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无人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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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华兴派袁叔去北欧那边接左放回来,临出发前一天,袁叔去见了司澄。

    左放一个人在家,司澄不敢离得太远,便和袁叔约在公寓旁边的咖啡店。

    袁叔先到,看见司澄是一个人进来的,他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澄小姐。”

    【袁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叫我小姐,就叫我澄澄吧。】司澄坐下后对他笑笑。

    袁叔迟疑片刻,点了头:“澄、澄澄。”

    袁叔是两个小时后的飞机,他没多少时间,两人各自点了饮品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澄澄,他……和你在一起么?”

    袁叔说的是左放。

    司澄点头:【嗯,我们现在就住附近。本来应该把他也一起带来的,但是……】

    但是出门前,司澄和左放说她是要去见袁叔,问他要不要一起。她本以为就算左放不想见左家的其他人,至少袁叔他是愿意见的。

    不想他却摇了摇头,‘我要画画。’

    他不想来,司澄也不能勉强,只是面对袁叔,司澄在想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他不太失落。

    但袁叔却根本无需解释。

    “你不必告诉我你们现在住在哪。”袁叔抬手打断了她,神色变得凝重了些,“我今天来见你,是想告诉你,老爷正在找他。”

    司澄一怔。

    左华兴找左放?

    “老爷还不知道疗养院那边的情况,准备派我去接他回左家。”袁叔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我就要暂时离开l城了。”

    司澄问:【可你去那里根本找不到阿放,爷爷他会不会怪罪于你?】

    袁叔淡笑着摇了摇头:“澄澄不用担心,老爷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纵使没有立下汗马功劳,老爷也会念及我们多年主仆情分。更何况,当初对北欧那边不闻不问,本就是他的意思。”

    司澄却还有些不放心,【可是袁叔……】

    “你不用管我。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是想提醒你,暂时不要出现在左家的视线中。”

    袁叔很明白左华兴的个性,而左华兴又捏死了左放的心都拴在司澄身上。

    一旦他把左放不在北欧的消息传回国内,左华兴肯定会在l城内四处搜寻左放和司澄的踪迹。

    当时费尽千辛万苦才助左放逃出生天,现在袁叔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又再陷入牢笼。

    袁叔很清楚,一旦左华兴开始城内搜寻,那么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他在国内,还能与左家周旋一阵,帮他们争取些时间,就怕他不在,到时他们就会陷入被动。

    袁叔沉吟一瞬,“澄澄,司总……你哥哥他,知道你们的事情么?”

    司澄点头:【他知道。】

    袁叔闻言点了点头:“那我建议你们不要继续住在这里。”

    司澄愣了愣:【袁叔你是说……让我们搬回司家?】

    “对。”

    从如今情形来看,唯一能保住他们的只有司斐声。

    如今司斐声的斐声国际在l城影响甚大,左华兴很是忌惮。

    袁叔想,只要司澄和左放一直待在司家的势力范围内,纵然左华兴如何怀疑,也不可能公然找司斐声要人。

    “只是……”袁叔有些迟疑。

    只是上次宴会,司斐声对左家的态度那样冷硬,左放说到底还是姓左,他不确定司斐声是否愿意充当这个保护的角色,“不知道你哥哥他会不会同意让大少爷住进司家。”

    【他会同意的!】司澄斩钉截铁地说。

    【哥哥他不是不明事理,尽管他和左家有嫌隙,但阿放是无辜的。他已经被左家遗弃,他现在只是他自己。】司澄说,【我去和哥哥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袁叔哑然。

    上次宴会上,司澄对左华兴的态度那样疏离,袁叔一度以为她一定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可现在看来,司斐声似乎并未对她说起那些。

    否则司澄不会到现在还叫左华兴爷爷,更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当年那场大火的幕后主使,甚至迁怒于他的儿子。

    到时她和左放之间……

    袁叔从小看着司澄和左放一起长大,但他对司澄的感情终究是比不上那个从襁褓里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左放。

    对司澄,袁叔有愧,有谢,也有不忍。

    但为了左放,他终是不能为了这份愧疚和不忍而将一切事情全部坦白。

    他实在无法再看着左放再陷入那样疯魔的痛苦中。

    两人在咖啡厅门口分别,袁叔要去机场,送他的车已经停在路边了。

    【袁叔,等你回来,我一定带他来见你。】

    “好。”袁叔笑着点点头。

    上车前,袁叔回头望着司澄。

    “澄小姐。”

    “谢谢你。”

    司澄怔然看着他上了车,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回忆的片段,那些或许是仅存的她对左家美好的留念。

    轿车起步的一瞬间,司澄对着紧闭的车窗大喊:“袁叔再见!”

    袁叔的车很快汇入了车流,那一声再见,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秋日阳光正好。

    司澄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淡淡温和的微笑。

    阿放,袁叔他,真的很爱你。

    我好高兴。

    这个世上除了我,还有人这样真心地爱着你。

    因为袁叔的忠告,司澄开始动脑筋怎么样才能让司斐声答应左放和她一道搬回去。

    她试着给司斐声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又在开会。”司澄嘟囔着挂了电话。

    电梯门开。

    司澄低头看着手机往家去,没注意大门前停了一个人,一头撞了上去。

    “哎哟!”

