了快感,而最关键的花蕊虽然早已炙热不堪,却未得到抚慰,她怎么能善罢甘休呢。

    她把整个身体更紧地贴了上来,久木正要作出回应,突然想到,要是就这么轻易地顺从了她,前面实施的那些惩罚就前功尽弃了。

    在最后结合之前,还应该再给她来点更要命的。

    男人主意已定,便紧紧抱住火热的女人,不管是哪儿,一通狂吻,从喉咙吻到肩头,最后从胸部吻到乳房。

    他一会儿使劲地吮吸,一会儿用牙齿噬咬,久木要在凛子身上留下他抚爱过的痕迹。

    先是刺激女人柔软的花蕾,继而又从脖子到前胸狂风暴雨般狂吻了一番之后,久木才与凛子结合在一起,可是久木总是觉得他仍在追逐着前方凛子丈夫的背影。

    当然久木没有见过他,只是凭借凛子的诉说来想象他的模样,可是他陷入了一种错觉,仿佛通过凛子的肉体这个媒介在和他搏斗。

    话虽如此,其实这场争斗的胜败是明摆着的,再怎么说她丈夫也是失败者,自己是胜利者。尽管如此,久木还要彻底地从凛子身体里铲净丈夫的残渣。

    明知对方软弱无力,不是自己的对手,却偏要争夺,没有比这种争夺更令人愉快和兴奋的了。尤其是性的方面,自己占有绝对的优势,这就更激发了男人的自信心和勇气,更加威风八面了。

    久木的争夺心也传染给了凛子,她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到达了峰顶,一直在哭求“我不行了”、“不要了”!可这时,男人真正成为高居女人之上的雄性,尽情翻弄了一通之后,终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这场疯狂的盛宴终于结束了。

    窗外盛开的樱花目睹了这一幕翻江倒海般疯狂的全过程。

    然而,久木也好,凛子也好,都早已忘记了樱花的存在,酥软地瘫在乱成一团的被子上。

    还是久木最先从情爱之后的余韵中复苏了过来。

    他缓缓抬起身,一眼看到身旁的凛子,就从她后背贴到她耳边轻轻问道:“怎么样?”

    凛子闭着眼睛点点头。

    “真是受不了……”

    先是从对花蕾长长的亲吻开始,之后经过连咬带啃的热吻之后才结合到一起的。久木询问经历了这一过程,感觉怎样时,凛子仍像刚才一样点了点头。

    “我都说不行了,你还是不停……”

    “这是对你的惩罚呀。”

    “最近你老是自行其是的,我好像已经被你给训练出来了。”凛子撒娇地说着。

    久木觉得女人真是好奇怪,刚才还扭动身体呻吟个不停,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可事过之后,不但不痛恨这件事,反而非常满足,甚至放话叫你最好是停都别停下来。

    “真搞不懂。”久木叹道。

    “你还嚷嚷再不停下来,我就要死了呢。”

    “真的那么感觉呀。”

    “你愿意那样吧?”

    “只要是你,我什么都愿意。”

    久木听到女人的夸奖,心里很得意,不过他又觉得女人的身体真是深不见底,令人生畏。

    如今的凛子,对性的包容就像大海那样广渺无垠,无论怎么折磨,怎么虐待她,都被她吸入体内,融汇进愉悦的海洋里去了。

    久木抬起上身,额头靠在凛子胸前。

    久木想给凛子整整衣襟,一只手伸进她的肩头,摸到内衣的袖子,轻轻一拉,谁知从腋下到袖口开了线。

    “怎么破了?”

    久木要把手伸进裂缝里,凛子推开他的手。

    “被他撕的!”

    “他?”

    “他生气时撕开的,我大概缝了缝……”

    久木再次摸了摸红色内衣的裂缝,仿佛那就是凛子夫妻间的红色伤口。

    凛子好像很在意这件事,起来去了浴室。

    几分钟后,她又急急忙忙地从浴室出来。

    “麻烦了。”

    久木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回头一看,见凛子两手掩着内衣领口,“这牙印是你咬的吧?”

    那地方的确是久木刚才用力吸吮过的地方。

    “你看呀!”

    凛子坐在久木面前,打开前襟,露出了胸脯。

    “你瞧,这儿,还有这儿。”

    凛子的脖子左边、胸部和乳头四周都有红色的血印。

    “让我怎么回家呀。”

    “你刚才不是说绝不回家了吗?”

    “家当然不回去了,可这样子也出不去门呐。”

    “没关系的。”久木抚摸着凛子脖子上的发红的印痕说道。

    “很快就会下去的。”

    “很快,是多长时间?”

    “两三天或四五天吧。”

    “是吗?这怎么办呐。我明天还要回娘家呢。”

    “用粉底掩盖一下就看不见了。”

    “哪盖得住呀。你干嘛这么做?”

    这还用问,就是为了不让凛子再回到丈夫身边而留下的吻痕,还因为嫉妒凛子那无穷无尽的贪欲。

    一切都按久木所期望的那样顺利实现了,可凛子说出“回不去”这句话时,他才发觉事态越来越不好收拾了。

    “我明天不去见妈妈了。”

    “不是已经约好了吗?”

    “我母亲要我再好好跟他谈一谈,我明天打算明确跟妈妈说我不愿意的。”

    看来凛子对丈夫已没有一丝留恋了。

    “你呢,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凛子把矛头转向了久木。

    “你也回不了家了吧?”

    “那当然。”

    “你不是时常回去吗?”

    “我只是去拿换洗衣物和寄到家里的邮件……”

    “那也不行,我不同意。”凛子说着,突然把脸靠近久木胸口,在他的乳头周围咬了起来。

    “好痛……”

    久木慌忙往后躲闪,凛子仍然一点不松口。

    “我也要让你回不去。”

    “你不这么做,我也不会回去。”

    “可是男人太善变了。”

    凛子更加使劲地又吸又咬的。

    久木忍着微微的疼痛,心里对自己说,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过了好一会儿,凛子才慢慢松开了嘴,用手轻轻地摸着咬痕说:“我使那么大劲儿咬还是不行……”

    和凛子柔嫩的皮肤相比,久木胸前的齿痕很浅,凛子对此颇感不满。不过细看的话,乳头上还是留下了红红的牙印。

    “你躺着不许动。”

    久木顺从地躺了下来,凛子拿起红色内衣的衣带,缠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乱动啊。”

    说着凛子慢慢拽紧了带子。

    “喂,喂,别胡闹,要出人命的。”

    久木以为凛子在开玩笑,可是她更加使劲儿了。

    “放心吧,我哪有什么劲儿啊。”

    凛子突然骑到了久木身上,揪着带子的两头质问道:“你说,是真的不回家吗?”

    “刚才不是说了嘛!”

    久木将手指头勉强伸进脖颈与带子之间,以防她继续勒紧。

    “如果你背着我回去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不回去,不回去……”

    久木好容易挤出一句,憋得直咳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