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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朔摇了摇头后，温和的问：“在跟你妈咪打电话？”

    傅朔意识到这个问法太过突兀，也太过沉重了，于是改而问道：“那爹地换个说法，你还能不能把她当亲奶奶看待？”

    这次，安安诚实的摇了摇头。

    傅朔伸出手，摸了摸安安的小脸，却在看到上面的抓痕后微微一顿：“你……恨不恨你奶奶？”

    “爹地？”安安长而翘的睫毛不安地垂落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朔的这个问题。

    他的母亲，干了不止一件蠢事，以至于将安安越推越远。

    仅凭今天把安安逼到跳楼这一件事，就足以构成虐待儿童，甚至是被控告谋杀了！因此法院是不可能把安安判给傅家的。

    他一看到奶奶，就会想到妈咪被关了三天三夜的事，还有今天，奶奶让人把他抓起来后说的那一番话，同样让安安无法再直视她了。

    “不能了啊。”安安的回答，虽然在傅朔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他感到遗憾。

    “当然！”安安毫不犹豫的说：“你永远是我最崇拜的人！”

    傅朔看着他那双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眼睛，忽然很庆幸，那场车祸中，自己的本能救了他。

    他的母亲，为了出一时之气，竟然僭越了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傅朔清隽的眉眼染上了一丝忧郁：“那你还能不能把我……当成你的爹地？”

    也是从这一刻，傅朔有了决定，他自己烂在泥潭里不要紧，但他必须让安安脱身。

    *

    安安见傅朔眸中流淌着悲伤，他又不像妈咪那样，能一眼看出爹地在想什么，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抱住了傅朔，安慰中带着亲昵道：“爹地，我爱你。”

    傅朔揽住他单薄的肩头，眼眶微热道：“……爹地也爱你。”

    傅朔难得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但她还是不肯说话。

    在帮傅朔擦完脸后，夏栀把毛巾放进洗脸盆里洗干净，拧干，接着给傅朔擦起手来。

    翌日上午。

    夏栀进来给傅朔洗脸刷牙的时候，全程一言不发，病房里出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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