    “嘶~司澄,你头是铁做的吗?!”

    “……蓝斯?!”司澄捂着额头看见蓝斯龇牙咧嘴的反手摸着自己的背,惊讶问:“你怎么在这?”

    “我……”被阿放赶出了门,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大门突然开了。

    “司澄。”左放站在门内,看见捂着额头的司澄,怔了怔,转眼看向蓝斯的时候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你欺负她。”

    蓝斯冤枉死了:“大哥明明是她欺负我好吧!”

    “你骗人。”左放不信,伸手将司澄拉到自己身后,反手就要关门,“我要换经纪人。”

    “诶!你个没良心的!”蓝斯伸手抵住门板,转眼看见司澄笑得没心没肺,“你还笑,他都要把我换掉了,你还不给我说句话。”

    司澄倚在左放肩上,这种被他保护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好到让她一时忘了要帮蓝斯解释两句了。

    她不好意思地朝蓝斯吐了吐舌,转而对左放道:“阿放,不怪他啦,是我自己走路看手机才撞到他的。”

    左放皱眉,侧眸望着她。

    司澄点头强调:“是真的。”

    蓝斯在门外喊:“听见没有!你个没良心的,快让我进去!我是来收稿子的!”

    左放松开门把手,低头轻轻碰了碰司澄的脑袋,语气很柔:“下次不许看手机。”

    “哦,知道啦!”司澄嘻嘻笑,态度看起来并不像是真的知道了的意思。

    左放揽着她进屋,蓝斯落在后面关门。

    “有异性没人性!”

    蓝斯着实是来收稿的,顺便还提了一句关于上次采访的事情。

    采访照已经出来了,摄影师发给蓝斯看的时候在邮件里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打算让他出道吗!他那张脸,我的天,我回家之后好几天梦里全是他。”

    蓝斯撇了撇嘴,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他本人不愿意露脸,他也不能逼着他露吧。

    然而邮件里的下一句却深深戳中了蓝斯的内心:“他要是肯上镜,你们保证比现在赚的更多!”

    诚然,这几年他和左放是赚了不少钱,在画手圈可谓是一枝独秀,但仅仅是在画手圈。那要放在娱乐圈,倒是不够看了。

    蓝斯有点动心,于是今天过来收稿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有没有意向往娱乐圈发展发展。

    谁曾想不等他开口游说,左放瞥了眼时间,一脸冷漠地将稿子甩给他,一点机会不给他留的将他赶出了门去。

    蓝斯本以为他是对娱乐圈深恶痛绝,却不想这人就是醋劲上来了。

    左放起初并不讨厌蓝斯,他善于交际,能说会道又有幽默感,这几年所有对外事宜由他处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看着他把对外交际那一套用在司澄身上,左放就开始讨厌他了。

    看着他把司澄逗得哈哈大笑,左放抱着靠垫窝在沙发角落里,怨念很深。

    蓝斯也是看着有司澄在才敢逗一逗他,这要换成平时,左放稍微皱皱眉头他都怕的要死。

    顺利蹭了一顿午饭,蓝斯见好就收,免得真把左放惹急了,他真会跟公司要求换掉他。

    司澄在厨房洗碗,左放送蓝斯出门,脸色难看的哟。

    “看你那酸劲儿!”蓝斯憋着笑,“诶,你真不考虑到娱乐圈去玩一遭啊?”

    “不考虑。”左放回答得很干脆,“你还有事吗?”

    蓝斯摇头:“没了。”

    “再见。”

    “嗙——”

    “哎哟我去!”

    “蓝斯走啦?”听见关门声,司澄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我刚听他说让你考虑,考虑什么呀?”

    左放站在玄关处,不吭声。

    “怎么啦?”司澄看他脸色不好,上前捧着他的脸问:“阿放?”

    被吻住的时候,司澄好像看见一抹不太明显的阴郁从左放眼里一闪而过。

    但她来不及确定究竟是自己眼花还是真的,唇上传来一阵微痛。

    左放生气,但又舍不得真咬她,牙齿在她唇上轻轻磨,一点点磨掉了司澄全部的理智。

    “不许你再对他笑。”

    “以后我不想再让蓝斯到家里来了。”

    司澄怔在原地。

    温柔的大掌扶在她腰间,后颈被他托住,司澄微仰着头,忽然听见一声叹息。

    “司澄,我真的好坏。”

    左放口腔里的温度很淡,司澄被卷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左放要做什么。

    他们都没有经验。

    寻常最出格的亲吻也只是司澄试探着用舌尖去描绘他的唇形。

    但这次却不一样。

    大约男生在这种事情上都是无师自通的,左放只是循着本能将她甜蜜的小舌卷进来,两人的体温便开始不自觉地攀升。

    这样热烈的亲吻是一件及其耗费体力的事情。

    司澄早已腿软到站立不住,两人一道往下坠去的时候,紧贴的双唇却始终没有分开过。

    午后的阳光从挂着白色薄纱的落地窗外照了进来,不知从何处来的微风撩起轻纱,柔软的光线将玄关处两道跪坐缠绵的人影包围。

    这样互相依偎所带来的安全感是足以完全填满对方内心的。

    司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身体里的氧气被一点点抽干,但她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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