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殿下,陛下有召。” 正当刘盈忙的脚不沾地,为后半夜的酒水发愁的时候,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身侧,终是让刘盈得暇抬起头。 看清来人面目,刘盈只苦涩一笑,招呼着吕禄、吕台几位堂亲借过自己手中的事,才走上前,亲切的拉过来人的手臂。 “太仆莫怪。” “实在是这沛邑,人丁颇有些繁盛,父皇又欲大摆酒宴,孤又未曾知稔设宴之事,一时间,竟无暇他顾······” 见刘盈还有心思跟自己客套,夏侯婴只眉头稍一皱,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左右,才将刘盈稍拉向一旁。 “殿下。” “此刻,正有三、二沛邑贼老,于陛下耳侧谗言相权,妄言神圣之事!” “若殿下不速往之,臣恐······” 意味深长的将话头一断,见刘盈面上终是稍涌上一抹严肃,夏侯婴这才退后两步,看似随意,实则面带深意的对刘盈深深一拱手。 “殿下可自往而面陛下。” “臣还当往寻齐王,以共至陛下当面。” 言罢,夏侯婴又深深看了刘盈一样,才略有刻意的放缓脚步,向着筵席的中端走去。 而在夏侯婴身后,体味着夏侯婴刚才那番话语中暗含的深意,刘盈的面容之上,只更涌上一抹苦笑连连。 “合着这天下,不单是老爹一个人,觉得孤不适合做太子······” “嘿!” “若是如意那小东西,倒也就罢了,毕竟‘类父’这种东西,谁也没办法。” “可齐王兄,怎么也掺进这件事儿里了?” 看着夏侯婴极其缓慢的向刘肥的方向走去,甚至不忘一步三回头,隐晦的催促刘盈赶紧过去,刘盈只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要是让母后知道这件事······” “不。” “夏侯婴都知道了,那母后,就一定会知道!” “唉~” “齐王兄,怕是要吃点苦头咯~~~” 想到这里,刘盈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猜测。 “前世,母后赐给齐王兄的那几杯毒酒······” “嗯······” “原来如此吗······” · “父皇。” 将杂乱的衣冠整理一番,又换上一副恭敬无比的微笑,刘盈便在周围几十位小老头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了老爹刘邦身侧。 没有过于繁杂的礼数,更没有‘儿臣刘盈参拜父皇’这样过分严肃的唱喏,只一声规规矩矩的‘父皇’,便惹得刘邦回过身。 “哦,太子来了啊~” “来,坐。” 将头稍往后一扭,又大咧咧对刘盈一招呼,刘邦便不顾众人惊疑的目光,将刘盈就着胳膊拉坐在了身侧。 不片刻的功夫,齐王刘肥的身影也出现在一旁,刘邦却只是随意一招手,让刘肥挨着刘盈的另一侧落座。 而刘邦的刘盈、刘肥兄弟二人的态度,自也是被桌上的一众小老头看在眼里。 “诶?” “齐王,分明是皇长子,太子不过次子。” “陛下已然有些微醺,怎还近太子而远齐王?” 看着老天子明显已经泛起红的脸颊,再看看坐于刘邦身侧,甚至被刘邦看似随意揽住肩头的刘盈,众老头心中,顿时涌现出些许困惑。 虽然在如今的汉室,‘出身丰沛’可谓是整个天下最具含金量的身份标签,但在十几年前的秦时,或是更早的战国之时,这丰、沛两县也和天下其余千百个县一样,都只是寻常无比的县城。 在场众人又都是年过半百,乃至年过花甲的老者,虽然做了十几年的‘特权阶级’,但对于‘嫡-长’这种源远流长的普世价值,自也是有着无比明确的认知。 虽然在民间,‘嫡-庶’‘长-幼’之别没有高门乃至帝王之家那么严谨,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也还是通的。 就好比刘肥、刘盈兄弟二人的状况,一个是庶出的长子,一个是嫡出的次子,在民间,尤其是最近几十年,可谓是极为常见的状况。 倒也不是说当今天下,有很多人都和刘邦一样,能完成‘娶妻生出嫡子之前,先和外室生出庶长子’,而是近几十年的战火,导致民间的婚丧嫁娶,都节省了很多繁杂的步骤。 好比周天子尚还威严俱在之时,寻常百姓婚娶,那即便没有三媒六聘,也得把各种程序走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