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解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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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怎地,想起自己的处境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少年定是受了极大的苦难,才会红了眼,却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比如,他肯定是肚子饿了,却是囊中羞涩。
是以她掏出自己的零用钱,给少年买了两个热乎乎的太学馒头。
平安的声音又低又沉:“你与你大哥走了,我跟在你们后头,看着你们进了喻家的大门。便是从那时起,我休沐的时候,便会到喻家门前溜达,期望有一日,再能碰见你。可是我等好些年,却是没有再等到你。”
却是在洛阳府城,一眼便认出了她。
他始终藏在心里的姑娘。
她长大了,娇美得像一朵易折的花儿。
顾闻白从外表看似平常,防守却重重的通顺钱庄离开,直至马车行驶至另一厢才睁开一直在假寐的双眼:“到九厢的长喜坊去。”
驾车的是毛瑟瑟。
自从来了京城,毛瑟瑟得空便精心钻研汴京城的十四厢上百坊的布置,此时对汴京城虽不说了如指掌,但却是比顾闻白这位土生土长的汴京人还要了解几分汴京城。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镖师,不仅要明辨方向,还要在最短的功夫内将所处环境摸清,是最基本的考核。
明远镖局的镖师们,随便放一个出去都是以一顶十的好手。
毛瑟瑟得令,马车行驶得飞快,将狭窄的巷子远远地甩在后头。
夜过三更天,不夜汴京城没有宵禁,街上行人却是比起前阵子少了许多。毕竟今晚的秋风刮起来像刀子,人们宁愿在温暖的屋中围炉吃着火辣辣的烧刀子,也不愿意在外面吃秋风。
人分三教六等,汴京城中的厢坊,也宛如一道道严密的界线,将权贵与平民分开来。
九厢的长喜坊,位置却便是在那尴尬的界线上。
长喜坊中有曾经显赫一时后又没落的权贵后代,亦有为了两三个铜板便出卖一日苦力的平民。
听说,在长喜坊中时时有不得志的人,吃了二三两酒,便借机发起酒疯来,骑坐在围墙上指桑骂槐的,偏生骂的话语文绉绉的,也不省得在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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