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萧承走出养心殿中,亲自将入宫的老太尉陶艾迎了进去。 老太尉见到萧承亲迎,本欲俯身就跪,却被萧承一把拦住。 “老太尉功高劳苦,今后不论何时,皆不需大礼参拜!”萧承看着面前这位头发花白,脸上遍布沟的老太尉,略带动容道。 此前虽然赞他宝刀未老,那也是因为他荣养家中,未曾治军劳心竭力,所以显得精神抖擞。 但真说起来,老太尉陶艾,乃是萧承祖父德宗皇帝,自军中擢拔。到了如今,老太尉已是古稀之年,是货真价实的老人家了。 之前老太尉先是强拖着老迈之躯,领兵急行,这才赶在佛门之人鼓动邕州大营动乱之前,亲自赶至石城郡坐镇边疆,这才阻止局势继续恶化。 然后他又坐镇石城郡,以自身威望稳定军心,守卫边疆,这才使得萧承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夏国国境之内肆意施为。 军中武功,可不比其余的高深武学那般,能够借助浑厚内力,维持住自身躯体生机,而是最为重视气血。昔日威震天南的猛将,如今也因为气血衰败,一身武力跌落至六阶。 在加上数月来,如此劳心竭力,损耗精神,陶艾整个人乍看上去,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此时的他,行走坐立之间,却再无昔日那般矍铄。给人一种凭白苍老了许多的感觉,周身都透露着一股子迟暮之感。 老太尉便是听到萧承免除了自己的叩拜大礼,也是拗着性子,甩开上前搀扶的宫中侍者,执意要跪倒行礼。 行礼完毕之后,老太尉还是推开旁人的搀扶,执意自己站起身来,然后看着萧承,执拗道: “臣虽古稀之年,但还是不太服老。陛下如此厚恩,臣只能谢绝不受!” 陶艾话语之中,尽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壮志豪气。 但在旁人听来,却是觉得莫名心中一酸,颇感复杂。 名将垂暮,由来都是最令人惋惜的。 萧承闻言,却是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应和道: “朕亦是这般认为的!朕如今手中虽有些大将之才,但到底年轻,资历不够,可还需太尉帮忙坐镇看顾呢。免你大礼参拜,不过是太尉功勋甚伟,所以才拿出这惠而不费的礼节恩赏罢了。” 说到这里,萧承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 “莫不是,太尉更喜欢金银珍宝?” 老人都是这样,年纪大了不服老,这个时候顺着他说,倒是更为合适。 陶艾年岁摆在这里,早已不是年轻时那般不懂人情世故了。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也知道不过是嘴硬罢了。 这个时候听到萧承这半开玩笑的语气,自然知道不过是在顺着自己说话。 堂堂皇帝之尊,又是这般少年得意的有为天子,却如此注意臣子的感受,陶艾心中顿时为之一热。 他喉咙上下滚动,连忙低下头去,闷声道: “是臣多想了,请陛下恕罪!” 萧承亲手扶住他的臂膀,笑着道: “好了,朕之前交代了,让太尉你早日回去歇息的。不过太尉执意要先入宫见朕,你把便尽快述职,好让你早些回去。过两天,朕再亲自设宴酬功!” “谢陛下!” 陶艾先是躬身一礼,犹豫片刻,继续道: “陛下,臣此次在石城郡坐镇之际,诸子百家之一的兵家兵主戈商,带领一众弟子前来拜见,欲要请臣举荐他们。” “兵家兵主戈商?”萧承眉头一动道。 兵家门主,便是自称兵主。 江湖朝堂之上,百家之学盛行。世人根据各家在天下之中的影响力,评判出了九流十家。其中有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小说。 这十家之中,小说家收集天下奇闻异事、街谈巷语,编为故事,在天下诸国之间广为流传,所以影响力不小。 但因为小说家却并无自身学派主张,难以拓展影响力,是以剔除了出去。剩余九家学派,并称九流。 在这其中,却是并无兵家身影。 自古兵戈战事,事关国家社稷存续,按理来说,这兵家不说影响力如何巨大,怎么也应该比杂家、小说家好上太多吧! 只可惜,天下之间,像是儒、法、阴阳、墨这几家出身的学子,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不通军略的文人啊。各家之中,也都有专注研究战阵之学的人才。 不说别的,出身阴阳家的前太师汪晓,便是阴阳家之中,并不受重视的阴阳兵家一系。汪晓将阴阳家典籍用于兵法之上,领兵征战多年,却是从无败绩。 儒家征战,仁义为旗帜,宣称救民众于水火之中。以求大义在手,百姓归心,从而无往不利。 法家严苛军法,训练精锐士卒,兵峰所指之处,士卒视死如归。 墨家以机关秘术,打造战争机器,攻无不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