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邓溯的努力-《傲娇系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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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邓溯则飞去了香港,并在入夜时分见到了被爷爷软禁在老别墅的母亲。
都没顾上吃晚饭,他一进别墅大门就直接去了张爱旖的房间。
“哟,原来是我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开门后,张爱旖看到风尘仆仆的邓溯,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容。现在的她人过五十,却依旧一身优雅,着一袭居家裙,看上去无比贤良无害,可这只是假象—这个女人狠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狠。
“怎么样啊,见到你心爱的女人了没有?人家还愿意和你重修旧好吗?”
这话听着好像带着关切,可他觉得刺耳之极。
没在门口停顿,他走了进去,步子飞快,并将那份资料揪出来,砰地一下就拍在了桌面上,转头时,他目光沉沉地望了过去,心头乌云密布,忍耐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问话?:“妈,这份资料,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张爱旖则在背后砰地把门给合上了,走上去,将那几张再次被揪起无数折纹的纸张要过来,瞄了一眼,眼神没变一分一毫,依旧笑吟吟的:“哟,终于到你手上了?”
她勾了勾嘴角,竟一点也不意外。
诚如邓冶所猜的那般,她当真是故意让那东西落到锦平手上的。
“你果然是故意的!”
邓溯觉得母亲当真是越变越陌生了。
他甚至想沉痛地吼一声:张爱旖,你把我所熟悉的妈妈变哪儿去了?
此刻的她眉目之间依旧含笑,就像那渐渐西去的冬日夕阳,余温犹在,余光璀璨,冷意却一层一层地渗入邓溯的肌肤,令他的汗毛一根根悄悄地竖了起来。
她瞟了一眼,不答,只故作思量之状,说:“我猜,你们也已去尚市鉴定中心询问过了吧……对,这是真的,不折不扣的真相,现在,你还非她不娶吗?”
最后几个字,她刻意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咬得特别的有力,说?:“这也就是我当初不许你们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被证实这是真相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莫名地,邓溯打了一个寒战,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把冰冷的刀扎了,甚至不断地搅着,好好的心就这样被搅碎了,他再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跟着变得冰冷,而耳朵只听得她不紧不慢地讲述起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来:“十年前的某一天,邓铠陪着那个女人去了司法鉴定中心,打算和秦芳薇做亲子鉴定,但秦芳薇没到场,不过她在不久之前参加了献血,血是鉴定师亲自采集的……你别问我他们是怎么知道秦芳薇不是秦牧的女儿这个事的,也别问他们怎么就把秦芳薇和他们失踪的女儿联系在了一起……这些,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件事:由于那会儿他们不能确定结果,所以没敢惊动秦牧,更不敢让秦芳薇知道她献的血做了什么用途……也就是说,那是他们做的一次秘密鉴定,只是想私下地了解,主因就是怕影响到秦芳薇的正常生活,因为那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领养的。
“邓铠不知道的是,我早就把那个鉴定师给收买了。结果出来之后,我让鉴定师寄了一份原始数据给我,再造了一份假的给了邓铠和那个贱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因为我知道那女人病得很重,活不了多久了。虽然邓铠一直花重金在维持她的生命,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一步步地走向了死亡。而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她在死前和女儿团聚,从此再无遗憾,我要让她死了也在另一个世界不得安宁,永永远远地记挂着那个遗失掉的孩子……”
说着说着,她露出了诡异的一笑,就像做了一件特别让人愉悦的事,沉醉在其中,就此无法自拔了:“然后,她果然死了。真好……听到她的死讯,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对了,我还喝了一个大醉……”
笑着笑着,她突然又露出了一副无比憎恨的神情,拳头更是捏得紧紧的,再度恨恨地吼了起来:“我恨她!我张爱旖这辈子,全是因为她才被毁掉的……想当初,她都离开了,却要在我嫁进邓家,才怀上孩子不久,对人生充满希望的时候又冒了出来……我警告过她,别再来插足我的家庭,我已经怀了孩子,我是邓家明媒正娶的媳妇……那个贱女人表面上很乖巧,什么都答应了,可她根本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贱人,一径无视我的警告,还是和我的男人纠缠不清……是她,全是她,毁掉了我对婚姻的所有希望!后来她怀孕,甚至让那个男人萌生了要和我离婚的心思……你说,我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
她如此狰狞可怖的神色有点吓到邓溯了,一阵阵不安在心里面泛滥,他忽想到了一件事,脱口便问了出来:“妈,燕秋阿姨怀第一胎时,你是不是做过什么?”
