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今之府、库,可能承兴建粮仓之钱粮、力役,日后,可能承仓吏、兵卒之俸禄、军粮?” 又是接连发出数问,吕雉才终于面带迟疑的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刘盈的手背。 “此间事,盈儿,确有些孟浪了······” “待日后,当时刻谨记:谋定,而后动;未定则勿动。” “若谋未定而先动,且不论成败,终当因人之绯言,而功败垂成。” “嗯?” 看着老娘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期翼,刘盈只轻笑着一点头,却并没有着急开口应答。 措辞良久,才见刘盈带着自信的微笑,起身对吕雉稍一拱手。 “儿得叔孙太傅教言:国之大事,唯戎与祀。” “又《尚书·洪范》曰:洪范八政,一曰:食,二曰:货。” “既如此,儿或可试言:民之大事,唯食与货?” 闻刘盈此言,吕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佯怒的一绷脸。 “吾言‘管仲’举教,吾儿以《洪范》为对?” “既如此,吾便一闻:叔孙太傅,教吾儿者何物。” 便见刘盈闻言,稍带撒娇的嘿嘿一笑,便将自己的看法和打算,尽数摆在了老娘吕雉面前。 “民之大事,唯食与货,而粮者,乃民货而为食之物,实民之本。” “今,父皇顺天应命,王天下民数以千万,自当以民之生计为重;而粮为民本,便当为吾汉家之重。” “如此,粮之货、售,粮价之涨、跌,便绝不可尽掌于商贾之手!” 面带决然的再次说出这句‘商人绝对不能完全主导粮价’,刘盈便悄然将话头一转。 “及今,关中粮价行将鼎沸,儿欲禁商贾屯粮,亦乃非常之时,无奈而行之非常之举。” “儿亦无意尽绝天下粮商米贾,而独少府之粮货于市。” “只今,关东连年战祸,朝堂府库空虚,关中之粮商米贾,一不事农而缴税,二不入户而纳赋。” “更有长陵田氏等奸恶之商,蓄数以百之家奴,而勿出奴算往入少府。” 说到这里,刘盈稍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望向吕雉的目光,也是稍有些躲闪了起来。 “儿以为,为今之计,当暂以少府,于粮米行专营事。” “待日后,关东之乱平,父皇久居长安之时,再拟一《税律》以布之。” “另粮市之内,少府亦常年售粮;及余粮商米贾售米之价,皆比少府之平价。” “如此,粮商便无以囤货居奇而哄抬粮价;又得《税律》取商贾之利而用于国事,方可使此辈,稍于国有用······” 听闻刘盈稍带忐忑的道出这番话,吕雉先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待反应过来刘盈话里的内容,便见吕雉猛地一转头,望向刘盈的目光中,陡然带上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吾儿果真以为,当行商税于粮商米贾?” 见吕雉如此反应,刘盈只强自平静下情绪,面带微笑的抬起头。 “非但粮商米贾,凡天下行商之人,皆当捐税入府库。” “若不然,农耕于田,食不果腹而缴农税,商得贾利,家赀万贯而于国无用,父皇所言‘贾人不得衣丝、乘车’之诏令,岂不成一纸空谈?” 见刘盈面色诚恳的表示:不单是粮商,但凡是个商人,就都应该缴税,吕雉的面容之上,终于涌上一抹由衷的喜悦。 “吾儿所言,甚得治国之要!” 毫不掩饰的道出一声夸赞,便见吕雉大咧咧一挥袖,顺势从软榻上起身。 “粮米专营一事,吾,代陛下允了!” “吾儿但可大展宏图,纵有困阻,亦得母后以为依仗!” 听闻此言,刘盈终是暗地里送了空气,笑嘻嘻的对老娘一拱手。 “儿,谢母后······”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