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皇上!”田见秀拱手拢袖,又接着回答道:“国债券就是向商人和乡绅公开筹集资金,用于弥补战争经费的不足,现在计划是在全国发行面额十两到一千两不等的六种国债券,筹集六百万两白银,然后分五年归还,每年利息什一,本金归还五分一。中央银行则是发行国债券的衙门!” “那不是要向别人借钱?俺们现在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为甚要借钱呢?”刘宗敏忽然出班发言道。“而且等打下了江南,遍地都是钱,俺老刘再把人抓起来拷打一番,又是上千万两白银,借钱作甚,借了钱,俺们不就成了孙子了?” 其实这不止是刘宗敏一个人的想法,现场的袁宗第,刘芳亮,李过,牛金星,还有李自成,都是这样的想法——不缺钱为什么要借钱? 田见秀看过李来亨的信,虽然觉得李来亨说得有些道理,也大抵是那么一回事,可毕竟这种事他也没听说过,再加上现如今抗清提前胜利,如果仅仅只是作为军费,那这笔钱确实可有可无。 “朕记得,这原本是计划着在军费吃紧的时候再筹集的,可如今多尔衮不到半年便败了,追赃助饷和各地田租公粮所得的钱粮目前也还是充足的,看来也不必再借了!”李自成语气坚定,似乎是已经有了决断。 “皇上,有一事,臣不知当不当讲!”李来亨忽然出班发言,拱手道。 “嗯?”李自成环视一周,笑着说道:“亨儿有何事皆可讲,不必顾虑!” “臣前些日子下乡,所见所闻皆是触目惊心,更是深感民生之多艰!”李来亨微微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臣与一老农相谈,老农既不知大顺已立,更不明何为三年免征,何为卫国税,还问臣:既然大顺已立,为何租税收缴皆为旧吏?为何田租国税皆为旧制?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更不知如何面对那老农。” “皇上,如今天下已定,大顺已经获得了绝对优势,那之前与民休息的三年免征,提供耕牛种子,组织流民贫民开垦,与地主乡绅协商减租减息的计划就得提上日程了。天下苦百姓久矣,若是再苦一苦百姓,恐怕百姓就记不得我大顺了!” 李来亨知道,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如果不在战时资源紧张的时候将一些新的东西确立,那么战后,歌舞升平,君王无忧的生活,再想做些事情,就更难了。 依着人的惯性,依着既得利益者的阻挠,依着王朝发展的惯性,现如今的大顺不过是改良版的大明罢了。李来亨一个人,若是不能借助新事物,新赚钱工具,新规矩,新制度的力量,又如何对抗这个时代呢? “果真有此事?”李自成眉头紧皱,看起来有些不敢相信。 “皇上,陕西这边也不容乐观啊!”不等李自成继续说些什么,田见秀再次出班发言:“陕西百姓皆言我大顺初诱之以三年免征,现今却百端催科。如今每地追租缴粮急如星火,又按亩征解阔布,又科派雕以充箭翎,又派打造盔甲。凡此种种,雕翎、鱼胶,尽派穷民;钢铁、牛角,亦入地亩……若是如此下去,乡绅不反,百姓先反了!” “皇上,河南亦是如此!“袁宗第这时也突然出班发言:”未抗清时,追赃助饷,杀富济贫,不征百姓一分一毫,若有所需皆以银钱珠宝买卖。可抗清之后,三年免征取消,追赃助饷取消,卫国税推行无果,臣等一心剿逆,无暇干预,又恐再激起叛乱,只得任乡绅地主一切照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