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5章 酂侯何,谥文终-《大汉第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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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马屁,可也是门学问来的!

    怎么把人拍的舒舒服服,又让人看不出自己是在拍马屁,这才是马屁精的最高境界!

    很显然,此番,借着‘阳城延功当封侯’的舆论,想要委婉捧刘盈臭脚的朝臣百官,绝对算不上合格的马屁精。

    起码刘盈就觉得,自己稚嫩的后大腿,被好几百个蒲扇大的巴掌,接力抽了好几百个大逼都······

    见刘盈不愿意承情,朝臣百官也没再勉强,只有事没事嚎两嗓子‘阳城延真是吾辈楷模’,便将此事暂且放下了。

    也正是在所有人都认为,朝臣百官借阳城延之事派刘盈马屁,就是刘盈元年的最后一个大事件时,尚冠里传出的一则消息,让处于岁首年末欢庆氛围中的长安,被一层弄弄的哀痛所笼罩。

    ——汉开国第一侯,当朝太师酂侯萧何,在汉十三年、刘盈元年最后一天的夜晚,再也撑不下去了······

    ·

    “参见陛下······”

    “陛下······”

    在一道道轻微的拜谒声中走入屋内,刘盈只皱眉一摆手,而后抬起头。

    随即映入刘盈眼帘的,便是萧何消瘦到几乎只剩骸骨的面容,正紧闭双眼平躺在榻上。

    这一刻,这位大汉王朝的第一功臣、汉室的第一任丞相,当今刘盈的老太师身上,几乎看不见丝毫往日的风姿。

    干涸皱巴的脸皮,因平躺而稍有下垂;紧闭的双眼下,也不难看出一阵青黑;

    那时有时无,或者说时可闻,时不可闻的微弱呼吸声,更是让本就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屋内,再添一分轨迹和绝望。

    看到萧何现在这个模样,刘盈脑海中,涌现出了无数贴切的形容词。

    如风烛残年、苟延残喘,又或是行将就木、油尽灯枯。

    但最终,却只有两个词,留在了刘盈的脑海之中。

    “日薄西山,英雄垂暮······”

    语带哀沉的发出一声轻喃,刘盈便不由自主的走上前,站在了萧何躺着的病榻前。

    刘盈知道,过去几个月,老萧何,吃了不少苦头。

    ——自秋七月第一次病危,引来刘盈亲自上门至今,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光是‘应该撑不过今晚’的诊断,刘盈都听了不下三次!

    至于更委婉的‘该给丞相准备后事了’‘该准备拜曹参为相了’之类的提醒,更是不知有多少次传入刘盈耳中。

    但当这一刻,刘盈亲自站在病榻前,看着萧何那几乎看不出起伏幅度的胸膛,刘盈才终于明白: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一代名臣,一代名相,一位注将名垂青史的老臣,将在刘盈的亲眼目睹下,为自己辉煌灿烂的一生画上句号。

    而让刘盈感到无所适从,甚至隐隐有些烦躁的,是在习惯了天子身份带给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后,死亡,将刘盈的这个错觉轻松击散······

    “太师如何了?”

    轻声一问,刘盈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自己的语调中,竟再度带上了那不掺杂丝毫虚伪的更咽。

    而在刘盈身旁,一直留守萧何榻前的老太医闻言,却是悠然发出一声长叹。

    “自秋七月,太师之躯,便已近油尽灯枯。”

    “又七、八月之交,太师更几度病危,便是臣寸步不离于太师身侧,亦束手无策。”

    “然彼时,太师仅以一己之力而转醒,而谓臣曰:尚有故人之托未尽,不敢就此闭目长眠······”

    说话得功夫,老太医脸上也悄然挂上了两行泪,却根本顾上擦拭,便对刘盈稍一拱手。

    “及故人者何,又所托何事,太师未曾言明。”

    “只今,太师已呈天人五衰之相,寿数至多不过夜半子时;恐纵扁鹊再世,亦回天乏术······”

    “若陛下允,臣这便施针以唤,好使太师得稍遗言于陛下·········”

    听闻老太医此言,纵是早有心理准备,刘盈也不由自主的呆愣在原地,默默注视着萧何暮气沉沉的面庞,愣了许久,许久。

    最终,还是一旁的侯世子萧禄上前,面目哀痛的对老太医微微一点头,老太医这才摇头叹息着擦去脸上的泪水,在萧何身旁的榻沿坐了下来。

    从布袋中取出几根银针,对着烛光稍预热片刻,又分别扎在头、颈几处要害大穴,只片刻之后,就听一声悠长的呼气声在病榻上响起。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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