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坦诚心迹-《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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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宇轩被他骂得一愣,随即就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挥掌便向朝阳子打去,怒道:“黑老道,你敢骂我,我毙了你!”

    朝阳子岂会是她的对手,连招都不敢接,忙就施展轻功往外逃去,口中却是不肯示弱,只高声叫道:“我不是怕你,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飞掠而走,再顾不上郑纶。郑纶感情上便是再迟钝,到了此刻也明白了朝阳子为何拦他。他僵立在那里,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只觉心中愤懑难言,一时竟不知是进是退。

    顺平那里听得消息,瘸着腿赶了过来,远远地瞧见郑纶面色,心中便是一惊。他前半夜的时候一直在屋外守着,自是知道了封君扬与辰年之间发生了什么。瞧见郑纶这般模样,顺平忙斥退了旁人,拖着伤腿走上前去,压低声音,语气严厉地与郑纶说道:“你莫要犯糊涂,她本就是王爷的人,和你毫无干系。”

    过了好一会儿,郑纶才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神色,淡淡问顺平道:“你的腿怎的伤了?”

    顺平仍探究地打量着他的面色,随意答道:“别提了,赶路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了,扭到了筋骨,亏得有神医在这儿,不然就得成个拐子了。”

    “那还不下去老实歇着,省得日后再落条瘸腿。”郑纶说道。

    顺平笑了一笑,玩笑道:“还得劳驾郑将军扶我回去,咱们兄弟可有些日子没凑到一块儿了,上次形势紧张,只匆匆见了两面,竟也没顾上好好说句话。”

    他借着郑纶的扶持慢慢往前走,暗中却给那守在院门处的亲卫做了手势,命其绝不可再放任何人进去。那亲卫瞧了,却是忍不住觉得委屈,心道之前是你说不用拦这神医,咱们这才放那两人进院,眼下倒又都成咱们的不是了。

    屋内,此刻也已是云雨停歇。封君扬终得到满足,拥着辰年躺倒在床上,手掌轻抚她微微汗湿的腰,细吻她的发顶。辰年那里困乏未消,又添疲惫,趴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又沉沉睡去。

    瞧她睡熟了,封君扬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认命地爬起身来去给她擦身清洗。不过他也是连夜奔驰,疲乏至极,刚才又经了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在床上时还不觉如何,待脚着了地,这才察觉双腿竟是有些发软。

    他在床边坐了片刻,这才披衣起身出门。院中一片寂静,并无旁人。封君扬在廊下轻轻拍手,才有亲卫从院门处跑过来,低声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封君扬不见顺平身影,这才记起他伤到了腿,便就问道:“顺平的腿怎样了?可叫朝阳子给他看过了?”

    “已是看过,说没有大事,休养几日就行了。”那亲卫恭声答了他这话,又道,“刚才朝阳子道长带着谢姑娘的师父过来了一趟。”

    封君扬微微一怔:“什么时候?”

    “约莫卯时三刻,两人只刚到院中,就又转身回去了。”

    封君扬面上竟是有些尴尬,只“嗯”了一声表示知晓。那亲卫迟疑了一下,又将朝阳子在院外遇见郑纶的事情说了出来。封君扬听完面色微沉,问道:“郑纶现在顺平那里?”

    亲卫应道:“是。”

    封君扬沉默片刻,吩咐那亲卫派人去他早先的住处,寻两个稳妥的侍女过来伺候,自己则转身又回了房内。床榻上,辰年趴在那里睡得正香甜。他坐在床边,静静看她片刻,忍不住俯身下去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那两个侍女才被带到。封君扬嘱咐她们两个好生照看着辰年,门外又留了亲卫保护,这才往城守府前院而去。宋琰早已等在正厅里,瞧得封君扬进门,上前行了个大礼,请罪道:“末将有错,没能拦下谢寨主,叫她出城冒险,请王爷责罚。”

    封君扬叫宋琰起身,淡淡道:“她那个脾气,便是我也拦不住,这不是你的过错。”

    封君扬虽这样说,可宋琰心中却仍是有些忐忑。他站起身来,恭谨地将这些时日守宜平城的情况报告与封君扬听。正说着,亲卫在门外禀报郑纶来了。封君扬略略点头,先命宋琰去处理城防之事,这才命人传郑纶进来。

    到了此刻,郑纶心绪已是平复,进门与封君扬见过了礼,沉声禀道:“属下带军追击贺泽残军至宛江,遭遇泰兴水军。贺泽被其所救,逃至船上。”

    “泰兴水军现在何处?”封君扬问道。

    郑纶答道:“泰兴水军救到贺泽之后,沿江退往上游,在距此约五十里的一处江中岛上停驻。属下已命人严密监视。”

    封君扬又问:“可知是何人带军前来?”

