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你为什么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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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的是人话吗?

    谌冰:“不。”

    不同于平时的冷硬,谌冰也没有生气,就软绵绵地看着他,说:“就想吃。”

    这根本就是在撒娇!在撒娇好吗!

    萧致眼皮跳了跳,心跟猫儿挠似的,感觉自己完全不能应付谌冰的拒绝。他烦躁地待了会儿,认真说:“哥哥,你真不能吃。”

    谌冰唇瓣动了动,后续的弧度没弯出来,萧致已经猜到谌冰要……委屈了。

    萧致抓他手腕握紧后扣入五指,赶在他下一步动作前哄:“真不能吃,宝,能不能听话了?”

    “……”

    看他为难,谌冰神色硬生生收住。

    萧致想了会儿,从购物袋拿出刚才买的糖,取出一枚粉色晶莹剔透的糖:“这个代餐,行吗?”

    退而求其次。

    谌冰看了几秒,有总比没有好,点头:“嗯。”

    萧致剥出糖纸,不太确定谌冰能不能吃,将糖掰成四份后递给谌冰小小的一颗碎粒:“来,含着。”

    谌冰:“……”

    这就是生病人士的痛楚。

    谌冰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咬到唇内卷了卷。

    甜味在舌尖融化,谌冰感觉有点儿憋屈。

    ……这种生活,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换成上辈子癌症晚期,那会儿任人摆弄都觉得没事儿无所谓,现在反倒矜贵起来了,处处觉得不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致在身旁。

    总能助长他性格中骄纵和溺爱的一部分。

    谌冰垂眼,静静地思索。

    耳畔,萧致以为他还是不快乐,靠近贴着他的脸啾了一口,呼吸沉沉。

    “就一次,以后不会这样。”

    萧致安慰猫猫似的,小心地亲他耳侧,音字缱绻。

    “乖了,乖了。”

    -

    深夜,谌冰手腕有些凉,抵着白净的被褥,侧头看向另一方。

    萧致背影高挑,从柜子里取出崭新的床褥铺在陪床,回头:“你困不困?”

    谌冰:“不困。”说完,又补充,“在医院,差不多所有时间都在睡觉。”

    萧致坐下,说:“我有点儿困了。”

    谌冰:“你睡。”

    “不着急。”萧致走近,他穿着一双白色的板鞋,浑身干干净净的,他垂眼打量谌冰覆身的被子。

    谌冰:“怎么了?”

    萧致手指按住被角揭了揭:“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

    谌冰一时安静。

    他当时受伤受得太突然,虽然早做好了这辈子会出事的心理准备,但那天还是太突然了,就像以前出事的每一天从来没有任何预兆。他腹部差点儿被开了个洞,在icu躺的几天一直维持无菌环境,避免伤口可能大面积感染。

    现在,谌冰看了会儿别处,说:“看吧。”

    萧致掀开被子。

    谌冰穿着一件宽松的病号服,长腿因为冷微微蜷着,被萧致抄着腋窝抱起来靠着床背,一颗一颗解开病号服的扣子。

    房间里有空调,温度不算太低。

    谌冰说:“缠着纱布,你也看不清楚。”

    萧致应声很低:“我想看。”

    扣子全部解开。

    萧致攥着衣襟拉开,眼前是白净的肩颈,锁骨,胸口和腰腹,皮肤像褪去色泽的珍珠。光这几天谌冰就瘦了不少,肋下隐约显出骨纹,微弯的脊梁看似弱不禁风,极易被拗断。

    他腰侧被纱布裹紧,勒出红痕,其中一块稍微突出,明显是伤口的位置。

    萧致半弓着脊梁,垂视他的伤口,伸手轻轻地放了上去。

    谌冰说:“你别按到了,会疼。”

    “好。”

    萧致查看到谌冰身前皮肤一些细碎的血痂和乌青,抚摸他苍白的皮肤。

    “刚才就是这儿疼?”

    谌冰:“嗯。”

    “操。”萧致自言自语似的,声音暴躁,盯着伤口像对待仇人,“不许再弄疼我老婆了,懂?”

    “……”

    迷惑发言。

    谌冰没忍住,嗤一声笑了。

    ——他这个笑可以算是今天最大的动作之一,腰腹随之牵扯,泛起一阵极轻的刺疼。谌冰猛地探手握住萧致的手腕,嘶了声气:“……你别说话。”

    萧致:“?”

    “我不能笑,”谌冰艰难地说,“会疼。”

    “……”

    萧致岔开话题。

    他继续抚摸谌冰,手指游弋到胸口。

    紧贴的触感沾染了别的意味,谌冰没力气,只是又说:“萧致。”

    “嗯?”萧致视线蔓出温度,声音漫不经心。

    “你别这样摸了。”

    “……”

    被提醒,萧致坦然地松开手,面不改色整理他的衣服:“知道,现在也摸不了。你这个身体情况,做一次应该会直接去世。”

    “……”

    谌冰抿了抿唇,心里第一次这么想让他赶紧滚酒店去住。

    衣襟收拢,扣子再一枚一枚归位。

    萧致小心地抱着他躺好,和谌冰的眼睛对视。他眉眼生的野性利落,眼底却蕴含着说不清的温柔:“睡了。有事情叫我,我睡得浅。”

    谌冰:“嗯。”

    “晚安。”

    谌冰没再说话。

    萧致睡的位置距离谌冰不远,谌冰白天都在睡,今天萧致过来找他,算是过得最热闹最清醒的一天。晚上不怎么睡得着。

    他至今对这场车祸都有点儿懵,不太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毕竟重生前完全没有这个剧情。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或者证明上辈子的癌症已经过去了?

    谌冰记得检查后自己特意询问过,医生说除了车祸伤,身体各项机能非常健康。这种健康程度即使现在发现早期癌变,也有极大治疗机会。

    谌冰思来想去,有时候感觉挺有希望,有时候又觉得不确定……在矛盾的心理中,谌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

    许蓉赶过来时挺晚了,她想着给俩孩子单独相处的时间,所以睡觉没设闹钟,自然到八点醒来吃了早饭,才姗姗而来。

    病房里情况比较不错,萧致坐在谌冰床边,单手举着输液架,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对谌冰,两个人看得聚精会神。

    许蓉还以为是在看电影或者娱乐,缓解谌冰在医院无聊的心情,没想到下一秒听萧致说:“这道题的四种解法全列出来了,我觉得第二种比较简单好用,正好全是高中知识。”

    谌冰没反对:“嗯,第四种有微积分在里面。”

    许蓉心情复杂,也说不上来是不是欣慰,问:“早饭吃过了吗?”

    萧致:“吃了,谌冰也吃了。”

    “嗯,柜子里有漱口水,毛巾在卫生间——”许蓉边说,边发现这些东西萧致早就给谌冰用上,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

    许蓉一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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