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嗯······” 会心一笑,吕雉便又自顾自笑着一摇头,重新望向陈平时,脸上便再度挂上平日里那抹古井无波,又尽显雍容的和蔼笑意。 “曲逆侯不必多虑~” “召卿入宫,非吾欲策问,乃有要事,欲遣卿亲为。” 轻声一语,自是惹得陈平赶忙一拱手,就见吕雉缓缓站起身,望向陈平的目光中,更是隐隐带上了一抹深意。 “一者,卿出宫之后,当往未央宫,传吾口谕。” “——赵王密谋叛逆,然皇帝目无国法,但枉顾律法,更代赵王求情于吾面。” “故令:依刘氏之宗法,禁皇帝于未央,日夜习读《汉律》足三月;待皇帝知己之过,再除此禁·······” 意味深长的道出此语,吕雉不忘深深注视向陈平目光深处,又怪异一笑。 “此事,关乎皇帝威严,‘万万’不可为外人知。” “吾信曲逆侯,方以此事相托。” “曲逆侯,可万莫‘辜负’吾之信重才是······” 听闻吕雉这番信息量庞大的话语,陈平只惊慌失措的赶忙低下头,表示自己明白。 就见吕雉继续道:“其二。” “赵王密谋叛逆,吾已遣建成侯率南军禁卒,往缚赵王。” “只适才,宫外似有宵小谣传:皇帝枉顾吾之诏谕,亲往而携赵王走,藏身于未央。” “故吾欲使曲逆侯亲往,以探明赵王,此刻可还尚在府中?” 说着,吕雉不忘善意的‘提醒’道:“依吾之意,建成侯公忠体国,若又此变,当会立禀于吾知。” “且皇帝自幼仁孝,当不至枉顾吾之诏谕,携赵王而藏身未央之理······” 闻言,陈平稍一思虑,便又一点头:“臣,谨遵太后诏谕······” “其三。” “待前二事罢,曲逆侯便乔装而出,往请留侯。” 不同于方才,道出前两条时的意味深长,道出这第三条时,吕雉的语调中,已尽是不容置疑的强势。 “务告留侯:乔装暗行,趁夜入宫,万不可使二人知留侯所踪!” 听出吕雉语调中的强势,明白过来吕雉没有在说反话,陈平终是直起身,神情满是严峻的一拱手。 “臣,必不负太后重托!” 言罢,陈平便规规矩矩与吕雉拜别,旋即神情阴郁的退出了长信殿。 看着陈平离去的背影,吕雉却再度循着殿门,望向那依稀可见的未央宫宣室殿,嘴角之上,已尽是欣慰的笑容。 “但吾儿知为母之虑·······” “呵······” “便吾为恶人,又何妨?” 神情满是温和的发出一声呢喃,吕雉终还是缓缓坐回了御榻之上,重新拿起了面前的卷宗。 而今日之事,也在后世太史公的笔下,留下了一段精彩纷呈的记载。 ——汉十二年夏六月,赵王反长安; 高后闻而大怒,遣兵捉拿,然太宗皇帝念手足情谊,暗往而携赵王走,藏未央宫。 知太宗皇帝之意,建成、曲逆皆谎报高后:王于府中。 秋八月,太宗皇帝再入长乐,以手足之情言于高后,高后感太宗之仁,泣曰:皇帝为天下王,不独为我子。 秋九月,太宗皇帝颁太祖遗诏:迁赵王刘如意为淮南王,计相北平侯张苍、赵相汾阴侯周昌各为左右相,另曲逆侯陈平为王太傅。 又赵王先反长安,高后恐其复反,故使郦侯吕台为淮南中尉,尽掌淮南兵。 得北平侯、汾阴侯各为相,又得曲逆傅教左右,更无再反之兵,淮南王日夜笙歌,再无大志; 太宗皇帝十九年,王薨六安,谥曰:厉。——《史记·淮南厉王传》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