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但从儒家在秦末、在楚汉,以及如今汉室所经历的不同遭遇,刘盈对于这个学派的未来,有了相当明确的规划。 ——儒家的好坏,根本无法下定论! 就说如今,尚还存在于天下的儒家四经,即《诗经》《仪礼》《春秋》《周易》来说,合在一起,本都是儒家文化的瑰宝。 但具体到人,尤其是那些专精于某一部分的儒生,‘专修一经’所产生的效果,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就说最具代表性的《诗》《礼》二经,学这两经出来的学生,精神面貌都是完全不同,根本不想同一门派! 正所谓:诗三百,思无邪。 治《诗》的儒家学子,张口闭口不是家国大义,就是华夷之辩! 弘扬的,不是开化外蛮,就是教化黔首! 反观治《礼》的学子,三口不离一句‘上下尊卑,纲常有序’。 表面看上去,二者所弘扬的价值观,似乎并不冲突;但稍往深处一挖,就不难发现:这两个派系出来的世子,其三观几乎是截然相反! 学《诗》出身的士子,讲究的是开化,是广收门徒以开民智! 而学《礼》出身的,尤其是在鲁地学《礼》的士子,将其满脑子的想法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再说直白点,就是儒家内部的《礼》派,尤其是鲁儒一脉,弘扬的是‘老爷永远是老爷,泥腿子永远是泥腿子,世世代代都如此’。 认识到这一点,再去看那些鲁地儒士和齐、楚儒士一见面,就恨不能打出狗脑子的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恶! 所以在刘盈看来,与其其穷究‘儒家到底好还是不好’这个永远不会有答案的命题,倒不如直接看人。 同样是学儒出身,他有本事,有才能,那就重用! 可你没本事、没能力,还眼高手低,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想明白这一点,再去看如今朝堂,那些人均自称‘黄老之士’,实则各有所学的朝臣百官,刘盈便发现:过去云里雾里看不清楚的那些东西,瞬间就清晰了很多。 很显然,这对刘盈未来的行政举措,以及对汉室的发展规划,都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但很可惜,当刘盈兴致盎然的道出自己的见解,身旁的舅父吕释之,却好似并不十分感兴趣。 暗自稍叹一口气,刘盈便也明智的停止了这个话题,继续向前缓缓踱步而去。 待吕释之跟上,刘盈稍一思虑,便开启了今日的正题。 “往二月余,甥于太子宫受学于太傅。” “先前,甥同舅父所议之事,不知舅父可曾查明?” 听闻刘盈说起正事,吕释之面上那抹不知来由的愁苦稍淡了些许,赶忙抬起头,对刘盈一拱手。 “禀殿下,皆已查明!” “果不出家上所料:往二月余,长安粮价日涨五十钱每石;春正月,便已破石三千钱!” “至今日辰时,东市十数处米铺均挂牌:米石,足三千八百五十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