    “应是贺臻堂弟,贺进。”

    封君扬这才略略点头,抬眼见郑纶还立在那里,便就说道:“坐下说话。”

    郑纶应诺,走到一旁坐下,微微垂目,沉默不语。

    封君扬看他两眼,默了片刻,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郑纶,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感情亦是如此。这和身份、地位、权势毫无关系,只是因你来得晚了。”

    郑纶听得愣住,待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来单膝跪了下去,道:“恕属下愚钝,属下不懂王爷在说些什么。”

    “你懂,你什么都明白。”封君扬走到郑纶身前,双手将他从地上托起,正色道,“郑纶,你我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兄弟。我不想因为一个女子,坏了你我二人情谊。除却她,这天下的淑女良媛,只要是你瞧中的,我都能帮你达成心愿。”

    封君扬将话说得这样明白,郑纶再装不得傻,只得问他道:“王爷说的可是谢姑娘?”

    封君扬盯着他,点头道:“正是辰年。”

    郑纶说道:“属下早知谢姑娘是王爷的人,怎会对她起什么心思?那场婚礼全是为了糊弄贺泽,不作数的。王爷既然喜欢她,那就给她换个名字,收在身边就是了。”

    听他这样回答,封君扬看他片刻,却是忽地笑了,应道:“好。”

    他放下此事,与郑纶商议起军事来,直说到过了晌午,又留郑纶吃过了中饭,这才放他回了军中。

    待他一走,封君扬回后院去看辰年,见她仍在沉睡不醒,心里不禁有些担忧,派人去将朝阳子请了来,皱眉问道:“道长,辰年怎的还醒不过来?”

    朝阳子才挨过了静宇轩的揍,心里正窝着一团火,听封君扬这样问,忍不住暗骂道:她为何不醒,你竟然还有脸问我?

    他转身出去,在外间案上提笔写下一张药方,转身交给封君扬,沉着脸说道:“按方抓药。”

    封君扬出身富贵,涉猎甚广,也算略通一些医术,低头瞧了瞧那方子,见多是补肾益气、滋阴壮阳之物,不禁很是奇怪,抬眼看向朝阳子,问道:“辰年怎能用这些东西?”

    朝阳子翻了翻白眼,冷声说道:“不是给她的,是给你的。”

    他觉得封君扬怎么也得露出些尴尬之色,不想封君扬只是淡定地将那方子收了起来,然后又问他道:“她只要用那补气血的方子就成了?”

    朝阳子对封君扬脸皮之厚,深表叹服,闻言应道:“只先用着那个,若是发热,我再给她另开方子。”

    封君扬点了点头表示明了,想了想,又与朝阳子说道:“还得麻烦道长,再给她开服避孕的汤药。”

    屋中并无旁人,朝阳子正在收拾自己的医箱,闻言动作一顿,转头冷冷瞥他。

    封君扬瞧出他似是误会了,便就解释道:“我尚在孝期,她身份又还未明,若是有了孩子,反而不好。”

    朝阳子问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纵欲?”

    封君扬面上讪讪,低声道:“是我一时情切,没能控制住。以后不会这般了。”

    朝阳子冷哼一声,这才又重新给他写了张方子,嘱咐道:“熬好了就给她服下,别耽搁了。我且告诉你,你莫要欺她娘家没人。她师父那个脾气,若是惹急了,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承天道之人,先毙了你,叫那天道再寻别人去!”

    “承天道?”封君扬微微扬眉,问道,“承什么天道?”

    “你少打岔!”朝阳子自觉失言,不敢接他这话,只横他一眼,继又说道,“而且还有道爷我,道爷不会平白看着她受你欺负。若她与你两情相悦,那我绝无二话。可你敢欺负她,道爷拼着这条命不要,也叫你小子得不了好去!”

    封君扬听完他这话,颇有些哭笑不得。如若往常,他自然不肯受朝阳子威胁,可朝阳子既与辰年亲厚,他少不得多给朝阳子几分敬重,闻言不卑不亢地应道:“我爱惜她还怕不够,怎会去欺负她?”

    朝阳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拎着医箱出了门。

    封君扬亲自把他送到门外,转身回来交代了心腹亲卫出去抓药。直到天色擦黑,那药才熬好,封君扬虽不忍心,却也只能把辰年唤醒,将她搂入怀中,药碗端到唇边,柔声哄道:“喝了药再睡,乖,听话。”

    辰年睡得头脑晕沉,迷迷瞪瞪地把药喝完,这才惊觉出不对劲来。她惊愕地抬头看看封君扬,又再低头看自己,如此这般几次来回,倒是把封君扬瞧得乐了,笑道:“不是在梦中,是真的。”他说着,手指拨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颈下被她啃得红紫之处,戏谑道,“你自己看看,昨夜里可是你对我用强,不能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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