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高宗时候该比这个时候要繁荣,所以这笔钱应该比现在要多的,大约估计,赵顼估计每年能够入账的也就二十万贯左右。 宋朝皇帝的收入一般都是不够花的,因为赏赐大臣、子女婚嫁、给嫔妃脂粉钱,都要靠皇帝掏腰包。 所以国家财政每年还得再拨付给皇帝一笔钱来贴补开销,但是,这笔钱是要经过盐铁、度支、户部三司批准的。更加操蛋的是,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这些高官都有权对皇帝申请经费说不。 陆游《老学庵笔记》有一段记载:宋高宗的爱妃张婕妤想要一张檀木椅子,宋高宗吩咐工部订购,被宰相赵鼎知道了,赵鼎当即否决,后来连宋高宗日常用的椅子都只能用普通木材。 说来也是可怜。 不过陈宓不动神色,点点头道:“二十万只是起步而已,毕竟这只是算汴京城而已,南城能源可以覆盖整个开封府,整个开封府的人数可不仅仅是一百多万人,估计这还能够翻上一番。” 赵顼微微吸了一口气,脸色更加和蔼起来,赞叹:“静安真的是天纵奇才啊……静安,你想要什么?” 陈宓赶紧道:“学生只是听老师说官家勤俭过度,每日又是如此的勤勉,怕陛下伤了身体,学生算是有点薄资,怎么能够让陛下如此清苦,于是便想将这三成股份赠与陛下,希望陛下以后多吃两块肉,多歇息歇息,如此天下臣民才能够安心,学生才能够安心啊。” 赵顼哈哈一笑:“如果天下臣民都如静安这般就好了,静安你的好意朕领了,不过朕受了你这么大的好处,也不好什么表示都没有,不如,朕给你封官吧?” 陈宓连连摆手:“学生还是一介白身,对之后的科举还有希冀,等两年时间,学生就能够为陛下效力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学生殚精竭虑构思出来为大宋朝解决财政危机的银行法,却是怕遇人不淑,如果官家放心的话,可以交给学生来运营,学生大的不敢说,但三年内,学生至少能够给朝廷增加一千万贯的收入。” 赵顼听到陈宓的话,忽而想起之前张载呈上来的富国策,隐约想了起来,好像上面的确是有类似的话,只是当时他并不太相信而已,只是觉得一个少年的天真念头,但现在陈宓却是搞出了一个年入百万贯的……公司,嗯,公司,一个年入百万贯的公司啊,天下州县,要有百万贯的税收,也得百个中等州才能够收到百万贯啊! 所以,他好像真的能够? 赵顼带着期待问道:“静安,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陈宓笑道:“有何不可,但学生却是有条件的。” 赵顼喜道:“赶紧说来。” 陈宓竖起手指头:“第一,银行需得直属陛下,其余机构都无权干涉,包括中书省以及刚刚成立的制置三司条例司都是如此。” 赵顼微微皱眉道:“如此那便是皇家内库了。” 陈宓笑道:“如果是朝廷机构,那学生只是一介白身,也不好干涉其中。” 赵顼恍然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事情有些难度……” 当然有难度,若是让皇帝有了钱,那宰执对皇帝的制约岂不是没有了效用。 陈宓看起来有些失望:“这样啊,如果陛下为难,那就算了,当然,那三成股份是孝敬陛下的,陛下尽可收下。” 看着陈宓要打退堂鼓,赵顼却是有些急了:“哎呀,静安,你以后可是要当朕的股肱之臣的,怎么能够遇到点困难就像撤退呢,别着急,这事朕先想想。” 陈宓低眉顺眼:“学生不是怕陛下为难么。” 赵顼咬了咬牙,这每年多出一千万贯的收入,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即便不是归他所有,但朝廷若是能够多出一千万贯的收入,那做起事来就要轻松太多了。 “静安,此事朕先和你打个底,银行是一定会给你打理的,但性质上可能不好争取,如果要将其归类为天子内库,那宰执大臣们是要以死抗争的,但朕可以争取……嗯,若是将这银行归与司农寺,朕拜张师傅为判寺事,主管其中事宜,静安可以为令师分忧,如此可否?” 陈宓沉吟了起来。 赵顼的意思是,将银行管理权放在司农寺下,然后让张载去管理司农寺,这样就可以避开宰执的掣肘,虽然还是多少会被影响,但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方式了。 只是陈宓想得更多,制置三司条例司的设立,不仅会侵占中书省的权力,还几乎将司农寺给吞并,比如司农寺主管的掌粮食积储、仓廪管理及京朝官之禄米供应等事务,几乎都是王安石变法之中关键的核心,王安石怎么可能允许这些东西脱离他的掌控? 陈宓斟酌了一下道:“陛下,制置三司条例司已经设立,王参政要变法,司农寺之职责却是无法避开的。” 赵顼听到陈宓的话,眼神里带着些诧异,想了想却是点头道:“朕明白了,令师与王卿的政见都是一致的,都要支持朕的改革,你是张师傅的弟子,想必也是支持的……不过无妨,朕可以支持王卿,也会支持你,毕竟都是为了朝廷嘛! 司农寺其余职能可以归制置三司条例司,但银行的管理权,朕一定将其留在司农寺,你若是能够兑现你的诺言,等你中举之后,朕会名正言顺的给你。” 赵顼的话只说了一半,但陈宓却听出了里面没有说的部分:……你老师和王安石是一伙的,但你为什么要如此防备王安石?不过无所谓,只要你给朕挣这一千万贯,朕都会支持你。 得到赵顼的承诺,陈宓终于笑着点头:“如此便要多谢陛下了。” 赵顼笑道:“还有么?” 陈宓心中早有一套东西,闻言道:“陛下,银行与当今之各机构都是不同的事物,届时管理方法可能是截然不同的,陛下可以派要人进驻机构,但学生希望他们只有观察权,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知道机构的运行,包括每一笔资金的走向,但是,他们不能插手管理,陛下可以随时召学生问询,但里面的用人,却是要由学生来选择。” 赵顼不由得吃惊,从来没有一个大臣敢这么要求,毕竟这是和他说,陛下,这里以后就是我的领域了,你看着,大权却是我要独揽的。 还好不是军队,若是军队,这人是非得砍头不可的。 陈宓苦笑道:“陛下,不是学生权力欲太重,着实是这银行的运作与朝廷机构的运作不同,尤其是一开始如果掣肘太多,可能等不到它成长的那天。 何况学生只是白身,陛下有一天若是不满意,直接将学生斥退便是。” 听到陈宓这么一说,赵顼却是要展现出帝皇的大度的,笑道:“静安多虑了,朕能信王卿,将变革这等关乎天下之事交予他去做,当然也能够相信静安,朕……答应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