否则,那个孩子怎么会不见了呢?
刚刚在来香港的路上,他从邓冶那里知道了那个孩子遗失的始末:据说当初燕秋真的打算离开邓铠的,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她悄悄离开了。等邓铠再次找到她时,孩子没了,在生下来后的某一天离奇不见了……为此,燕秋差点疯掉……
“不许叫那贱女人阿姨……”
忽然,张爱旖冲邓溯大吼了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浓浓的恨意将她身上的美好全部毁灭了。
“妈,那孩子是不是你让人弄没的……”邓溯吼了回去。
这时,张爱旖转而又笑了,像是想到了特别有意思的开心事似的,笑得无比迷人,竟直接承认了:“对,是我叫人把那个孩子给扔了……看着她满世界找孩子的模样,我觉得真是痛快……你说凭什么!我生的是儿子,他邓铠不理不睬;她生的是女儿,他却要和我离婚……我不会如他们所愿的,我不会的……”
邓溯感觉四肢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冒了出来。
邓溯看着这个被婚姻伤害到失去理性的母亲,没办法想象她的心灵得有多扭曲,那个可亲可敬的母亲现在彻底不存在了……他心如刀绞地望着她,看着她歇斯底里地吼着:“可我没想到,那个孽种居然被秦牧领养了,更没想到,我会喜欢上她。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还和我的儿子谈起了恋爱!你觉得我容忍得了这种不堪的事吗?还是你认为你们兄妹俩可以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拆散你们是必然的,同时我还不能让你爸知道,他看上的儿媳妇就是自己的女儿……邓家的一切,燕秋的孽种没那资格获得……她秦芳薇也没那资格好好地在这世上过好日子……邓溯,你可以恨我,但是,你更应该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出去乱搞,你就不会爱上自己的妹妹……这一切的错全归结于邓铠……”
她一句句地吼着,将所有责任推到婚姻的另一个当事人身上。
可是,婚姻的失败当真是一个人的错造成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两个人都有问题。
两个有问题的人才会将婚姻弄得满是问题。
邓溯听不下去了,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欲哭无泪,心痛得想撞墙。
他怎么会生在这么一个家里?
这个家太可怕了!
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邓溯连夜回了尚市,一刻也不想在那里多待。那个家从来没有家的味道,纵然是一处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豪宅,可是在他眼里,它冷冰冰的,毫无留念的价值。
邓溯敲开邓冶家的门时,把睡眼蒙眬的他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大哥会马不停蹄地折回,都没在那里过夜。
“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还是你觉得你仍是十八岁时的邓溯?能不能惜着点自己啊?你这条小命可禁不起折腾,这要累出病来,那就是悔青肠子的事……还有你们,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我哥的吗?怎么尽让他胡闹?”
将面无人色的邓溯迎进家门,邓冶先把邓溯给数落了一番,又把随行人员给责备了一顿。
保镖阿伟一脸无辜地说:“二少,邓大少非要回来,我们拦得住吗?”
