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治标 三-《福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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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咳,财迷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前住的对街有个教私塾的先生,满肚子酸气,人一跟他提钱他恨不得就要把耳朵捂起来,清高倒是清高了,可是本来就不厚的一点家底子很快败光了,娘子再一病逝,领着孩子有一顿没一顿的……

    “姥姥的宝贝哟,看看,笑了。”

    阿福拿起针线来做的心不在焉,把边都缝到里子上去了,拿剪子来剪线,又把布边一起剪破了。

    朱氏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反过来安慰她:“这事儿啊你也别往心里去。”

    “唔?”

    “武家这事儿是糟心,但他们不是没骗成嘛。我预备的那些首饰衣料什么的,自家留着用,左右没让她家哄了去。你也跟王爷说说,别为这事儿劳神生气。”

    阿福把针线篮推一边去:“倒不全是为了这个。”

    “还有什么?”朱氏一惊:“难道……王爷想纳妾?”

    “母亲……”阿福哭笑不得:“不是为这个事儿。”

    “那是因为什么?”

    阿福讲不出来。

    说自己觉得做王府夫人挺吃力的?

    这几天有人上门来拜访,女客有好几位,其中就有会阳候夫人。

    阿福头次见她,是太后想把她的女儿嫁给李固,后来那位青沅小姐病亡了,此事就没再提起。和这样的贵夫人应酬是件累心的事,她们每句话后面似乎都意有所指,要是同时来了两位,三位的,那讲起话来更令人费解。谁家与谁家交好,谁家与谁家又是面合心不合。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哪怕有刘润和杨夫人提点,阿福还是觉得应付的吃力。

    “事情多……迎来送往的应酬也多,光记人名就……”

    朱氏释然:“我以为什么事呢,你一直住城外,现在刚一上手就觉得难。等熟了以后就没什么。做主妇跟当姑娘的时候可不一样,家里的事外头的事都得上心,厨房的事衣裳的事样样要打理。你还记得咱们街上原来里正家的闺女不?在家养的白白圆圆的,出嫁半年再看,瘦的脸颊都凹下去了。女人嘛,都是这样的,熬过一开头就好了。我当年也什么都不会,连煎个肉也要煎糊,这不都得一步步的学嘛。”

    杨夫人和刘润也这样劝过她,可是阿福还是心事重重。朱氏这么一说,她倒觉得轻松多了。

    朱氏要站起来时身体晃了一晃,手扶着炕桌。

    “母亲怎么了?”

    “没事,起的急了。”朱氏站了站,等头晕过去,说:“家里没人看家,我用过饭就回去吧。”

    阿福恐怕有人再盯着朱家生事,既然请了她来就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回去,可是话还没说,朱氏象是抽掉了骨头似的,身子软软的就瘫了下去。

    先前朱平贵是假病,可朱氏这却是真病了,刘润诊过脉,说是多年操劳忧思,底子都快耗空了,开了方子煎药,阿福急的嘴上都起了泡,对朱氏却又得瞒着,说她只是天热体虚,又中了暑气,朱氏倒也没想多。

    常医官也替朱氏诊过,他说话不似刘润一样什么都敢说,也只说是需要调养,开的方子与刘润大同大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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