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纵是关中万里冰封,大雪纷飞,饶是刘盈低调回转,轻装回到未央宫内的太子宫:凤凰殿,‘郑国渠修好了’的消息,也还是在关中,在长安不胫而走。 在乡野农户家中,不知有多少猫冬的百姓,憧憬起今年秋后粮米富足,粮价暴跌的美好场景; 长安高门豪宅之中,更不知有多少高官贵戚,满怀着期盼,等待起了秋收过后,关中繁花似锦的繁荣景象。 诚然,只一条郑国渠,并不能让整个关中的农田都得到充足的渠水灌溉。 但有了一条完好无损,畅通无阻的郑国渠,那秋收过后,光是郑国渠两岸的渭北一带,那数十万户农民所拥有的十数万顷良田,便能产出足以让整个关中,都足够饱食半年的粮米! 于百姓而言,修好了郑国渠,就意味着渭北丰收,意味着关中粮米富足,意味着粮价下跌,生民安泰。 于朝堂而言,修好了郑国渠,意味着秋收过后农税更丰,官吏食禄可以全额发放,若事有不测,朝堂也能有充足的准备去应对。 可恰恰就是在这一片祥和,整个关中都满怀憧憬,等候着二月开春的时间点,却也有那么一个人,对此感到忧心忡忡······ · 长乐宫,宣德殿。 看着眼前的男子面色惶恐,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大殿正中央,年仅八岁的赵王刘如意面上,尽是恼怒、焦急之色。 “二月余!” “足足二月余!!!” 满是愤恨的发出两声怒号,便见刘如意愤愤然从软榻上起身,眉宇、口鼻之间,竟丝毫不见少年因有的纯真。 “郑国渠长几三百余里,自秋九月至今,已足二月余!” “尔竟连渠沿都未能抵近?” “寡人与尔如此厚禄,便是为此?” “便是为有事之时,尔尽做这庸碌无能状,叩首谢罪于寡人当面邪?!!!!!” 又是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刘如意仍不觉胸中恼怒之意稍艾,只愤然抓起手边的砚台,一把砸了下去! 刺耳的破碎声响彻大殿,惹得殿内的宫女、寺人慌忙跪倒在地,将头紧紧贴在地面之上,根本不敢抬头看刘如意一眼。 不知是不是被这声砚台破碎声惊动,不片刻的功夫,戚夫人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便也出现在了殿门处。 稍一扫视殿内,看了看那满地的砚台碎片,又瞧了瞧刘如意那怒火难遏的面容,戚夫人只摇头一笑,缓缓走上前去。 见母亲前来,刘如意纵是心中恼怒不已,也只能稍敛面上怒容,却也没顾得上上前迎接,只愤然砸坐在软榻之上,面带愤恨的别过头去。 却见戚夫人见此,只面带慈爱的摇头一笑,便走上前,在刘如意的身旁坐了下来。 “究竟何事,竟惹得吾儿如此恼怒,不惜大发雷霆?” 语调温和的一声询问,惹得刘如意也有些端不住面上怒容,面色稍有些僵硬的回过头,直勾勾瞪向殿中央跪着的那道人影。 “母亲问话,还不速速说来?!!” 又是一声轻呵,惹得那人赶忙又是一叩首,对上首的戚夫人拱手一拜。 “禀夫人。” “秋九月,太子奉陛下之令以修郑国渠,大王恐此事,或当使太子得望于朝堂,便遣小的携人前去,于修渠事稍行毁阻······” 说着,那人又稍侧过身,望向刘如意的目光中,写满了无辜和不忿。 “然大王不知!” “小的此去,郑国渠南北沿岸凡十里,竟为备盗贼都尉之役卒所具,每五里,更得南军禁卒数十人扎营以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