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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瞬行至十丈之外的小巷，沈蕴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你刚刚特地去拿的？”

    “嗯。”路弥远承认，“师叔不是想戴么，我就回去了一趟。”

    沈蕴心想我当时也就顺嘴一说，但对方连自己随口的话都记在心里，沈蕴只觉得胸腔里有根不该被路弥远撩拨到的弦轻轻颤了一下，他皱了下眉：“弥远你不会是……”

    “嗯？不会什么？”路弥远抬眸看他。

    “……”

    对方一双墨瞳坦坦荡荡，纯真无辜，一番对视下倒是沈蕴自己败下阵来，顺便为自己对路弥远的那点忖度而羞愧不已。他咳了一声，“我是说，以后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刚刚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

    “我说了，但师叔那会在专心看话本，可能没听见。”路弥远道，“我下次注意。”

    对方的回答无可挑剔，沈蕴最后的一点疑虑也彻底消去，路弥远正好一指前方：“那里有好像卖糖画的，去瞧瞧吗？”

    “走呗。”

    糖画摊子前围着的都是些小朋友，他们两个高挑的少年人凑过去便显得格外鹤立鸡群。摊主是个须发斑白的老爷子，他手脚利索的舀了一勺糖浆上来，手腕微倾，糖浆便凝成一股细线落下，他以糖浆为笔墨，细线随着他手的移动而在飞快地勾画成型，不一会儿，一只趾高气扬的公鸡便出现了案上。

    “画个老虎！画个老虎！”

    “画个白鹿大仙！”

    “娘，我要兔子！”

    孩子们缠着着家长们撒起娇来，路弥远问沈蕴：“师叔想画个什么？”

    “我不要。我都多大的人了，还搞这个小孩玩意。”沈蕴话虽这么说，视线却没从案上移开。路弥远抿唇一笑，对老人家道：“能画一把剑吗？”

    “我说了不用……”

    “是我想要。”

    沈蕴：“……”

    摊主皱眉道：“剑？我还没画过剑呢，要啥样的剑啊？”

    路弥远道了声“得罪”，从沈蕴背上抽出同春，激起附近一串吸气声。他轻声问道：“这样的，能画吗？”

    摊主眯缝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呀，这剑可真漂亮！”画了这么多年的公鸡老虎兔子，忽然要画个不一样的，老人家心里的匠人心思涌了起来，他仔细瞧了半晌，然后点一点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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