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按常理来说,刘盈十七岁不到的年纪,平日里又养尊处优,被一位年过四十的壮年贵族靠过来,本该很吃力,甚至无力支撑才对。 可是这位侯世子,却是在刘盈反应过来并加力之前,就被刘盈‘虚扶’着直起了身······ “虚成这样?” 心下嘀咕着,刘盈便满是诧异的上下打量起萧禄,却也并没有发现衣袍下的萧禄,有多么弱不禁风。 “萧何才病倒,应该不是哀思所致······” “莫非,是酒色?” 又腹诽一声,刘盈才终于强自将注意力从萧禄脸上收回,心下却仍腹诽不止。 要知道汉室的彻侯,可不比后世的贵主! ——汉室的彻侯、关内侯乃至封君阶级,除了拥有各类政治特权之外,同时也是要承担政治义务的! 就拿如今的彻侯来说,无论是在朝为官的曹参、王陵,亦或是只有彻侯之爵,却无一官半职的樊哙、审食其等人,在发生战争的时候,都是务必要出征的! 而且是自掏腰包,承担自己所在部队的粮草、军械等后勤辎重,甚至包括麾下军队的征召和组织! 单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汉室的彻侯勋贵阶级,甩后世的公侯、亲王八百条街。 也正是因此,汉室的勋贵阶级在历史上,才始终不曾远离政治中心。 ——长时间待在长安,对朝堂大政耳濡目染,又不时引军出征的贵族,哪怕是个天生的草包,那也绝对会是勉强可堪一用的草包! 但很显然:在萧何之后,起码一两代以内,刘盈和刘盈的子孙,都指望不太上酂侯一脉了······ “唉······” “可怜萧何一世英名,如今更贵为太师。” “怎奈虎父犬子,后继无人·········” 如是想着,刘盈便也没了和这位侯世子客套的兴致,只稍一颔首。 “请世子引路。” 言罢,刘盈便跟着赞侯世子萧禄虚扶的步调,缓缓走入了酂侯府中。 “吭哧······” “吭哧·········” 刚来到卧房外,都还没打开门,刘盈便听见房内,传出阵阵沙哑的喘息声。 待喘息声稍平息了些,又是一位老者沧桑的声调于屋内响起。 见此状况,刘盈便稍抬起头,示意众人莫声张,旋即轻轻推开门。 紧接着,映入刘盈眼帘的,便是一副暮气沉沉的景象。 ——躺在病榻上的萧何,明明在片刻之前还喘着粗气,此刻却已是紧闭着双眼,在榻上浅睡了过去; 在病榻前,则是一位发虚斑白的老太医,正沉着脸说着什么。 侯夫人同氏则站在一旁,听着老太医的诊断结果,止不住的麻着泪,又不敢哭出声。 过了一会儿,老太医已是自顾自摇头叹息起来,同氏也有了些哭泣昏厥的趋势,侯世子萧禄才悄悄走上前,借着扶住母亲的机会,朝刘盈的方向稍发出一声轻咳。 而后,便是老太医和同氏赶忙回过身,正要跪身行礼,却被刘盈赶忙制止。 缓步走上前,在老太医让出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萧何不见血色的苍老面容,刘盈也是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叹。 “唉······” “萧相国·········” 语带惆怅的发出一声呢喃,刘盈便悄然回过头,面带哀愁的望向身后的老太医。 “可用上党参了?” “唯。” 就见老太医赶忙一拱手,神情略带惶恐的说道:“太师之疾,实可谓往年多又操劳,方积劳成疾所致,又疾在肺、腑。” “臣奉太祖高皇帝遗命,自太师抱恙时起,便几一步不离太师左右。” “党参,亦已于半岁之前入药;辰时,太师昏厥卧榻,臣亦已党参之片,含于太师之口······” 听闻太医此言,刘盈不由又是一声哀叹,面带纠结的又朝病榻上的萧何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站起身,将老太医拉远了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