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商山四老,还需舅父稍行安抚,待甥得闲,再登门亲会。” 待吕释之面色如常的应下,刘盈才又正过身,重新望向母亲吕雉。 “岁首十月,修渠一事方始不久之时,萧相便以父皇领军在外,大军粮草所耗甚巨为由,拒拨少府官奴所用之粮米。” “后少府亲求于儿,儿念修渠一事需少府官奴以为力役,便曾传书舅父,拨粮三万石,以暂解少府燃眉之急。” 说着,刘盈不忘又撇了眼吕释之。 待吕雉佯做迟疑的望向吕释之,就见吕释之赶忙一点头,旋即稍一拱手。 “确有此事。” “臣此番同家上共往莲勺,为家上任之以监粮之责;冬十月上旬,臣确曾承家上之令,拨粮米三万石与少府。” 待自己的说辞得到吕释之的验证,刘盈才稍清了清嗓,继续汇报着未来三个月,自己的计划行程。 “得此粮米三万石,少府与修渠事之官奴三万,得往月余饱食;然今,少府又复苦粮米之缺。” “且二月开春,铺渠所用之埽,需此少府官奴三万,自今时起劳至开春,采柳、石之物,以运往三原。” “再加以石砖、埽铺渠事,少府官奴口粮之缺,恐足三月余。” 说到这里,刘盈的面色也是稍有些凝重起来。 “母后当知,儿此番修渠,调少府官奴以为力役,乃暂休铸钱三铢事,方得以成行。” “待父皇班师回朝,必当以此事训斥于儿。” “若再因口粮之缺,而之少府官奴饥、寒而亡,恐彼时,父皇便当龙颜大怒······” 说着,刘盈不由稍压低声线,意有所指的侧了侧头,眼角直指向同未央宫隔章台街相望的长乐宫。 “如此,只怕宣德殿那边,亦或复生诡念,以谋权父皇复兴易储之念······” 随着刘盈这一番稍带些凝重的描述,吕雉方才还静若止水的神情,陡然涌上些许阴戾。 “萧何······” 语调阴冷的一声轻喃,吕雉又思虑良久,才稍带些无奈的抬起头。 “此事,吾儿欲如何处置?” “若无差错,酂侯拒拨少府之粮,恐非刻意,乃确粮米不足为陛下大军所用······” 稍带忧虑的道出此语,吕雉心下也不由有些恼怒起来。 吕雉自是明白:丞相萧何,不大可能是刻意刁难少府阳城延,亦或是借此为难刘盈。 应该是撑着刘邦大军数十万兵马的粮草辎重,萧何确实是心力憔悴,无力兼顾少府官奴的口粮。 可明白归明白,吕雉心中,还是因此而对萧何涌现出了些许不满。 ——我管你什么原因,为难吾儿,就是不行! 带着类似的想法,吕雉便稍低着下巴,默然等候起了刘盈的答复。 如果刘盈没有办法,那少府官奴的口粮,吕雉自然有的是办法解决。 ——左右不过官奴三万,三个月的粮食,也就是十几万石。 吕雉正思虑间,就见刘盈温尔一笑,拍了拍吕雉的手以做安抚,才面带自信的一点头。 “儿欲亲会萧相,以社稷之大事相辩。” “儿欲问萧相:国之大者,兵为先乎?民为先乎?” “——国之本者,军为先乎?农为先乎?” 听闻刘盈自信满满的道出此语,吕雉转瞬之间,便明白了刘盈的想法。 “吾儿之意······” “还当于少府-酂侯二人之私交一事入手?” 见刘盈笑着一点头,吕雉面容之上,也终是涌上一抹欣慰的温笑。 “既如此,吾儿便自去。” “若酂侯仍言国库无粮,倒也无妨。” “区区不过粮米十数万石,吾吕氏,当还是凑得齐的。” 说着,吕雉不忘笑着侧过头,目光稍带调侃之意,望向兄长吕释之。 “若太子苦粮之缺,建成侯去岁之租税所得,当是可为亲甥所用的?” 闻吕雉此言,吕释之面色稍一滞,片刻之后,又哑然失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