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福州府衙在明清两代都是福州一郡之中枢,地处福州城正中偏西处,北有越王山为屏障,南有九仙、乌石二山相峙。 经几代修筑已如园林般雅致,俯仰之间就足览三山鼎秀、绿林丹荔。 但是今天的深夜,原本府衙大堂公案上的官员不见踪影,却端坐着一个凶形恶相的大和尚,自顾自地吃着酒肉,带着一帮人把江闻围在中间,已经半个时辰了。 江闻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瞥见青旗青伞、铜棍皮槊等仪仗之间站的也不是三班衙役,此时换成了一群面目狰狞的怪人,皆是身穿短褐僧衣、脸上遍布刀伤,笑得不怀好意。 “你们抓错人了,我只是林家一个普通门客,收钱办事的小角色罢了。你真的是钦差?你明明是和尚吧?和尚怎么还喝酒吃肉?” 江闻紧盯着公案上的烧鸡烈酒,大和尚嘴边的油渍都没打算擦,瞥了江闻一眼。 “无知,我们大人是修心不修口!” 一个手下冷声说道。 江闻不罢休地看着边上的人。 “不对吧,我怎么看到地上还有女人的衣服?” “我们大人是修心不修戒!” 手下不以为意道。 “那修德止杀吗?” “不修!” “修行渡人吗?” “不修!” “哦。” 江闻皱着眉头说道:“那敢问这位不修大师……” “放肆!我们大人法号衍空!” 被江闻一折腾,衍空和尚终于酒足饭饱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闻,脸上毫无表情。 “你是何人。” 江闻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低声说道,“你把我抓到这里,还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张麻子你信吗?” “钦差大人问话,还不跪下回答!” 一名手下见状大怒,冲着江闻粗眉横立,抓起手边齐眉棍就打向江闻的膝盖弯。 江闻冷哼一声,不屑地转过身去,硬受了这一狠棍。 但这记轻易就能把人腿打折的狠招,就像撞上磐石一般断成两截。 “软弱无力,再来!” 听到江闻的嘲讽,古怪打扮的手下怒气勃发,这次拿起一旁的仪仗铜棍,运足十二分力气挥棒打来,显然不相信寻常血肉之躯,这次能把铜铁也崩断。 棍棒及身只是转瞬之间的事,但这一次棍子不但没折断,还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反弹了回去,虎口迸裂瞬间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出。一棍敲中他自己头上。 随着一股鲜血从额头流淌下来,这手下双目不可置信地向上翻着,气绝到底没了生机。 夹带着一棍之威的江闻淡淡笑着,让这些满脸刀疤的狠人都紧张了起来。即便江闻双手被套上了大枷,脖子缠住了铁链,可这种谈笑间杀人的气质,还是让他们感到胆寒。 “你这么好的功夫,不如留下为本官办事,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 衍空和尚坐在公案后,寻常说话就如平地惊雷,震得案几微颤。 江闻听到之后却笑了起来。 “大师,我看你的功夫也练到了纯青,怎么把脑子给练坏了呢?” 身边又有一个手下想试着下黑手,却被江闻抢先一步瞪了回去,如果他真的不开眼,江闻也不介意让他试试护体真气是怎么样运作的。 江闻继续说道,“今天你说要审案,却连个刀笔师爷都没叫来,笔录画押也都能伪造,这案子怎么断还不是凭你空口白牙。等一下,大师你该不会不识字吧……” 衍空和尚冷哼一声,手臂伸开如同鹏翼,迅捷如电地抓过毫笔,在一枚令牌上龙飞凤舞地书写完,抛掷在了江闻面前。 “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不老老实实合作,这斩决牌子待会就插到你头上了。” 江闻抬眼一看令牌上的“死”字,竟然是遒劲有力的狂草,对方还真不是个文盲——不仅如此,单说这手书法比江闻都强上许多。 “这字飒!很飒!” 江闻抬起戴枷的手比了个大拇指。 边上的手下不清楚他是不是阴阳怪气,厉声喝道,“放肆!” 江闻嗤笑着对他耸了耸肩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