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5章 太子看的,比我们远多了-《大汉第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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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果真如此,那便是调此粮米三万石,或亦无不可啊?”

    “虽说少府阳城延,本乃军匠出身,又无高爵,然再如何,也终归是当朝九卿,手握内帑大权。”

    “得此人之友善,日后于家上,亦或大有裨益?”

    说着,就连吕释之神情中,那抹肉眼可见的心痛,都不由稍缓解了些。

    似乎在吕释之看来,如果能用着三万石粮食,就让刘盈争取到少府阳城延的支持,那也还算划得来,起码不算亏。

    却见吕雉闻言,只温笑着轻摇了摇头,心中那抹若有似无的凉意,不由又深了些。

    “唉······”

    “兄长啊兄长······”

    “若非兄长如此短视,吕氏又男丁不丰,今时今日,又何须吾一介妇道人家,于宫内宫外操劳筹谋······”

    心中苦叹着摇了摇头,这一番稍待抱怨的牢骚,终还是没被吕雉道出口。

    只见吕雉强自打起精神从软榻上直起身,面带笑意的走上前,若有所思的望向北方。

    ——百十里外,刘盈正亲临其所,监修郑国渠的方向。

    “少府虽出身军匠,又无高爵,然亦乃柱国大臣;虽其尚未得封为侯,亦乃欲封,而无功可封。”

    “待时机成熟,少府立得些许功勋,陛下再寻一由头,少府封侯一事,亦不过早晚。”

    “然今,陛下尚安在,自轮不到太子越俎代庖,布恩、威于少府。”

    “此等道理,太子自当也是明白······”

    听闻此言,吕释之稍一思虑,也不由面单赞同的一拱手,便是认可吕雉的说法。

    但很快,吕释之面容之上,又再度涌现出先前那抹困惑不已的神情。

    “既非恩拢,家上此举何意?”

    “莫不家上欲以此,以彰宽仁之风,取信于百官功侯,为来日筹谋?”

    “亦或以此示之于陛下,以彰家上视修渠事者甚,暗使陛下绝易储之念?”

    听闻吕释之这接连两问,吕雉不由面带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吕释之那明明关切无比,又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到嘴边的那句‘兄长怎么还没太子看得通透’,吕雉却怎么都觉得说不出口。

    最终,吕雉终还是摇头一笑,温颜抬起头,望向眼前的兄长吕释之。

    “只怕是太子,比兄长所料瞧的更远些、更深些······”

    见吕释之不出意料的露出一个更加疑惑的神情,吕雉终是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悠然一声长叹,顺势从座位上直起身。

    “酂侯蒙陛下信重,往数岁,皆以丞相之身,以掌朝堂中枢之大权。”

    “而少府阳城延,乃自陛下继位为帝,底定汉祚,令筑长乐、未央两宫之时,便为酂侯所亲荐于陛下当面。”

    “往数岁,凡朝中大事,不外乎酂侯发号布令,少府便鞍前马后,绝不敢非言妄议。”

    “非只少府如此,凡朝堂中枢有司、三公九卿,但闻酂侯之政令,无不视之以为陛下诏谕,以全力奉行。”

    语调平缓的说着,吕雉缓缓踱步上前,终还是回过身,面带提点之意的望向吕释之。

    “此便乃当年,酂侯自污以保全生命,得陛下信重如初之故。”

    听闻吕雉这一番话语,再暗自思虑一番,吕释之终是流露出些许若有所悟的神情,旋即稍有些迟疑的抬起头。

    “皇后之意······”

    “此乃家上不喜少府同萧相行走太近,故欲以此,离间少府-萧相二人?”

    听闻吕释之道出‘离间’二字,吕雉不由又是摇头一笑,终还是含笑望向吕释之。

    “今陛下熔秦钱半两,铸汉钱三铢,虽似使内帑之钱愈丰,然实则,乃不得不为之权宜之计。”

    “莫说待日后,太子临朝掌政之时了,只怕不数岁,三铢之荚钱,便当尽废矣。”

    说着,吕雉不由轻笑着上前,又重新坐回了座位。

    “现如今,少府似手无权柄,又库无余钱,平日里所主,亦不过熔铸钱币之事。”

    “然待日后,三铢之荚钱皆废,少府岁入天下民数百万户之口赋,内帑之钱,便当欲丰。”

    “内帑钱丰,少府之权柄自当水涨船高;不知彼时,朝中功侯、贵戚,当有几人簇拥于作室门外,以恳请少府网开一面,以拨政款为用呢······”

    说到这里,吕雉只温笑着抬起头,目光中满带着意味深长,直望向吕释之眼眸深处。

    “兄长试想。”

    “酂侯身以为丞相,收天下粮税入国库;少府来日,亦当入天下民数百万户之口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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