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国库之税粮、少府之赋钱,可乃朝堂中枢唯二之进献。” “若酂侯同阳城延二人,仍如往日般形影不离,陛下可能安心?” “——纵陛下安心,待太子亲临朝议,以掌朝堂大权,彼时之‘太子’,又岂能安然入睡?” 听着吕雉在‘太子’二字上狠狠咬下着重音,吕释之也是听明白了吕雉话中深意。 就见吕释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终是面带欣喜的望向吕雉。 “如此说来,家上今日之举,乃为来日,亲临而掌朝政之事,而提前筹谋布局?” 听闻此问,吕雉只温尔一笑,并不点头,却也没有摇头,只满是感怀的抬起头,目光涣散的望向殿外。 “倒也谈不上筹谋布局,也说不上离间酂侯-少府二人之情谊。” “太子此举,当不过以仁善之举示于少府,好使少府力全此番,太子监修郑国渠之事。” “顺带着,或还有些许敲打、暗诫之意······” 似是自语般呢喃着,吕雉不由话头一滞,转过头,又是面带调侃的对吕释之一笑。 “今日之太子,可是已渐习得驭下、驭臣之术。” “往后于太子当面,吾吕氏之子侄外戚,怕也是要小心些伺候着······” 虽是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出这番华,但吕雉心中,却莫名涌出些了些许较真。 吕释之倒是对此毫无发觉,只当吕雉是在调侃自己,便也似是说笑的回了句:“皇后说的是。” “吾吕氏子侄,皆乃太子母家亲舅、表亲,再如何,也断不会使太子蒙羞······” 见吕释之这般答复,吕雉自是立刻明白过来:对于自己半开着玩笑道出的这番告诫,吕释之,几乎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但对此,吕雉也只能是在心中哀叹一气,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唉······” “就怕来日,吾儿身以为天子,吾身以为汉太后,吕氏外戚,便再无今日之恭顺······” “罢了罢了······” “到那时,再看着办吧······” 心中苦涩的又摇了摇头,吕雉只稍有些烦闷的将话题转开来。 “郑国渠之整修事,可还顺利?” “兄长临行之时,太子可有口信传回?” “太子可曾言何时事毕,又何时回转长安?” 听闻吕雉接连发出数问,吕释之也稍一正面色。 “郑国渠整修事,大体皆顺;据少府所言,今修郑国渠之力役,独自来之渭北民壮,便得四万余。” “臣临行之时,家上亦托臣转言皇后:修渠之事,当于冬十一月中旬毕,及家上,亦于事毕之时回转······” 听闻吕释之此言,吕雉只稍有些忧虑的点了点头。 “既如此,兄长便回府歇息几日,而后启程,折返莲勺吧。” “临行之时,吾修书一封,还劳兄长携之同往,以交于太子。” 就见吕释之闻言,毫不迟疑的拱手领命,便做出一副要告辞离去的架势。 见吕释之这副架势,吕雉自也是从座位上起身,却见吕释之身形一滞,面上又呈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待吕雉温笑着一点头,吕释之才稍带歉意的一拱手,面带疑惑的望向吕雉。 “皇后方才言,家上此番之举,乃欲敲打、暗诫少府,莫同萧相行走、往来过于密切。” “——然若此事,为少府言知于萧相,或为萧相所闻之,岂不要记恨于家上?” “纵是不敢记恨,只恐萧相日后,也当于家上渐行渐远,若家上有事,萧相亦恐袖手旁观,不再为家上之助力啊?” 却见吕雉闻言,面上只涌上一抹莫名的苦涩。 稍摇了摇头,吕雉便对吕释之又是一声轻笑。 “此事,兄长无须担忧。” “太子之所为,酂侯绝不会闻之。” “纵闻之,亦会装作不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