唉,也是,这人是那么一个牛脾气。
“行了,你们歇着去吧!接下来,我来看着他……”
邓冶把随行人员给打发了,去给邓溯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说真的,自醒来这么多时日,邓溯一直在积极地配合治疗,对于未来总怀揣着不可磨灭的信心。虽然进步缓慢,但只要有所进步,他就充满斗志。
可今日他如此消极,就好像一下子被人抽了主心骨,架子一下子全散了。
邓冶知道的,秦芳薇一直就是他的精神支柱,而他的目标很简单,将自己养好,拿回主动权,重塑自己的生活,而那个女孩子,则是他所有的动力来源。
可现在呢……
“哥,你这么丧气干吗?我觉得情况可能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坐到他身边,邓冶开始给他打气。
这两年,邓冶最常做的事就是帮邓溯打气。
也因为有他的不断鼓励,邓溯才能一步步重新站起来。有时邓溯会想,现在的邓冶比他更像大人,而他昏迷了七年之后,在心智上反不像邓冶那般成熟。
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说:“阿冶,谢谢你的安慰……可现在我的脑子很混乱……”
“你先别混乱,而且,这也不是安慰。哥,我有个想法,你来帮我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道理……”邓冶双眼冒精光。
“什么想法?”邓溯被他脸上那种异样的神情感染了,心下不觉生了好奇。
“我在想,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份鉴定报告不见得就是事实。”他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依据是什么?”
原本神情恹恹的邓溯,因为这句话一下就来了劲儿。
“你想啊,如果那份资料属实的话,为什么十年前你妈在得知那个消息之后没有马上有所行动,而是过了一年才有反应?如果你和秦芳薇当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她一直没采取行动,就不怕你们俩人太过亲昵,一个没忍住将生米煮成熟饭吗?再有,七年后的现在,她没直接阻止,而是任由你去找秦芳薇。如果兄妹身份完全可以确定的话,那她为什么不担心你们俩久别重逢后做出逾越男女本分的事来?”
这两个假设非常有道理。
邓溯的目光一点点亮了起来,他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搁,一拍大腿,惊呼:“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这大约就是关心则乱吧!”邓冶往沙发上一靠,强调道,“所以,我认为,现在这件事还不能下定论,扑朔迷离得很……想要确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鉴定中心做两个鉴定,我和秦芳薇做一个全同胞鉴定,你和她则去做一个半同胞鉴定……这样一来就一清二楚了……”
“对,有道理,这是直接验证我们三个人关系最为有效的办法。”
邓溯完全认同,但是随即目光又黯了下来,心下又有了迟疑:“可是,薇薇一直以为自己是秦老师的女儿,现在老师刚刚没了,我们要是跑过去和她说,她有可能是我们邓家的女儿,要求她配合我们去进行那样一种鉴定,那么无论鉴定结果如何,都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要是鉴定的结果是非兄妹,倒是解了他的心头之急,可如此一来就会道破秦芳薇的身世;要是结果是兄妹,叫她如何接受得了这样一桩情人变成兄妹的荒唐事?
邓冶就知道他会生出这样一种想法:“那我们可以先去取她的头发,私下去做鉴定,暂时不要惊动她。”
嗯,这倒是一个办法。
邓溯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那我们明天去找她,想法子弄到她的头发。”
清晨,秦芳薇起来,身边已经没了傅禹航。她忙起来,出了房门,屋外也静悄悄的,也不知他跑哪儿去了。
她折回卫生间先洗漱,待换了衣裳重新走出来时,只看到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忙着,身上还系了那条父亲最爱系的围裙。
“你行动不便,不好好休养,怎么就早起弄起早点来了?起开,快起开,我来弄……”
她想解他身上的围裙自己戴,他却不让,只另外取了一条女款的围裙给她,说:“一起吧!我闲着也闲着,你帮我打下手,我来做。好久没给你做饭,我浑身痒痒……”
他笑着冲她眨眨眼:“你别跟我抢,看我给你露一手。”
“那你小心点啊!”
接过他手上的围裙,她没再反对,听他指派动手洗菜、切菜,但仍是他掌厨—他做的菜,她是喜欢的。
这世上最大的幸事是,嫁的男人愿意下厨给女人做菜。
秦芳薇在手机上关注了一些心灵鸡汤,已婚的女人们都在抱怨,婚后的男人都是甩手掌柜,除了上班,回到家就只对着手机,不会做家务,不会下厨,不会陪孩子,但是傅禹航不是,他愿意收拾房间,喜欢去菜市场,总惦着给她做好吃的。
很快两道菜就出锅了,傅禹航退到边上靠着歇息,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洗着锅,洗着菜刀,抹着灶台……
阳光从东窗洒进来,她那纤细的身形上笼着淡淡的金色,整个人显得特别的暖。小小的厨房被晒得暖洋洋的,而他的心也跟着暖暖的。
这是家的滋味。
房子不用很大,但有他也有她,彼此忙碌,因为他们对生活怀着厚重的向往,只愿人生可以过得滋润。这样的时光是弥足珍贵的,因为他无法确定未来的哪一天,她会离自己而去。
虽然她说她不会离开,可他觉得邓溯不会放手,而她的心,也根本不在他这里。出于责任而捆绑在一起的婚姻,说不定哪一天就散了。
他凑了过去,小心地从背后拥住了正在看小米粥火候的女人,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
“喂,你干吗?”
秦芳薇惊了一下,脸上莫名发烫,背上暖乎乎的,又宽又硬的感觉传了过来。
“突然想抱一抱你……”他轻快地低语。
秦芳薇有点别扭,转头看,却被他脸上的点点柔情吸住了眼球,心头一烫,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别闹。”
他低头凑过来,在她白净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柔软的触感令她一僵,脸发起烧来:“喂,你闹够没?”
一层薄薄的粉色在她柔嫩的肌肤上蔓延开。
他笑得好不开心,无他,她害羞的模样真是可人呢……
这时,门铃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哎,快去看看是谁。”
“唉,好吧!”
他恋恋不舍地抽身,转身去开门,心里想着,这大清早的,会有谁来?昨晚回来后,小游因为家里有事没有留下来。杨队本来想另外派人过来的,但他说不用了,让民警同志歇一晚吧……后来,杨队就没再派人过来。
傅禹航没有马上开门,而是透过门洞往外张望,先是看到了一张帅气的男人脸,虽然很面生,但是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是邓冶,邓溯的弟弟。据说邓冶是一个天才医生,这些年为了救治邓溯而成了一个不得了的脑外科医者……
而后,他瞧见了那个不受他欢迎的家伙:邓溯。
这对兄弟这么一大早联袂而来想干吗?
他思量着,把门开了,直接对上了邓家兄弟的目光:“邓溯,邓冶,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把你们俩一起吹来了?”
厨房那边,秦芳薇听到了傅禹航的话,一怔,转头出了厨房,站在那里往外看。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邓溯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的心莫名就有点慌。
这时,傅禹航转身往她那边瞄了一眼,淡淡一笑后,就让开了身子,将门外的人请了进来:“请进。”
下一刻,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就走入了她的眼帘,其身后跟着一个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子,两个人都看到了她。
她系着围裙,束着马尾,脸上隐隐透着一些慌乱,正婷婷静立在厨房和客厅的分界处。
“薇薇……”
“薇薇姐,你好……”
邓溯声音喑哑,只因心头怀着太多苦涩;邓冶则叫得明快,脸上带笑,但笑容里深藏着一些难以名状的东西。
“你是……邓冶?”
这不是她辨认出来的,而是刚刚傅禹航这么叫了。
说真的,她根本没认出来,他和小时候那怯怯的模样对不上号了。岁月啊,真是一个神奇的魔术师。
“对,好久不见。”那张清贵的脸上尽是明媚的笑容,而后他在空气里嗅了嗅说,“哎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薇薇姐这是在做早餐吗?”
“……”
早餐不是她煮的,她正想着要怎么回答,那家伙紧跟着说了一句?:“我和我哥都没吃呢,薇薇姐,今天我们能蹭点吃吗?”
邓冶笑得和煦如春风,长得又那么的俊秀可亲,让人觉得拒绝他是一个罪过。
“多吃可能没有,但一人一碗肯定是有的。你们稍等,应该差不多了……”她努力保持平静,折回厨房,心里却是困惑的,他们这个点跑到这里来是想干吗?
另一边,傅禹航很不高兴。这个邓溯一见到秦芳薇就像被勾了魂似的,直直盯着她,目光流露出赤裸裸的眷恋,叫他看着真的太不是滋味了。
但他还是把人引到了餐桌前?:“两位,请这边坐……我去帮忙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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